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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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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宣七皇子、九皇子进殿!”守门太监高声喊道。
  在李圣安的带领下,杨奇和杨杰缓缓走进空旷宏伟的朝堂,文武百官居于左右两侧,两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高坐于龙椅上的杨胜。
  距离杨胜仅有数米之遥时李圣安停了下来,行了个大礼:“禀告陛下,老奴已将七皇子和九皇子带到。”
  杨胜是个身材有些发福发胖的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容貌颇为威仪,他说道:“圣安辛苦了,回来吧。”
  “是,陛下。”
  见到李圣安走到龙椅旁边站着,杨奇暗想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李圣安果然是杨胜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一袋火石算是花的值了。
  而杨杰脸色则是一变,他原以为李圣安只不过是个普通太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宫中地位这么高,因为不是谁都可以站皇帝旁边伺候的,他却初一见面就得罪了对方,心中十分后悔。
  杨胜此时正在打量眼前两个十年未见的儿子,望着他们大变样的容貌,不禁感慨道:“十年了,上次见你们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如今都已成为少年郎,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杨奇正想说话,杨杰却抢先一步说道:“父皇不必自责,为国分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别说当十年质子,就算当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儿臣也愿意。”
  此话一出,引的朝堂上文武百官纷纷点头,赞扬其明白事理,深明大义,杨胜目光中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老九说的好,老大老二,你们该好好向老九学学,他比你们小都懂得为国奉献,在瞧瞧你们,这些年又为子越做了什么。”
  文武百官前头站着两名年轻男子,样貌与杨胜有几分相似,他们分别是太子杨聪和二皇子杨玉,在他们身后还有另外几名岁数不一的皇子。
  听到杨胜的话,杨聪和杨玉都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会向九弟看齐。”
  “儿臣会把九弟今天说的话永远记在心上。”
  杨胜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你们作为兄长应当起到表率的作用,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得到杨胜的夸奖,杨杰忍不住露出了喜色,挑衅的看了旁边的杨奇一眼。
  杨奇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被抢了话头感到生气。
  杨胜的目光重新回到杨杰身上,眼中多了几分喜爱:“老九明白此等大义,想来一直有读圣贤之书?”
  杨杰回答道:“经常习读不敢忘。”
  “很好,不过文要学,武也不能忘,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两者缺一不可。”
  “儿臣没忘,这些年不止努力读书,同时还努力修炼,前不久已开启第二个脉轮。”
  文武百官纷纷吃惊。
  “九皇子这才十五岁竟然就开启第二个脉轮了,天纵奇才啊!”
  “纵观古今,能在这个年龄开启第二个脉轮的仅有一小部分人,个个都是惊世强者,看来我们子越国未来有希望了!”
  “是啊是啊,天佑子越!”
  在文武百官兴奋之时,杨聪和杨玉则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统一感觉到了威胁。
  杨胜满脸惊喜:“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开启第二个脉轮了?”
  杨杰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给杨胜看,只见他凝神敛息,身躯一震,后脑勺处立刻出现一个光圈,闪耀着赤橙两种颜色的光芒。
  杨胜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光圈颤声道:“二色背光!皇儿果然开启了第二个脉轮!哈哈,好,子越国有望了!”
  杨胜一笑,文武百官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杨胜想起什么,疑惑道:“既然你开启了第二个脉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杨杰说出原有:“回禀父皇,之所以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因为儿臣故意隐瞒,没有告诉任何人修为提升的事。”
  “这是为何?如此好事为何要隐瞒?”
  “父皇,请您试想一下,之前我还在郑国当质子,如果我把开启第二个脉轮的事宣扬出去,郑国还会这么容易放我回来吗?”
  杨胜一怔,很快想通其中利害,如果郑国皇室得知杨杰拥有此等潜力,必然不会放任一个将来的顶级强者离开,在未来对他们产生威胁,必然会一直扣押他,甚至除掉他,想到此处,杨胜吓出一身冷汗,为差点失去一个优秀儿子感到后怕。
  同时,杨胜对杨杰愈发满意,懂得隐藏实力保全自己,说明其聪慧且具有一般同龄人所没有的老成,既聪明又有潜力,堪称完美,杨胜对杨杰越看越喜欢。
  杨胜不知道的是,教杨杰隐藏实力的其实是一直伴他左右的老仆,很多话很多事都是老仆教他说教他做的,只不过杨杰不说,所有人便以为是他聪敏。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再次夸奖起杨杰。
  “九皇子真是聪慧过人,我们都没想到的他竟然想到了,如此心智远胜同龄人。”
  “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的潜力极高,注定我们子越这次要出一个绝世奇才了。”
  注视了杨杰许久,杨胜这才无比满意的收回目光,他面带笑容的望向杨奇,问道:“老七,你的修为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该不会也隐藏了实力吧?快告诉父皇,你开启第几个脉轮了?”
  杨奇说道:“回禀父皇,儿臣只开启第一个脉轮。”
  杨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掩饰不住的失望:“才一个?你得多努力啊。”
  李圣安对杨奇颇为赏识,加上拿人手短,这时站出来帮他说好话:“陛下,其他皇子在七皇子这个年龄时也是只开启第一个脉轮,但同一阶段修为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或许七皇子已达后期或者巅峰距离开启第二个脉轮仅有一步之遥也说不定。”
  “也对,如果能在这个岁数达到后期或者巅峰修为,潜力也还算可以,老七,你修炼到哪个程度了?算了,你直接把背光亮出来给朕看看。”
  杨奇心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本来不想表露自己的准确实力,才只说了大概,结果李圣安好心帮倒忙,令杨胜非要看他的背光,这样一来他想瞒也瞒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运转体内能量,展现出准确修为。
  一圈赤色光芒在杨奇脑后亮起,亮度微弱,仿佛即将熄灭的烛火,闪烁不定。
  杨胜一脸错愕,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如此微弱的光芒,你该不会告诉朕你才刚开启第一个脉轮不久吧?”
  既然瞒不住,杨奇只能实话实说:“是的,儿臣的确在前不久才开启第一个脉轮。”
  朝堂上变得鸦雀无声,十分安静,文武百官沉默不语,虽然杨奇实力低的让他们惊讶,但毕竟是皇子,总要给予尊重,并没有随意议论。
  但其他皇子就不同了,同是皇子,加上地位比杨奇高,他们有些肆无忌惮。
  “我没听错吧?都十六了才刚刚开启第一个脉轮?他是怎么修炼的?”
  “我十二岁开启第一个脉轮,以为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差的,没想到有人比我还差。”
  “天资这么差我看还是别修炼了,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听说老七生母是个宫女,果然修炼这种事是要看血脉的。”
  杨杰嘲笑着看着杨奇,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废物!”
  杨奇眼中一寒,什么也没说,心中却记下了这两个字,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两个字还给对方。
  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李圣安非常愧疚,望向杨奇的眼神充满歉意。
  杨胜脸上的失望转化为漠然,淡淡的瞥了杨奇一眼便不再看他,对李圣安说道:“宣赏吧。”
  李圣安从一名小太监双手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本黄册子,打开后大声朗读道:“七皇子、九皇子为国奉献,忍辱十年,特赐封赏,赐两人府邸一座,火石千。”
  “等下!”杨胜突然叫住了李圣安,朝他招了招手,等到李圣安靠近,对他耳语了几句。
  杨胜说完,李圣安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杨奇。
  他重新宣赏:“七皇子、九皇子为国奉献,忍辱十年,特赐封赏,赐七皇子府邸一座,火石百颗,奴仆十名。赐九皇子府邸一座,火石万颗,奴仆百名,并且允许进入藏书阁借阅所有功法。”
  赏赐宣读完毕,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前后两次的不同,第一次明明是同赏,第二次就区分开来。第一次赏赐明明要说的是火石千颗,结果杨胜耳语一番杨奇的赏赐就从千颗降为百颗,奴仆的数量不用问也应该锐减。
  而杨杰的赏赐却明显增加了,火石千颗升为万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原因。
  不过,最让文武百官和几位皇子感到意外的是杨胜竟然给了杨杰特权,允许他进入皇室的藏书阁借阅任何功法,这项殊荣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目前为止在这么多位皇子中也只有太子和二皇子才有,还是他们立了大功后才获得,而现在杨杰刚一回国就获得了,足见杨胜对杨杰的重视。
  因此,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不约而同仔细的打量起杨杰。
  封赏完,杨胜就宣布了退朝,一大群人潮水般涌出朝堂。
  大部分文武百官纷纷聚拢到杨杰身边,自报姓名,说着恭维的话,想巴结他。
  过了一会,杨聪和杨玉也领着其他皇子来到杨杰面前。
  “九弟,今晚我在太子府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来。”杨聪微笑着说道。
  “太子皇兄相邀我一定到。”
  一名年龄较小的皇子问杨聪:“太子皇兄,七皇兄还没走,要不要也邀请他?”
  杨聪嫌弃的说道:“一个奴婢生的卑贱之人请他做什么,今晚就我们几兄弟聚,不请外人。”
  杨玉同样说道:“的确没必要请他,将来他不会成为和我们同一道的人。”
  边上有官员窃窃私语。
  “太子和二皇子说这话是何意?”
  “你还不懂吗?刚才朝堂上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什么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七皇子天资这么差,这个年龄才刚开启第一个脉轮,以后根本没任何前途可言。”
  “和九皇子相比,的确一个天一个地,九皇子聪慧过人,潜力极大,七皇子看起来呆笨木讷,难怪不讨陛下喜欢。”
  “就因为知道七皇子将来没有希望,太子连笼络他的兴趣都没有,不止是太子他们,你看一个和七皇子说话的都没有。”
  在几名官员的注视下,杨奇独自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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