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要……打死你!

　　“哥哥，你们高三上午都讲什么了？给我说说呗。”
　　回家路上，楚潇潇双手插在裤兜，踢踏着路上的石子，一副酷酷的样子。
　　楚狂人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道：“你还小，等你上了高三就知道。”
　　上午讲什么？
　　楚狂人自己都没去上课，只能如此糊弄过去。
　　“哥，你会骗我吗？”
　　楚潇潇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很是认真。
　　“呃……”
　　楚狂人摸摸鼻子，呆住了。
　　“我上午去找你了，课间操的时候，你不在教室。然后第三节课我又去了，你还不在。你怎么这样呀？”
　　楚潇潇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嘟着嘴巴，一如小时候撒娇时的模样。
　　虽然她早知道，哥哥不喜欢学习，但至少装装样子也好啊，逃课算怎么回事？
　　楚狂人沉默下来，片刻后，轻声道：“下次考试，我拿全校第一。”
　　听到这话，楚潇潇楞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没有拆穿楚狂人的大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嗯，好啊，我等着。”
　　说实话，在楚潇潇心目中，哥哥一直挺不靠谱的，好吃懒做，惹是生非。
　　然而，她始终在期待哥哥真正成熟起来。
　　现在楚狂人这个表态，虽然还是极其幼稚，吹牛，但至少……态度可嘉。
　　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应该能好好学两天。
　　楚潇潇也不多说什么了，说多了，她怕伤害哥哥的自尊心。
　　见到妹妹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楚狂人只是摇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事实会证明一切。
　　现在的我，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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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楚狂人到了教室。
　　高三六班，他坐在最靠近讲台的位置，老师的左手边。
　　之所以能坐到“雅座”，是父母逢年过节给班主任送礼，求来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楚狂人该睡觉还是睡觉，该不写作业还是不写作用。
　　后来，几乎每一科老师都对他绝望了，放任他自流，只要不扰乱上课纪律就好。
　　这会儿，上课铃声还没响起，教室里很闹腾。
　　早在走廊里的时候，楚狂人便听到男生大呼小叫，似乎还有个女生的哭音。
　　他推开门。
　　教室里倏然安静了，鸦雀无声。
　　旋即，有人笑出声来，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楚狂人，钟灵秀给你写情书了！”
　　“老铁，这波6666啊！”
　　“威武我楚哥，人狠马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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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大声喊着，仿佛一场狂欢。
　　楚狂人脸色淡漠，眼神不由看向教室角落里的某个座位。
　　一个女生正趴在那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无声的哭泣着。
　　她叫钟灵秀。
　　在班里，钟灵秀一直是属于被嘲笑的对象，被很多人称之为背影杀手。
　　钟灵秀身材很好，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她气质也很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天生水汪汪的勾魂夺魄桃花眼。
　　然而，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缺陷，也是最大的缺陷，是脸。
　　因为小时候不小心掉到火坑里，她脸部皮肤大规模烧伤，形成大片大片的疤痕。
　　烧伤的是真皮，即便去整容植皮，也无法完全修复，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平常，钟灵秀都是戴着一副大大的口罩，将脸上的疤痕部位全部遮住。
　　戴口罩状态下，经常有人和她搭讪。
　　而当卸下口罩，便会迎来无情的嘲讽。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丑，似乎成了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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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
　　一个纸团精准的朝楚狂人砸来，被他下意识一把抓住。
　　这原本是张很精美的信笺，现在被揉成一团，还撕破了一个角。
　　楚狂人面无表情的团开，看到里面娟秀公正的字迹。
　　准确来说，这不能算是一封情书，只能算是一个邀请。
　　钟灵秀邀请自己，下周末，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很普普通通的一件事。
　　因为主角是钟灵秀，另外一个主角是自己，而两人，在班里都属于被嘲笑的对象。
　　于是便引发了一场恶意的狂欢。
　　楚狂人扫了一眼，看到刚才把纸团丢给自己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朝他走去。
　　他是苏灿。
　　此刻，苏灿正悠哉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看到楚狂人朝自己走来，他大声笑着：“吆，楚狂人，你这是要打我吗？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哈哈哈哈……”
　　苏灿带起节奏，教室里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钟灵秀陡然抬起头，眼睛有些红的样子，看向楚狂人，拼命的摇着头。
　　苏灿刚拿了全国青少年散打比赛冠军，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楚狂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即便怒火攻心动手，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在万众瞩目之下，楚狂人站在了苏灿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不是要打你。”
　　原本，看到楚狂人一幅剑拔弩张的样子，大家还微微有些紧张。
　　可听到楚狂人这认怂的话，又是一片大呼小叫。
　　而下一秒，在一片嘈杂声中，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楚狂人下一句话——
　　“我是要打死你。”
　　所有人彻底呆住。
　　这杀气腾腾的一句话，让不少人汗毛都是竖了起来，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苏灿陡然站起身来，拳头嘎嘣嘎嘣作响。
　　“就你？”
　　“你也配？”
　　他冷声说道，下决心要狠狠给楚狂人一个教训。
　　敢说这么狂妄的话，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苏灿率先挥起了拳头，朝着楚狂人的太阳穴，双拳呈环抱之势，一左一右打去。
　　这是他家传打法里的绝招，一拳之下，至少就是一个脑震荡。
　　而下一秒。
　　苏灿呆住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响起。
　　咯嘣……
　　苏灿两条胳膊尽数被折断，软软耷拉下去，锋利的骨茬刺破了肌肉，血流如注。
　　他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
　　楚狂人伸手轻轻一拨，那半截断掉的胳膊，便是直接塞进他嘴里。
　　惨叫声变成了呜呜声。
　　求生的本能，让苏灿不断后退，撞倒了很多桌椅。
　　教室里其它同学，也都是惊慌失措的朝外跑。
　　楚狂人冷冷看着他，上前一步。
　　脑海中想到过去的那些画面，还想出拳，却感觉……身后，一个人牢牢抱住了自己。
　　“楚狂人，别打了！”
　　“我求求你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害了你！”
　　钟灵秀哭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