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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十一阕:心动缘起时,心晦缘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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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襄阳,汉水鱼梁,武林至尊、江湖宗师。
  从名锣开赛时算起,已过七整日。
  各路江湖豪杰早已悉数进场比试,但却还有些高手和门派因为路远或者是其他要事耽搁正在赶来的路上。
  毕竟这宗师论剑的排位规则极为简单明了——十五日后取排位前一百二十八名。
  只要自诩定能入围,哪怕最后一日报名参赛,也不是没可能。
  这比试的排名,只要赢了所挑战者就直接交换排名。而且只可对战高位排名者,其下排位者不可赛。
  故而,哪怕直接挑战第一名也是可以的。
  只是每个人每天只有十次的挑战和应战的次数,也是为了保护参赛者们而定,不然若有心针对,全江湖的高手尽比,定无命再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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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汉水边眺望鱼梁洲的中原武林盟主暮沉,心下打鼓,不知何时入岛比试才更好。即便中原武林神话往昔剑已一早参加为她探路了。并且,最高二十三名的排位,往昔剑李倾城还是十分满意的。但只要稍有不慎,排位掉到六七十的情况也是经常出线的。
  所以暮沉冷眼旁观,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想在等几日看看。只是往昔私下想来,深觉暮沉应是心里是想以此为借口默默等待着什么不好言说之人,所以也就没有对她有过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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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至尊、江湖宗师,排位之赛,第八日,晌午时分。
  正当暮沉踟蹰汉水之滨,突然身后人群中的一个熟悉声音,惊醒了暮沉深思中的忧虑。
  “……正欣,你看看刚刚襄阳城中的那个昭明台,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你们,这次必是老子夺冠呀!荣誉台都给老子搭好了!正欣,你别走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暮沉转身,微笑着看着来者们。
  “早啊,老爹、欣叔、明叔,你们可算到了!”暮沉甜美地笑着。
  “哟,丫头,好久不见又漂亮了!不过我刚和你欣叔说呢,你来的早,襄阳城里的昭明台你之前瞧见过了没,没留意明叔现在带你去看看啊,丫头我跟你说……”朝明看到暮沉,就像在深渊之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上前开始了叨叨叨。
  “明叔!我刚刚听到了,不用你再说一遍了。人那昭明台是为了纪念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而建的,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别再妄想了,成不!”暮沉不耐烦地打断了朝明的话,顺便再打击了一下朝明。
  “哎,南梁太子啊……为他建的啊……怎么这么早啊……”朝明好似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认真沮丧了起来。
  “朝明,够了行不行,跟小辈儿这还丢人。”正欣拉了拉朝明的衣角,低声呵斥他。
  狐老爷见状没有理会这两个手下,径直对女儿暮沉说道:“丫头,这几日宗师论剑的比赛如何。你怎么没进去参加?”
  “往昔先去了,但我觉得排名的浮动还是太大了,有点不敢。”暮沉在家人的面前,放掉了中原武林盟主的包袱,怯懦的像个需要大人保护的孩子。
  “丫头,别怕,老爹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去吧。”狐老爷心下一软,和蔼地拍了拍暮沉的肩膀,告诉她狐家永远是她最后的港湾。
  暮沉欣然笑着,心里突然就踏实了很多。
  “对,走吧丫头,你就安心跟着你明叔我,明叔保你站稳前一百二十八,顺利晋级到小组赛哈!”提到去论剑,狐家朝明一下就清醒了,恢复了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架势。
  “欣叔,你不一起去吗?”暮沉见到正欣没有动,回头问道。
  “你欣叔武功太低,没有得到邀请参赛的资格,他在岛外接应我们。你有啥想吃想喝的,就喊他去给你买哈!”朝明快嘴说道。
  “是,就朝明你什么都知道!丫头,我就在这边等你们。”正欣淡然微笑着。
  “原来,还有人会接到不到邀请吗?”暮沉心中突然想到,‘若以此来筛看接到邀请的人,若有偏向,不就能知道这幕后主办宗师赛的人了吗?’。
  “不用多想了,基本所有江湖上为人所知的高手全都接到邀请了。比你小丫头想得多、想得早的人多的是。”知女莫若父,狐老爷一下就猜到暮沉所想,伸手点了下她的小脑门儿,如是说道。
  “哦,我又想晚了……”暮沉噘了噘嘴。
  “丫头,你欣叔功夫太低,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你都打不过难怪没人邀请他。”朝明一脸的得意。
  “那明叔你呢?你现在能打赢我老爹不?”暮沉不嫌事儿大地挑眉问道。
  “那当然是……”朝明快嘴接过话,嘴里说了一半脑子里才反应过来暮沉给他‘挖的坑’,故而停顿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狐老爷,侧身靠近暮沉,继续小声说道,“如果凭硬功夫打一场,我和你老爹比还有段距离。但是吧,要是当敌人那样对打,你明叔我没准能赢他。”
  “哎呦喂,明叔你可真不害臊,咋口气这么大呢!老爹明叔说能打赢你!”暮沉一脸嫌弃地看向狐家朝明,第一时间就把他吹的牛皮给捅破了。
  “不可能!”狐老爷信步走在最前面,义正言辞地扔给了他们简单明了的三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明叔,你吹牛!”暮沉笑得乐不可支。
  “丫头,真不是你明叔我口气大,老子这两年真是狠下了功夫的,势必要把静静抢回去给你当小婶子的!”朝明摆了摆手,信誓旦旦地说着。
  “哈哈,我不信!就你那不好好扎实练功、竟走邪门歪道的方法,能练出啥来?别说抢静静姐了,我怕你回头不仅打不过静静姐,更打不过静静姐的相好,平白丢了我们狐啸山庄和中原武林的脸。”暮沉一边背手向前走着一边信口说着,完全没看向狐家朝明,就像在陈述着什么简单的事实一样直接。
  “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打击你可怜的明叔呢?你就不能给你明叔打打气嘛!”狐家朝明跟在暮沉的身后,嘟囔着,好像暮沉道出的真相戳中了他的软肋,泄气不少。
  “不能,哈哈哈!”暮沉听到狐家朝明有气无力的声音,顿时心情大好。
  “丫头!丫头!要不咱俩开一局,这次我要打赢了静静怎么办?”朝明不甘心问道。
  “我可不跟你赌这个,我又没见过静静姐出招。最多咱俩赌一赌你和我老爹谁更厉害,怎么样?”暮沉笑了笑,亏本买卖她可不愿意做。
  “靠,丫头你可不地道,不赌不赌!世道苍茫,人心不古啊,我终究是老了,玩不过你们这帮小崽子了啊……”朝明捶胸顿足地感慨了起来。
  “明叔,你说谁是小崽子呢!老爹,老爹,明叔说我是小崽子,那你是啥?”这种时候暮沉从来都不自己出马,直接一纸黑状就告到了狐老爷那里,屡试不爽。
  “丫头,又没说你,我说的别人别人。老爷,没有的事昂!”狐家朝明赶紧往回解释,还不忘在狐老爷那里澄个清。
  “明叔,那你说的不是我,那就是说静静姐了呗。你等着,回头我看见静静姐一定告诉她!”暮沉冲着狐家朝明吐了下舌头,威胁道。
  “丫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就不该说话……呜呜……静静啊静静……静静……”朝明自觉理亏,耍起无赖。
  “啧啧,明叔你真恶心。我要是静静姐可得躲你远远的!”暮沉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送给朝明。
  “不可能!丫头,你就等着看你明叔我光明正大的赢了这宗师论剑,然后去俘获静静的芳心吧!”狐家朝明一狠心,说道。
  “八成就是逞个口舌之快,十成一定会败!”暮沉直接否定了他。
  “那……那……”狐家朝明刚刚树立的信心被瞬间破功,“那我就偷偷把静静扛回去!”
  说完,暮沉回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白了朝明一眼,说道:“你是谁?离我远点,我可不认识你!”说完就一路小跑追着狐老爷而去。
  “丫头,丫头!喂,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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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前的鱼梁洲,就已经关闭了所有通往岛上的渡头。仅剩下唯一一处聚集所有渡船的码头。
  这个通往鱼梁洲的码头旁边,数十米长的木质告示栏上,挂着无数的小木板,显然是为了昭告报名参加论剑的武林人士名号,和方便众人查问而实时展示宗师论剑的排名而设置的。
  如今已经是开赛的第八天了,暮沉、狐老爷和朝明一起递上邀请函正式进入鱼梁洲,他们便拿到了写上自己名字的小木牌,而排位,已是五百余位的排序了。
  “要打五百多个吗?也不知道我能打到多少位啊。”暮沉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木牌被挂起,开始了暗暗担忧。
  狐老爷伸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对暮沉刚刚被人挂上去的那个牌子上仅有‘暮沉’二字,而没有冠上他的姓氏而有些介意,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事,先随便选个看着眼生的,排在三百多的打一场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便纵身上船。
  “为啥找眼生的?不该找点眼熟的又很弱的人捏捏吗?丫头,你不行就去打往昔好了。”朝明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名字的木牌在手中随意地扔起、接住、扔起、接住……眼睛一直盯着那十数米的报名排位告示栏,没有想立刻挂上然后跟着狐老爷上船的意思。
  “那往昔妹妹还要从头打过来,我吃饱了撑的啊,这次宗师论剑大家胜负各凭本事。我才不学明叔你,就会杀熟!”暮沉很有骨气地说道,遂走到朝明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半晌之后,暮沉率先浏览完整个公告栏上的名录,心道,‘公公也还没来吗’,但嘴上却和朝明说着:“明叔,我看怎么没有静静姐的名字呀,她是不是并没有接到邀请函呢?”
  朝明听闻,瞪大了双眼也加快了搜查,但很快,也是一脸的疑惑和失望:“还真的没有啊……不应该啊……会不会她还没到?……”朝明似在低声对自己说着,和暮沉来回交叉着在布告栏前走来走去。
  忽而,暮沉在前三十位的地方停驻了脚步,歪了歪头,然后没有看朝明,却喊道:“明叔,你过来看看!这个名字!”
  朝明闻声立即赶来,以为暮沉看出了静静的其他名号,但是看见暮沉所指的瞬间,脸就黑了:“丫头,你指这个名字什么意思?”
  “喏!‘托尼’,你知道吗?”暮沉邪魅地笑了一下。
  “不认识!丫头,找静静!”朝明有些愠怒。
  “明叔,别自个骗自个了。有这个名字,就意味着静静姐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而且已经上岛比试了。所以这个布告栏上就压根没有静静姐的名字。静静姐怕是根本没有收到邀约,而她之前所有的打探,都是为了……‘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暮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了敲那个写着‘托尼’的木牌。
  已经走开丈余却还在检索‘静静’名字的朝明,终于停在了原地。
  他就是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一动都没有再动过。
  仿佛他所有的气力都在刚才暮沉说完话的刹那统统用尽,此时立在这里的不过一个失去了所有生气的臭皮囊。
  暮沉看着朝明的背影,本还准备继续嘲弄他几句的嘴,张了张却没有继续说出什么。暮沉第一次觉得,他的明叔老了,而且是瞬间沧桑。
  暮沉转头又看了那个木牌一眼,眼睛一转,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还是贸然开了口:“明叔,这个‘托尼’现在三十七名,要不要追上!”
  说完这一句,暮沉明显看到,伫立在远处大脑似乎已经麻木的朝明,他那有些佝偻的身躯突然震了一震。
  是了,暮沉不需要别的话,她此刻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朝明,缓缓转身,迎上暮沉坚信而微笑的双眸,和她头顶那明媚似火的骄阳,深吸一口气,喊道:“追!”
  ‘狐家朝明’的木牌‘啪’地一声挂上了告示栏的最后一位。遂而抬腿一个飞纵,水声‘哗啦’,朝明落在了狐老爷已经久候他们多时的渡船上,一脸的斗志昂扬。
  暮沉低头笑了笑,小跑两步跟上,也上船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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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江水面波光粼粼,初秋的软风佛过,几条足够引起此时襄阳城里所有人目光的木船在江面进发着。
  这鱼梁洲即将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在整个江湖上都注定不会是小事。
  侠客,都将先做一回渡者。
  只是,渡者,是否都能自渡,尚没有谁在此时能真的下定结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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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舟尽望红尘色,鱼梁渡头古争喧。
  丹心成水能自去,不叫孤肠碧空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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