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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九阕:群龙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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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帝都,紫禁皇城。
  奉天殿内专于国事的君王接到一封许久未见过的、用特殊标记火漆密封的奏报。君王一边玩味地看着暗卫举着墨缎密奏的手,一边舒展了一下自己已经操劳政务半日的筋骨,轻松地拿起密报,撕开虎头龙身的印纹火漆,默然读了起来。
  可是随着他的目光一列一列地迅速扫过,他脸上轻松的笑容却逐渐淡退,直到眉头紧皱。
  将书信折回,君王眼神中露出的凛冽寒光,连近身的暗卫都因他突然腾起的强大杀气而惧怕到浑身颤栗。
  “你先退下,继续密切监视。”君王对暗卫说道。
  暗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影子一般,倏地消失在御前侍卫严守的奉天殿内。
  “来人!”君王冲外面喊道,“即刻摆驾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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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内廷,坤宁宫外。
  已接到皇帝口谕的绝美皇后和一众下人都已在坤宁宫外恭敬候驾。
  本应该在批阅奏折的君王却在匆匆到来之后,独独拉着他心爱的皇后走进坤宁宫内室密谈。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周后李倾城一下子就察觉到帝王心间的苦恼,率先开口问道。
  “江湖出事了。”尚狂流回答。
  “出了什么事?”往昔李倾城急切追问。
  “有人要对卧虎盟不利,我担心小妹她也会有危险。”尚狂流说道。
  “什么?有人要对付卧虎盟和暮沉姐姐吗?怎么回事,奏报上怎么说的?”往昔听闻卧虎盟和暮沉会出事,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担心不已。
  “密报上说,时隔近八年,丐帮宣布主办武林大会,然卧虎盟新任盟主接管不足半年,丐帮已联合赤焰唐庄、狐啸山庄、退隐轩、逍遥阁等一众帮派准备对卧虎盟下手,势必要灭根立威。现在想想,朕真是后悔,当初朕就不应该让小妹去接管卧虎盟,这样她也不会有危险,成为如今的众矢之的。”狂流说完暗卫给他江湖密奏上的内容,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狂流,你先不要这么自责嘛,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往昔唤起君王叱咤江湖时的名号,希望以此多加劝慰,“以我们之前在江湖上的人脉,找人出面为暮姐姐活络武林,也未尝不能免掉这一次的灾祸呀。”
  “还来得及吗?我们能做什么?你看我是派小霸王重返江湖出面挡灾还是找谁去奔走一下呢?”狂流听闻往昔的建议,一下子定心了许多,赶紧想起办法来。
  “让我想想,咱们都先别急……”往昔先稳住了狂流的阵脚,然后认真地开始思考起来,“既然这次的巅峰论剑必然是针对暮姐姐和卧虎盟的陷阱,如今我们得报已然不早,那么避是避不了的了,阻也是阻不住的了,为今,只有将计就计!”往昔慢慢说着内心所想,直到想到了对策。
  “将计就计?你这个聪明的小脑瓜又想到了什么?”狂流看见往昔或有办法,一下舒心不少,伸手轻轻敲了敲往昔的额头,笑问道。
  “陛下可否准我出宫?”往昔歪着头问狂流。
  “你?出宫?你可是我朝堂堂皇后至尊怎可轻易离宫?”狂流惊诧不已。
  “小霸王武功太差而且当初盟里的事务他接触的也不多,由他代表我们出面其实差别并不大,现如今只有‘往昔剑李倾城’亲自出马才能解决此次卧虎盟和暮姐姐的危机。或许还可以顺势巩固了卧虎盟的江湖地位,一劳永逸。”往昔看着狂流细细分析道。
  “当真必须要你出马?”狂流反问。
  “当真!”往昔坚持。
  “你回到江湖,有‘往昔剑’的身份在,自是没人会察觉出什么。但是皇宫大内却要如何掩人耳目呢?”狂流开始替往昔着想着安排道。
  “对外就声称皇后病重恐会传染不许人来探视,然后还请劳烦陛下打点好宫人即可。”往昔娇嗔着说着,似在要求着狂流。
  “那都是小事了。但是你这一走,可就是丢下我不顾了。”狂流叹了口气,眷恋地看着往昔,不再以九五之尊的‘朕’称呼自己,而是换成了‘我’,就像一个平常人家怜爱妻子的丈夫,他伸手拉起了往昔细嫩的玉手说道。
  “怎是丢下你呢,我这一生都会陪着你的,如今不过是离开几日去救一救暮姐姐,不然卧虎盟倒了事小,暮姐姐和军师他们要是丢了性命事大,他们要是真因此出了什么事,你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的。我亲自出马,皇宫里少了一个担心的人,而你也会踏实许多,不是挺好的吗,不然我们俩个呆在这皇城里干着急,没准还于事无补呢。”往昔耐心地跟狂流晓以利害,劝慰着她心爱的男人。
  “是啊,可我就是害怕你出去玩开心了不想回来了,那我可怎么办呀?”如此的闺房私语,恐是外人怎么也不敢置信的画面——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君王却独爱一人。
  “你就会哄我高兴,只要对外宣布了我这一病,这后宫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伸着头地想贴上来呢,就怕你到时候美的忘乎所以,早已不记得臣妾是何人咯。”往昔扭过头,佯装着醋意大发。
  “朕这辈子时时刻刻都会记得,你是朕唯一的皇后。”狂流说完便轻轻地吻上了往昔娇嫩的蜜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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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前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路上怕都是艰难险阻,一定照顾好自己,比武的时候千万别再那么拼命了,知不知道?记得有空就给我写信,还有……早点回来。”狂流一再嘱咐着往昔,就像有叮咛不完的事情和叙说不完的牵挂。
  “知道了。我都记下了。我会好好的回来见你和孩子们的。”往昔回应道。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带什么人吗?”狂流心细地问起。
  “‘往昔剑’自然是要带上的,再多带点我当年专用的信笺和盘缠便好。至于人嘛……”往昔开始专心地思索起来,“我得先写信给温陵的黄无茗,联络之前相熟的其他门派可以靠后,这个我的御用丹师可是必须尽快到位的。这些年猫在宫里,没有他帮我这功力恢复起来怕是会慢呢。”
  “对,先得把你自己顾好,要是黄无茗有暇再让她给暮沉妹子助助力。”狂流附和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往昔剑’沉吟了快八年,也是时候该出鞘活动活动筋骨了!”往昔扬言道。
  “没有了‘今朝刀’的刀剑合璧,‘往昔剑’可不能丢脸哟!哈哈!”
  紫禁皇城,君王爽朗的笑声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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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城弄巷,欲仙王府。
  “秋壕,你去看看梦里、无名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朱晓由站在庭院正中催促道。
  “好的,小朱,我这就上楼看看,不过一会夏托和谢就要到了,你记得给他们开门。”易朝秋答应着。
  随着‘咚咚咚’的上楼脚步声,易朝秋嘹亮的叫喊声也随之响起:“梦里?梦神?您老人家可梳洗完毕可以启程了吗?”
  “秋壕,你个混蛋,你给我滚远点,老子都收拾好了,就是起晚了点,你跟我门口催什么催,黑白无常催命都没你急!”虎梦离叫骂的声音也随即从某一间房中传出。
  “那梦神你可要快一点哟,人家可等不急了呀!哈哈!”易朝秋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奚落、调戏虎梦离一番。
  “秋壕,你个怂蛋,光会催老子,你就知道在我门口叫唤,你怎么不去喊无名、林三和教授他们,就会欺负我!”虎梦离被催烦了,赶紧将矛头转向他人。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雍无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背着他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迈步走出了房间,用慵懒的声音说道:“梦里,听到你喊我呀,你不赶紧着出门上轿,叫我干嘛,老子我可早就准备好了,倒是你还得快着点啊,躲在屋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哟,一大早你们就开始逗虎玩了呀,一个个都好兴致嘛。”吴云台一边从上一层下来,一边乐于看着他们斗嘴。
  “哪里是虎,明明就是猫!”易朝秋反驳道,也用更加激烈的言语刺激着屋内的虎梦离。
  “是啊是啊,就数猫猫你最慢了!”刚刚出房门的林三也忍不住帮腔附和起来。
  “就是啊,虎啊,快出来吧!”一贯少言的于教寿也忍俊不禁地喊上了一句。
  “梦神要被你们逼死了!听听里面的阵仗跟打仗似的。”武林普也不由地插嘴道。
  “你们今天一个个到心齐,都来编排本梦神!你们下你们的楼,本梦神马上就好!”虎梦离再嚷嚷了一句便没有了声音,只剩下房间内‘叮咣’的声音不断,不知道又在手忙脚乱中打翻碰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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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仙王府较之楼上安静的庭院中,夏托和谢小渝已经到来,正和盟主朱晓由闲聊叙话,顺便听着楼上一早就闹起的一场欢腾喜剧。
  “紫哥、明月和尹恒哥他们是随着逍遥阁一同前往京城了对吗?”夏托问起欲仙王府一贯交好的伙伴们动向。
  “他们肯定是要跟着他们的逍遥阁一趟走了,回头我们在东灵山见面再畅谈叙旧吧。”朱晓由回答夏托。
  “当真是替沉沉捏一把汗,不知道此去能不能帮到她什么。”谢小渝坐在石凳上忧心忡忡。
  “谢,你大可放心。据狂风给我的书信可知,沉沉如今的武学造诣早已今非昔比,此番前去虽不一定能摘得武林至尊的名号,但保命应当还是没有问题的。”朱晓由安慰谢小渝道,也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可我看不尽然啊,”夏托不识趣地长叹一声,反驳说道,“狂风也给我报了信,可是就目前江湖上的形式而言,若所有矛头均指向卧虎盟,沉沉这边怕也是不妙啊。”
  “呸呸呸!一大早的就触霉头,你这是盼着沉沉出事吗,你安得什么心啊!”谢小渝不禁咒骂起夏托。
  “其实兄长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反正我们都去,人多力量大嘛,如果能出上一份力也算是对得起和他们相识共聚一场的缘分了。”朱晓由平和说着,倒是坦然。
  “所以我们这一路可要抓紧些时间,早到东灵山也好早做准备,看看风向,谢,这次可别再贪玩了哟!”夏托温柔地看着身边的谢小渝叮嘱道。
  “还用你说,跟着你们这堆叽叽喳喳、天天吵个没完的大老爷们,我才没心思游山玩水,还盼着早一天能见到沉沉呢!”谢小渝顶嘴道。
  “哈哈!不过兄长嘱咐的对,我也要多催着点那些成天斗嘴的家伙赶路,省的回头真误了大事。”朱晓由记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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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城,卧虎总盟。
  暮沉带着卧虎盟里已经齐集的众弟子一起烧香祭旗完毕后,转身面朝着大家,冲着叶晓楼和军师点了点头。
  叶晓楼遂跨步站到暮沉的身边,扬声高吼道:“此行终点,京城西郊东灵山,参加武林大会巅峰论剑。选拔出的同行弟子必遵盟主号令,其余留守众弟子悉听飞甲、波华二位舵主安排。此战势必扬我卧虎盟威,捍守武林至尊!”
  “扬卧虎盟威,捍武林至尊!”
  “扬卧虎盟威,捍武林至尊!”
  “扬卧虎盟威,捍武林至尊!”
  洪亮的口号被一遍遍喊出,震彻鹏城上空,也撼动鹏城大地。
  可同样在鹏城上空盘旋飞舞着的还有一只训练有素的精壮鹰隼。
  而鹏城卧虎盟附近的街巷内也奔跑着已经监视这里好几天的暗哨明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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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枫承带着他的大哥枫轻扬和三弟枫点点站在卧虎总盟的台阶外,等待着他们一心相系的小妹带着卧虎盟众人从大门走出。
  而适才抬头仰望的狂风也将刚刚空中飞翔的奇怪鸟类和街角偶尔探出的鬼祟头脑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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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暮沉的一声令下,盟内高阶弟子钱佛丙扛起卧虎盟虎头龙身纹底的大旗,转身带着卧虎盟精挑细选的十数人的中量队伍开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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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卧虎盟所有人正往大门外走去的时候,他们身后,卧虎总盟阁楼的最高处,白衣翩跹,衣袂在高处的风中飘荡。
  此人单手持剑环臂于胸前,紧紧盯着卧虎盟盟主暮沉行动的轨迹,笑意难藏。
  “丫头,别怕,我会给你扫清一切拦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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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城,赤焰唐庄。
  “戏生,你在前面带着大部队,我们出发吧。”范子尧正色命令道。
  “谨遵庄主号令!我们走!出发!”范戏生高声喊道!
  在赤焰唐庄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之时,一名女子突然背着包袱悄然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
  “咦,这不是长姐吗,怎么你不留在庄上照顾大哥,难道是要和我们去武林大会吗?”范子尧身旁的浓艳女子,她精明的双眼一下就察觉出了队伍后面的异样,一脸鄙夷地问向那女子。
  “小曼你这是什么话,大哥身边被安排了多少人照顾难道小妹还要问我吗,这武林大会是为我们赤焰唐庄争脸的事儿,作为唐家嫡系子孙我唐笑笑要是没有资格去,你唐琳曼就更没有资格去!”唐笑笑虽是句句带刺,但是说完却莞尔笑着,饶有兴味地看着范子尧和唐琳曼的反应,似在等着他俩开口。
  唐琳曼被气的鼓鼓却顶不上话,牙根咬得只响。
  范子尧见状,赶紧接话冲着唐笑笑说道:“既然长姐要去那便去吧,也是为我唐门尽一份力,”同意了唐笑笑随行之后,范子尧再转头看向身旁的爱妻,继续说道,“大哥那边照应的人多应该也是妥当的,小曼你就不要担心了。”
  唐琳曼听完狠狠地白了范子尧一眼,“哼”了一身便转身大步走了。
  范子尧赶紧小跑着跟上,搂着自己的妻子一阵安慰。
  而赤焰唐庄现在仅剩的唯一嫡系唐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庄内深处——那是她庶出大哥,也就是唐琳曼一奶同胞的亲哥哥唐琰赡养之地,冷笑一声。又冲着唐琳曼和范子尧已走远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上了赤焰唐庄赴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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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郊,东灵山峰。
  丐帮总丐头严生存已率丐帮众弟子抵达东灵山处,并下令让大多数的丐帮弟子留守在山下,自己则带着小队人马率先登山。
  严生存站在东灵最高峰巍峨的山顶处,俯瞰着京西的大好河山和俊秀风景。
  左手拿着他心爱的、象征‘天下总丐头’的信物——那柄老式烟管,右手紧紧搂着他心爱的夫人,洋洋得意地说道:“水月啊,你看看这京郊东灵风景,当真是不错呢。”
  “可我不觉得这里的风景有多特别呀。”水月回答,不解地望向身旁的严生存。
  严生存只是专心地盯着山下风景,目不转睛,没有即刻回答水月的意思。
  “夫人,您这是没懂总丐头的意思呀。”一旁跟着的傅云见状,赶忙提点道。
  “哦?傅云你是何意?”水月回头看着傅云问道。
  “夫人直道是眼中所看见的山水,而总丐头眼中还看见了别样的风景。”一贯了解严生存的傅云笑而语之。
  水月心思七巧,一点便透,转过了头,笑了笑,说道:“要是这么说,我也觉得这里风景极好。”
  “哈哈!哈哈哈!”严生存大笑道,“夫人真是又漂亮又聪明!”
  “惯会取笑人家。”水月在严生存旁边呢喃着,腰肢也被覆在上面的大手用力地紧了紧。
  “水月你看,这夕阳下沉的风景才更是令人期待呢!”严生存伸出手指向太阳即将落下的天际,自傲地说着。
  “夕阳西下固然是好,不过,这绝美的风景若是在心中,其实在哪里看都是好景致,不是吗?我们何苦偏偏在这里不惜风吹地苦等着看呢?”水月娇羞的声音响起。
  “我家夫人说的极是,这多年夙愿达成时的壮丽景观只要在心间,一直都会是人生最好的风景。但我们在这里,是在等别的东西。”严生存宠溺地看了一眼水月,故弄玄虚地说着。
  “在等什么?”水月好奇追问。
  “等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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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突然从山下急急忙忙跑上来一个小乞丐,但细看装扮也都应是乡级的小丐头了。
  小丐头一路狂奔到严生存、水月和傅云近前,知礼地跪地禀报:“启禀总丐头,赤焰唐庄庄主范子尧携夫人唐琳曼、副庄主范戏生、唐氏笑笑等唐门弟子,奔袭而来!”
  “总丐头,赤焰唐庄果然是第一个动身的。”傅云负用沉稳的声音提醒严生存说道。
  “怎么?你们早就知道小曼和子尧他们一定会先来?”水月在旁若有所思地问道。
  “总丐头料事如神。”傅云精准地拍响了严生存的马屁。
  “只不过……”严生存幽幽开口,问道,“唐笑笑为何会跟来?”
  “这个倒是不知了,按道理他们不应该把她带出门才对,难道是因为范庄主忠童毒?”傅云猜想道。
  “应当不是,忠童毒是积年慢毒,没有那么紧急非要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解毒,而且出门在外根本没有在他们唐庄内配置解药来的方便。”严生存否定了傅云的猜测。
  “那……总不会为了唐笑笑一身用毒的本事吧。”傅云实在百思不解,只好随便搪塞一句。
  “可能正是为此!”严生存却赞同了傅云认为最不可能的情况。
  “什么?难道……”傅云两番遭否,心内紧张了起来,没有了思绪。
  “子尧虽然得已故的唐老庄主亲传精髓,专司奇门暗器,排名高居唐门第一。但这唐门嫡系一直深谙的唐门奇毒确是一筹莫展,虽然夫人小曼尚可独当一面。但真要论起这下毒用毒的硬实力,怕还是要数这位被他们圈禁多年的唐笑笑了。”严生存说道。
  “所以说,其实赤焰唐庄此次是准备不遗余力地借力,哪怕是他们防之又防的唐笑笑之力,哪怕多一分都好,其实是想要染指武林盟主的宝座?”傅云认真地听完严生存所说,仔细盘算得出。
  “看来应该是的,其实若能精心筹谋,范子尧是有这个能力的。”严生存冷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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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禀告完赤焰唐庄动向的小丐头已早早退去没了踪影,应是下山继续等待其他情报去了。
  然而这时又跑上山顶的中年丐头却同刚才报信小丐头的举动一般无二:“启禀总丐头,九洲剑派麦信托率领门下高手洛西山、陈采宁等弟子,现已出发!”
  “知道了。”严生存回答。
  未等这个中年丐头的身形消失在半山,另一个丐头便不论其他——甚至连和中年丐头擦身时招呼都没有打,就飞快跑上了山。
  然后诸多的丐头们都如此前一般开始在东灵山上奔袭往复。
  “启禀总丐头,退隐轩言轩徽、莫飞龙等人,备战完毕!”
  “知悉。”严生存回答。
  “启禀总丐头,逍遥阁徐御极、俞调波、吴锦衣带领全阁人马,启程赴约!”
  “知晓。”严生存回答。
  “启禀总丐头,傲世盟沈五、京梧門代表傲盟,出战!”
  “了解。”严生存回答。
  “启禀总丐头,灭世门风雅阁带领精英弟子启程!”
  “收到。”严生存回答。
  “……”
  “……”
  “……”
  “看来要不了多久就都要来了。”傅云站在严生存和水月稍微靠下的位置,淡淡说出。
  水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傅云一眼,但她身侧的总丐头严生存却一直盯着眼看就快要没过远处山顶的夕阳,专注而神迷,口中也没有道出只字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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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总丐头,卧虎盟盟主暮沉率领门下叶晓楼、雷狂馔等人,鹏城出发!”突然一个小丐头以格外嘹亮的声音禀报道。
  严生存终于收回了定睛落日的目光,转身对傅云说道:“哈哈,可算等来了!”一时间心情大好。
  “是啊,这么看倒是也马不停蹄呢。”傅云补充道。
  “对了,怎么,还是没有狐啸山庄的消息吗?”严生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起傅云。
  “暂时还没有。总丐头,我们要不要加派人手监看或者再让范庄主去催问一下呢?”傅云建议道。
  “不用。意料之中,他们本就在京西郊外,武林大会前一日赶来都来得及,自然不会像我们这么早就来部署安排的。”严生存思索之后解释道。
  “一切都在总丐头的意料当中。”傅云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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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西,狐啸山庄。
  “老爷,朝明那边突然收到往昔的信笺,恳求相助卧虎盟。您看这是……?”
  “‘往昔剑’?她怎么会突然重出江湖?”老爷问。
  “我和正欣商量后觉得,她估计是为了卧虎盟。”朝明回答。
  “可是我们已经回复过赤焰唐庄了。何况我狐家在卧虎盟崛起后便没有参加过任何武林盛会,积蓄实力、不外展,不就是为了今次能够压倒他们,‘一鸣惊人’。”正欣说道。
  “往昔……卧虎盟……赤焰唐庄……范子尧……”老爷一边低头思索,一边慢慢地念着几个关键点,“……如果说连退隐多年的往昔都请出来了……可从范子尧那边信誓旦旦的说辞上,他们好像还不知晓此事……看来这次的巅峰论剑只怕没有他们任何一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我们怎么做,选那家?还是……”正欣疑惑问道。
  “暂时按兵不动,就算到时一定要选择一家站队,我们也不能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老爷正色说道。
  “那我们现在……”朝明问。
  “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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