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考只是个伪命题

　　小时候的大家很单纯，单纯的以为一场考试就会分出个人生的高低与强弱。那些考上重高的得意洋洋，那些落入普高甚至职高的垂头丧气，好似自己的人生已经输掉了一切，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吧，此刻的纳尼在考场上如是想。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中考的第二天，考的这门课是自然科学，纳尼自己没有怎么答题，他就默默的在观察其他考生在考场上呈现的各种神情，有的人神情自得，有的人却紧张万分，众生像在考场体现的淋漓尽致。
　　纳尼对自己能否考入那所职高非常的有信心，那种自信不是来源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心，而是来源于那所学校出了名的差，只要是参加了中考的学生，后面愿意去报名，那边肯定是愿意收，那所学校可是有着路丘市第一垃圾回收场的美誉，纳尼曾经最快乐的几年就是在那里度过，他真的想重温，哪怕就重温一天也是好的。
　　就在纳尼思索着以后的美好日子之时，考试钟再次响起，随着这声熟悉的铃声响起，中考也就真的结束了，所有的学生到了这一刻，终于都彻底放下了绷着的神经，好的坏的，也都那样了，他们剩下的除了有将近三个月的假期，还有的就是等待学校录取的快乐或悲伤。
　　但这些和纳尼关系不大，他就淡淡然的出了考场教室，对他来说，重生回来后最痛苦的适应期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重新的开始，纳尼看着学校里随处可见的樟树和点驳阳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2004年，我胡汉三是真的回来了。
　　但就当他想溜出学校，自己找家酒吧喝点酒放松的时候，他却被人堵在了校门口。堵门的人自然是那个SH来的大少范文奇，不过这一次，他还真是叫了一批人来修理下纳尼。从小只有修理人的人被纳尼那么突然的活生生修理了一顿，范文奇的那个火气，已经大到了吊炸天。他伤没好，甚至连中考这种他这种身份也得去走个过场的考试都没去参加，他不安心在家里养伤，反而联系了一批社会上的混子，就来学校堵门，不出这股鸟气，他就不是SH范二少。
　　“二货，你又来？”纳尼一见对面人那么多，内心却并不惶恐，如果他真打不过他们，撂倒几个跑路总是可以的。
　　“废话，小赤佬上次被你暗算，爷必须得找回场子，否则我范文奇就在道上混不下去了。”明明是个大家族里的世家子，但范文奇一口一个爷，一口一个道上，让纳尼都觉得他真是个废物。在这个国家，黑道永远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根本不用说这些连黑道都称不上的乌合之众们了。
　　“哦，那就来。如果你死了，那就跟阎王说一声是我干的，我跟他是老相好。”纳尼没有再说什么，他蹲下身重新绑了绑鞋带，然后便迅速拎起路边的一块砖头，就朝前面的这一大帮人冲去，擒贼先擒王，纳尼直接一板砖就将砖头招呼到了范文奇的后脑勺上，这还真的是要人命的打法。
　　整个场面突然安静了，因为纳尼出手太快，也出手太狠，这帮混子们见过打架厉害的，但没见过打架直接奔着要人命的气势来的，哪个打架不是找腿脚手等硬的却不致命的部位去招呼，这个叫纳尼的小子直接往脑门去招呼啊，这可是会死人的！
　　范文奇的脑子瞬间就晕乎了，然后他感觉到后脑勺火似的烧疼，很多粘稠的温热液体涓涓的流淌下来，流的整张脸都是，他痛的直哭，害怕的大声尖叫，没多久之后就痛的晕眩过去。
　　此时的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因为纳尼的目光游离了一圈众人之后，又放下狠话说，下一个，是谁？
　　“一帮傻叉，你们看着干嘛，打120啊，你们敢看着范大少死啊？”见没人敢欺身上前，纳尼又狠狠吐槽说道，此时的他还没有手机，否则他都想自己掏手机打电话找救护车了，一群人一点急救意识都没有，还要叫自己这个凶手出口提示。
　　虽然又打了次架，但纳尼想喝酒的情绪并没有消失，虽然目前生理上还是未成年，但喝酒的嗜好还是随着穿越带了回来，没酒喝，他不开心。于是纳尼叫混子们让了路，手里拎着板砖就找地方喝酒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哥真的很牛逼，不相信的话，咱们板砖伺候。
　　“纳尼你就是个疯子。”刚纳尼在校门口板砖拍的开心的时候，却不知道周绮雯就在不远处的学生围观群里，她本来想警告纳尼今天出去的时候要小心，她太了解范文奇这人瑕疵必报的心理，没想到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她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纳尼这人，从最早在班里的默默无闻，到动员会上的文青演讲，再后面出现的貌似干架到后来那一刹那的牵手飞奔，纳尼这种表现太异常了，好像完全就是一个全新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认知里，周绮雯突然心生了想弄懂这家伙的心思。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混子们也就闻风散了，围观的学生们也早已经回家，今天可是初中生涯结束的日子，没有什么事情比回去彻底放松来的重要，打群架这些都只是他们回去路上的小插曲而已。
　　所有人渐渐的散了，整片校园开始安静下来，但周绮雯并没有离开，她开始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闲逛，她是个文艺女青年，她在缅怀，缅怀这即将逝去的青春。
　　“哟，那么巧，今天又碰见你了。”就当周绮雯以为就她自己在学校里缅怀过去的时候，纳尼却又神奇的拎着一大袋东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想找个地方喝酒，酒吧里的人闲我未成年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只能跑趟超市自己买点灌装的青岛咯，要不要一起喝？我还买了点零食。”周绮雯本想拒绝纳尼的好意，但纳尼根本没给她什么机会，就拽着她往教学楼的楼顶处走去。
　　路丘市三中的实验室教学楼是学校里的最高建筑，它的楼顶天台自然是风景最好的地方，站在那里，整个学校的全貌尽收眼底，此刻的天台上，孤零零的就纳尼和周绮雯两人。
　　两个人其实话并不多，但一起喝着啤酒，看着眼前的风景，还是有种一本满足的感觉。
　　“纳尼，你就真不怕那个范文奇的报复吗？”周绮雯在闲聊几句之后，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或者是担心，轻声问道。
　　“不怕，干嘛要怕？人生就是这样，你妥协了一次，害怕屈服了一次之后，就会变得习惯。习惯之后，害怕反而成为了正常事，那人生就变得太操蛋了。”纳尼抿了一口啤酒后，随意的回答道，那是他的内心话，他没骗人。
　　“你不是原来的纳尼吧？”女人神奇的直接再次出现，周绮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问。
　　“我不是我，那我会是谁？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纳尼猛的被周绮雯这话问的一惊，忙打哈哈道，这就被发现了？
　　“你说话真有趣，可惜我们就要分开了，我们的过去就那么要没了。”周绮雯又开始感伤，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们是挺容易这样的，男的么这叫中二，女的话应该算是少女情愫的一种，情愫可不都针对男女之情的。
　　“我们继续做朋友不就好了，对了，我们先做个朋友吧！”纳尼可能骨子里已经是个成年人，所以他对这些感伤了解不明，反而直接扯开了话题，对他来说，只是找个学校读个书而已，大家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啊，这不是挺简单。
　　“我现在觉得你完全就像个大叔，中年人，跟我爹好像，以后我我叫你大叔可以吗？纳尼大叔？”可能是喝酒的原因，周绮雯也放开了平时清冷的伪装，完全表现出了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
　　清冷状态下的周绮雯很好看，精致小巧的五官，配上令纳尼极度欣赏的黑长直发型，再加上那笑起来，双眼深处那明媚的光亮，让纳尼这种见惯了各种美丽女性的老男人灵魂都觉得这姑娘是个完美的存在，以后长大了长开了之后，更可能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但现在的周绮雯却又表现出了她不同侧面的美丽，这种美丽漂亮来源于性格气质，只可以意会不可言传。
　　“行行，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纳尼刚才看着周绮雯的时候明显有些失神，忙找个理由遮掩了下。
　　“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就好像上次开班会的时候你说，你平常就趴在教室后面偷看我们女生的裙子？”周绮雯貌似酒量并不好，一瓶青岛啤酒下肚，就有点脸色微熏，问了个让纳尼尴尬的问题。
　　“我就是刚才觉得你非常的好看，不对，你一直非常的好看。”纳尼的灵魂两世相加合起来本来就是个大叔，所以有些话他还是敢说的。
　　“谢谢你，今天多谢招待，不过我要回家了。”好像是后面察觉到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周绮雯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她轻声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想找个理由回家，今天的她真的羞愧的要死。
　　“恩，那拜拜，我再待会儿吧。”纳尼也不知道怎么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只能如此说道。
　　“对了，我以后会在一中，希望以后我们还是能再遇到，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况很渺茫，但还是想告诉你。”周绮雯羞红着脸，一说完就转身下了楼，没给纳尼再留下说什么的机会。
　　“难道我高二得转到一中吗？”天台上，最后就剩下纳尼一个人大口灌着啤酒，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内心却无比的火热，等高二必须转入一中去见周绮雯，是纳尼此刻灵魂的呐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