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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救世谜途 / 第五章 洪宪

第五章 洪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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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尽早弄清状况!
  吃完饭,用偷来的钱匆匆结了账,楚应然一头扎进街对面的网吧。谢天谢地!这里也有网吧的存在,对于收集信息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快的地方。
  “给我开台机器。”楚应然朝服务台内染着黄发的青年说,真怕对方要他出示身份证。
  “押金十块。”网管头也没抬,继续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楚应然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拍在桌上,环顾这间昏暗的小网吧,几个年轻人分散在各处,自顾自地玩着游戏。
  一切都跟原本的世界差不多,但在某些地方却又明显不一样。
  “10号机。”
  走过去坐下来,在电脑桌面上找了一圈,没有熟悉的软件,有个‘千讯搜索’的图标,点开来发现跟度娘用法差不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楚应然搜索了大量的讯息,他仔细推敲和思考,大致弄明白了一切,心情也徘徊在了惊骇与惊喜之间,久久不能自已。
  这是一个与原本时空相似的世界,或者说平行时空,清末之前的历史完全一致,大约袁世凯称帝前的那段时期,人类历史出现了微妙的拐点,驶上了完全不同的轨道。
  袁世凯没有像楚应然熟知的那样贸然称帝,然后在一片讨伐声中郁郁而终。而是一夜之间开了挂一般,先是紧急刹车向世人宣布拥护共和,而后又囚禁了历史上伪造《顺天时报》的长子袁克定。
  之后的日子,他也没有因尿毒症而一命呜呼,而是又活了二十多年。看来原本的时空,他真是被气死的。
  利用十年的时间,袁世凯替换心腹,牢牢掌握兵权,对表面的和潜在的对手,仿佛能事先预见一般,精准打击、逐个击破,终于扫清了一切障碍。
  洪宪帝国复辟,他登上了皇位。
  再也没有人敢于反对!
  但是时空世界,就像枝繁叶茂的主干,因为他做了不同的事生长出另外的分枝,一切的后续发展偏离向完全不同的轨迹,整个人类社会衍生出许多不一样的国家,不一样的历史。
  一百多年的差别演绎,世界格局早已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楚应然熟悉的许多国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些。华夏这片土地,洪宪帝国因为二战而土崩瓦解,在其原来的疆域,现在矗立的国度便是大炎国。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科技与文明前进的步伐并没有太多无法忍受的偏差,还是遵循应有的轨迹,该出现的仍然出现,比如电视、手机、互联网……许多方面两个世界的整体发展水平差不过。
  如果非要准确比较,也许这里稍稍落后三到五年,因为电动汽车还没有出现,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切变得如此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楚应然有些无所适从。
  屏幕上一行行的文字呈现眼前,脑海中又一张记忆碎片清晰起来,浮现出与广信的一句对话。
  画面中,他质疑:“人间命势怎么可能硬生生改变……”
  广信说:“怎么不能!洪宪帝便改了!”
  虽然只记起短短的一问一答,但是已经足够了。
  楚应然由此可以推导出很多东西:广信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来自这个平行时空。
  不知道玄天仪穿越时出了什么问题,将他错送去了自己那里,却又将自己带了回来。
  可能因为两个时空原本就很近似吧!或者说,就像人类的克隆,也许从克隆完成的那一刻起,主体和复制体分别有着各自的命运,但无论基因还是指纹,你让一个机器去识别,它可能就会当成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即将毁灭的并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而应该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楚应然不禁热泪盈眶。
  一直以来,都有一股信念强撑着楚应然的斗志,即便广信告诉他即将世界末日,他也未曾放弃。那就是挽救父母亲人的生命,保住地球上那个他无限热爱的世界,以他熟悉的那些同学、朋友、同事、明星、政客……所有七十亿人的未来,楚应然无限憧憬着劫后余生的美好日子,憧憬着与家人重聚的温馨时刻。
  现在,他知道,自己爱的所有人,都不会再有危险,都会平平安安一如既往。但是,他也永远失去了他们,就如同他们失去他一样。
  楚应然喜极而泣,心中五味杂陈,泪水中有喜悦,也带着一丝伤感。
  旁边挨着的一个卷发青年游戏玩的正嗨,听到他的哭声放下耳机,凑过来好心安慰道:“哥们!这是怎么了。”
  楚应然哪有工夫理他,自顾自地继续哭。
  “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不你先抽支烟。”卷发青年将半盒香烟和一个火机放到楚应然面前。
  楚应然无动于衷。
  这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上网,卷发青年站起来想换台机器,想了想又算了。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哭。”他从椅子空挡挪出身体,“行,你继续,我去厕所待会儿。”
  五分钟后,他从厕所出来,迎面看到三个少年走进网吧。
  “川皮,你们不是去打球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卷发青年打着招呼。
  一个高大的短发少年愤愤道:“别提了,也不知哪个混蛋把我们衣服偷了,要是让我抓到……”
  “唉,等等。”卷毛青年若有所思,“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穿了件跟你早上一样的衣服。”
  “在哪?”三名少年一齐大叫道。
  上网的人都被大叫声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抬头看过来。
  “就在……”卷发青年转回身,指向楚应然的座位。
  “咦!人呢?”
  那里空无一人,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半盒烟。
  “快追!”短发少年第一个朝网吧后门冲去,其他三人紧跟在后面。
  楚应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走到服务台前,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在网管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前门慢慢走出了网吧。
  落寞地走在街上,楚应然审视着这座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多么美好的地方,这蓝天碧草,这鸟语花香……就跟自己原来的世界一样。
  这里也叫地球,也生活着数十亿的人口,他们热爱这里的一切,就如同自己热爱原本的故乡。
  而所有的这一切,有可能在三个月后被彻底摧毁,人类的文明、亿万鲜活的生命……也包括自己在内,都将随风湮灭。
  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己之所以穿越过来,被赋予的使命就是阻止这场悲剧,无论这里是哪个时空。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报警?
  警察一定会把自己当成疯子,关键是自己只知道末日的时间,却记不起广信其余的话,想不起事情会怎样发生。
  如果贸然报警,可能会在精神病院,被一直关到三个月后世界末日到来的那天。
  烦啊!
  楚应然伏在过街天桥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稀疏的车流和行人,朝空中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几个年轻人从路边经过,有男有女,说说笑笑。
  无忧无虑真好!楚应然轻叹一声。
  就在一天前,自己还和他们一样,现在却要独自一人去拯救世界,这感觉好悲凉。
  不然怎样,难道从街边随便拉过一个人说:“哥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阻止世界末日。”
  不被当傻子才怪。
  楚应然敲敲自己的脑袋,思考着下一步的策略。
  救自己的美女似乎是在晨跑,这运动一般是有规律且路线固定的,运气好的话,明天在公园也许能再遇到。
  希望她今天不是偶尔经过,黑色三角形的图案,是自己目前唯一记得的线索,如果断了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要先换一套衣服,否则明天在公园,又碰到那群打篮球的少年,可不好收场。
  虽然自己小时候着实练过几年搏击,并不害怕他们,但麻烦还是越少越好,时间有限,最好还是躲着,就像今天一样。
  楚应然找了个商店,买了块带有日期显示的廉价电子表,又买了套便宜的衣服换上,循着原路走回公园。
  他在自己醒来的岸边附近徘徊许久,摸清了每一条通路,又把整个公园都走了一遍,熟悉每个门户,每一条可能的跑步路线。
  入夜前,楚应然在公园附近找了个不用身份证的简易小旅馆,叮嘱老板,明天黎明前务必要叫醒他。
  付完一夜的住宿费,兜里剩的钞票只够一天的饭钱,这种情况下也没空工作,看来得靠坑蒙拐骗维持生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楚应然便早早来到公园内的一座小丘之上,这里可以俯瞰那片河岸的小道,又可以观察大半个公园,是昨日挑选的位置。
  楚应然耐心地蹲守着,留意每一个出现在视野中的女子,他相信只要那名女孩子出现,自己一定不会遗漏,因为她实在太耀眼了。
  从黎明现出第一缕曙光,一直到日近正午,楚应然并没有见到期待中的少女,他的心随着太阳高升,不断地沉下去。
  下午三点,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园,随便找地方吃了一口饭。
  他劝慰自己,那女孩只是今天临时有事,她明天一定会来的。
  但他也知道,希望并不大。
  天近傍晚,楚应然依旧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道上,他期待着能在某个街角与她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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