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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至,天寒,漫天飞雪遮住半壁江山。林中寂寂,面对风雪几乎所有生命都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唯有红梅傲然而立,似与飞雪争抗不休。
当朝皇帝驾崩,举国哀痛,处处素锦高悬。翌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改朝纲,减赋税,举国上下无不称之赞之。
荒野之中,风停雪住,无尽雪景中似有婴啼,破了这空谷寂静。一玄衣男子头戴斗笠,身着狐裘,弯腰轻轻抱起仍在啼哭的婴孩,转瞬消失在山野之中。
景轩王朝十年春,玲珑山上一孩童扎着丸子头,明眸皓齿,着那粉色衣裙,脚踝两只铃铛,随着她奔跑“叮当”作响。
走至桃花林中,她放慢脚步,漫天桃花之下,一男子和衣而卧,风吹起男子缕缕乌丝。薄唇微抿,双目紧闭,好看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
她笑嘻嘻走过去,托着双鳃,趴在那儿看男子倾城容颜。笑得如一只偷了腥的猫儿,待男子悠悠转醒,望着她带着婴儿肥的稚嫩脸颊,宠溺地伸出修长的手,刮了刮她的琼鼻。
“师父醒啦。”她起身,盘腿而坐,清灵的双眸望向男子。
“笙儿,四书五经可背完了?”夙晔起身,负手而立,逆光下周身似镀了层金,将夙锍笙笼罩在阴影之下。
夙锍笙闻言敛起笑脸,弱弱地喊了声“师父,”望着夙晔挑起的眉角,才急忙起身,不顾身上沾染的桃花,两只小手抓住夙晔的衣角轻唤:“师父,你知道笙儿平素最不喜那墨守陈规的道理,你就饶了笙儿吧。”
夙晔唇角勾起,望着虽正拉着自己衣袖撒娇,眼珠却不停打转的夙锍笙启齿:“若明日午时还未将那些书背完,为师便不再教你武功,没来由的教一个不听我话的徒弟。”
夙锍笙闻此,知道师父是真正狠下心来,便不再多说,慌忙跑去背书,因着走的匆忙,并未见到自己背后的夙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得漫山桃花失了颜色。
方破晓,万物苏,夙晔睡得正香,却被一声“师父”扰了清梦,闻声寻去,恰望见夙锍笙呆立在竹楼阶梯之上,望着不远处浑身是血的玄衣男子。说男子并不恰当,应是与夙锍笙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只不过清晨薄雾正浓,看不清罢了。
十年来,夙锍笙从未出过这座山头,自然未沾染红尘俗事,除了师父,便再未见过其他人。这突然冒出一个不知生死的少年,说不怕是假的。
夙锍笙闻声抬头,苍白着小脸望着夙晔:“师父,笙儿晨起练剑,方下楼便见到他早已躺在竹林旁,笙儿本不想惊动师父可笙儿害怕,便惊扰了师父清梦,师父莫怪笙儿。”夙锍笙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剑,小腿微微颤抖,害怕如斯,仍不忘给夙晔解释,生怕夙晔生自己的气,不教自己武功。
夙晔走至她身旁,揉揉了揉她小小的脑袋。轻笑,“为师怎地与你计较这般小事,你且回屋,备些热水,我将他带上去。”
“嗯。”夙锍笙望了望那玄衣少年,薄唇微抿,转身上楼,去厨房为满身血污的少年烧些开水,顺带做些吃食,填饱师傅和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