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义不容情

　　广播道位于香江九LC区北部的九龙塘，是香江三间电视台、及两间电台的所在地。
　　因当时香江合共只有五家电子传媒，兼且全都集中在该处，地理上亦位处小山丘上，因此该处被称之为“五台山“。
　　无线电视台总部，此时的张凡却是坐在办公桌前发愣。
　　这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张凡说道：“张凡，方总监找你。”
　　张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起身向着六婶办公室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外，张凡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coming。”
　　张凡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空间很大，采光很好。
　　屋内设施布置的相对朴素，一张红木办公桌，一部电话，一台苹果公司在今年刚刚发行的Lisa电脑。
　　“坐，阿凡，不用客气。”方艺华看着张凡说道。
　　“谢谢六婶。”张凡点头称谢。
　　“亚视自去年成立后来来势汹汹，对咱们无线发起了挑战，这点我不说想必你也应该清楚吧。”
　　提起亚州电视台，就不得不提到丽的电视台。只是无线和亚视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而在81年的大侠霍元甲首播的电视剧火了之后，丽的（亚视）电视台迅速跟进拍摄了《陈真》和《霍东阁》两部续集。
　　张凡知道在今年大侠霍元甲引进内地之时，会在GD电视台首播。
　　之后在中央电视台以及各地电视台播放。每周播出之时收视率极高，盛况空前。
　　黄元申、梁小龙和米雪等人也迅速成为内地几代人的偶像。
　　而且由于无线的吝啬，使得许多暗中不满的人纷纷转投亚视。
　　所以现在的亚视可谓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六婶，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阿凡你能在这段时间再创作一部剧本，你不是一直想掌镜吗？这次我和六叔特地商量了一下，也是时候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了。”方艺华看着张凡说道。
　　“谢谢六婶栽培，前几天，跟阿桦和阿伟吃饭，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了，回去以后我在整理一下。”
　　张凡把潜在的意思说出之后，看了方艺华一眼。
　　“哦？你这小鬼，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回去先把剧本写好剩下的再说。”方艺华看了一眼张凡笑着说道。
　　方艺华的做事方式让TVB内部人员颇有微词，原因是方艺华做事情太狠了，但凡是她看不顺眼的，一律“一刀砍”。
　　只是张凡却是不在这看不顺眼的行列之中。
　　TVB里有太多的老人阻碍了她发展的脚步，随着六叔年纪渐长，身体的精力衰退，便逐渐的放权给了方艺华，而方艺华却是逐渐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
　　对于公司的一些老人是越发的看不顺眼，时间久了，她觉得这些人会把她架空。
　　于是方艺华开始提拔新人，打压甚至找个理由就解雇了公司的元老，而邵六叔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方艺华结束谈话之后，张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却没有开始动笔，脑海中回忆着一些细节，努力的将它完善。
　　张凡从上衣口袋掏出钢笔，又从桌子的角落取出剧本文本，一个上午的时间，张凡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着。
　　梅芬芳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天她却莫名卷入了一起谋杀案。
　　虽然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波为她讨回公道，但最终阿芳还是被判了死刑。
　　随后丈夫也抛下两个儿子丁有健和丁有康自杀了。
　　……
　　云姨怀疑赵加敏的死与有康有关，有康为求自保，竟狠心杀害云姨灭口。
　　有健得悉云姨死讯后大受刺激，几经追查竟发现有康为凶手。
　　有康丧尽天良，更欲毒杀有健全家，有健之子因此丧命。
　　有健得悉中毒事件是丁有康主使，誓要将有康绳之于法。
　　先假装信任有康并安排高职给他，后来安排有康出外公干时，故意令他乘搭的飞机降落马来西亚，并通知马来西亚警方将他拘捕。
　　有康被捕后被控谋杀秀云，最后罪名成立被判问吊……
　　几天后的深夜，写到此处，张凡却是停笔陷入了沉思之中，这部港剧的结局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有些模糊了。
　　此时翁美凌穿着红色的睡裙，端着一杯咖啡放到了张凡的桌子前，却是没有打扰张凡，径直离去。
　　一抹红色的飘过，张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脑海中的灵光一闪即逝，又开始了新的撰写。
　　楚君后来得知有康是儿子中毒身亡的主谋，认为是有健对有有康一念之仁所致。
　　而有健是间接杀害儿子的凶手，故一时不能原谅有健，决定随慈善团体到第三世界国家进行义务工作，不回香港。
　　有健想挽留楚君，楚君表示若有缘十年后在他们结婚的教堂再会。
　　因为儿子的死无法释怀而去了非洲的楚君没多久就因为心中对有健的爱而绝定回到香港。
　　然而在香港的有健却始终没见到楚君，并听闻非洲当地发生火山喷发，并且有关楚君的消息在以后十年之内竟无半点。
　　近乎绝望的有健突然想起来和楚君曾经有过的“十年教堂之约“，并在10年后的当天凌晨，赶到教堂等待楚君。
　　而妹妹玲儿身穿红色短裙和红色高跟鞋，上楼劝大哥不要抱太大希望，让误以为是楚君的有建大失所望。
　　午夜过后，有健体力不支倒下。
　　这时候空荡的教堂大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穿红色超短裙，红色高跟鞋的女子走了进来，
　　走到已经沉睡的有健身边，随后在有健身旁放下字条离去。
　　而有健醒来，却看见字条写着“君已死，请忘记。”
　　大结局
　　张凡起身，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关了桌上的台灯。
　　……
　　方艺华看着桌前的剧本封面的四个字念道：“义不容情”
　　方艺华翻来剧本，开始细心的研读着。
　　两个时辰过后，等到方艺华看完剧本，
　　对着门口秘书吩咐道：“莉莉丝，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基诺，顺便替我叫张凡来办公室一趟。”
　　“阿凡，说说你对这部电视剧结局的看法。”方艺华看着面前的张凡，开口说道。
　　要知道TVB的大结局基本是以合家欢的形式出现的，这部电视剧的结局无疑颠覆了传统。
　　“六婶，太多合家欢的结局容易让观众产生视觉疲劳，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更加容易给观众一个猜想。”
　　张凡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那演员方面其他都没问题，就是丁有建这个角色，你看汤镇业适不适合演丁有建。”方艺华接着问道。
　　“六婶，公司给汤镇业的定位一直都是玉面小生，而丁有建……”张凡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方艺华说道。
　　对于汤镇业，张凡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里，上一世阿翁的消香玉损，有一半是这个男人不负责任。
　　而这一世，因为张凡的关系，二人的交集却仅限于同事，至于回绝六婶，只是因为张凡内心单纯的对汤镇业不爽罢了。
　　……
　　香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可以说是无数香江年轻人的梦，无线艺员训练班就是“香江明星的黄埔军校”。
　　由无线电视台从1971年起就联合邵氏兄弟制作公司合办的艺员训练班，到了现在已经是第12期了。
　　“听说最近无线又要制作一部新剧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成为大明星。”
　　“大姑婆，你还是算了吧，你这长相当明星会吓坏小朋友的。倒是我给我一个配角就好了，当然要是主角那就更好了。”
　　“陶大雨，你胡说什么，大屿山旱冰场哪个不知道我吴君茹是出了名的靓姑，哪里会吓坏小朋友！”
　　片刻之后，无线培训班的萧老师走进教室，下方的学员纷纷停止了话语。
　　“曾华倩，蓝洁瑛，陶大雨，你们三人，明天去无线电视台报道，电视台有一部新剧需要你们参与，现在开始我们继续上课。”
　　而剩余的学员则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三人，三人却是满心欢喜。
　　……
　　两天之后，剧组已经组建完成了。
　　“阿凡，你这是准备让我在坏人的路上越走越远呀！”片场一见面苗侨伟就像张凡抱怨道。
　　“阿康，你就别抱怨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演还演不了呢！完颜康，丁有康，阿康专业户。”张凡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靓仔，这边。”张凡回头，却见一个大胖子在远处叫他，张凡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过去。
　　“王导！我是来这里学习的，您这边要多教教我。”张凡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靓仔，放心，六婶这边跟我说过了。”
　　……
　　开机之前先拜神，这是香江电影人的传统。
　　烧腊，水果、糕点摆在供桌上，随后由监制，导演，制片，和剧中的主角依次上香敬神。
　　拜神之后，其他方面似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演员方面却是前世有了很大的差别。
　　首先就是原本扮演丁有康的温兆仑变成了苗乔伟。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倪楚君的扮演者则是由刘嘉凌变成了阿翁。
　　戚美珍饰演赵加敏，也算是给苗乔伟一个安慰了。
　　曾华倩饰演小妹林秀文，而蓝洁瑛则是饰演李华。
　　冯世邦的扮演者由岳华变成了骆应钧，因为岳华这时正在亚视发展。
　　最后梅芬芳的扮演者变成了吴家丽。
　　“各就各位！准备。”随着大佬王一声令下，灯光、摄影、演员、电工、道具、特效，以及剧组的所有人都精神一凛，马上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义不容情，第一场第一幕，艾克甚！”
　　义不容情正式开拍。
　　六十年代初期，丁永祥虽要肩负养妻儿的责任，但却不肯脚踏实地的工作。
　　故而始终没有一份长期的工作，还经常抱着一朝发达的梦想，嗜赌如命的他将生活费输光……
　　黄日桦的演技自然是不用多说，倒是不受无线重用的吴家丽饰演的梅芬芳让在旁边观看的张凡眼睛一亮，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与同同届毕业的其他人相比，吴家丽一直默默无闻，在无线所演的电视片中只能演一些烂角色，倒是磨炼出了自己的演技。
　　作为香江出了名的快枪手王胖子的父亲，大佬王自然是不逞多让，半个多月，这部戏就已经拍了一半。
　　而三个新人开始拍摄时，却是让大佬王一阵头疼，由于没有什么拍摄经验。
　　三人倒是在片场闹出不少的笑话，整个剧组，三人的NG次数几乎赶上了其他主角NG次数的总和了。
　　这让大佬王甚至动了临时换演员的想法，后来在其他人的劝解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剧组有序拍摄过程中，张凡也在默默的吸取着各个方面的知识。
　　白天张凡在剧组跟着大佬王还有剧组中的其他人，学习各种与电影有关的知识。
　　晚上回去后张凡会把白天看到学的知识，认真记录在本子上。
　　有不懂的地方，他会在第二天空闲之时，虚心请教别人。
　　不知不觉之中，又过去了半个多月，《义不容情》的拍摄进入收关阶段。
　　大部分人的戏份已经拍摄完毕，只剩下几场外景的拍摄，《义不容情》就正式的杀青。
　　“Cut！这条过了，准备下一场的拍摄。”大佬王看着摄像机说道。
　　……
　　“最后一场戏，大家都集中精神，我们争取一条过，晚上福记。”大佬王在开拍前对剧组人员说道。
　　午夜过后，有健体力不支倒下。
　　这时候空荡的教堂大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穿红色超短裙，红色高跟鞋的女子走了进来，
　　走到已经沉睡的有健身边，随后在有健身旁放下字条离去。
　　而有健醒来，却看见字条写着“君已死，请忘记。”
　　随着大佬王的话语刚落，张凡打响拍摄板，摄像机开机，演员入镜，一切都有条不絮。
　　“Cut，这条过了。现在我宣布《义不容情》正式杀青！”大佬王在看过摄像机之后，大声喊道。
　　1983年10月23日，《义不容情》正式杀青，晚上剧组在福记酒楼举办杀青宴。
　　剧组的幕后人员在处理好拍摄用的各种道具、器材和拍摄素材后，匆匆坐车来到荷里活广场的福记酒楼。
　　大佬王看到剧组人员基本到齐之后，举起酒杯说道：“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从电视剧立项到今天的正式杀青，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王天林今天借这个机会感谢剧组全部的人。
　　谢谢各位，在这一个月多以来为剧组辛苦的付出，非常荣幸与各位共事。
　　今天杀青宴过后，我们剧组也就要解散了，希望今后与各位还有合作的机会，也希望大家在今后的时间里工作顺利，事业能够蒸蒸日上。
　　另外，在这这一个多月工作的过程中，平时我对你们三位新人非常严厉苛刻，甚至多有责骂。
　　今晚我也借这个机会给你们三位赔个不是，请你们多多包涵，在此我先干为敬。”
　　三个新人却是连道不敢，并且向大佬王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这一个多月在剧组比较辛苦，还经常被监制导演等人责骂，但是三个人的进步也是非常的明显。
　　“好了，不多说，今晚希望大家能够吃好喝好玩好，现在我们开动。”
　　在大佬王的一番场面话说完之后，大家集体干杯庆祝，杀青宴也进入了高潮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