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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与做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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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
  看到方夏睁开眼,二毛跳上肩头,迟疑地把脑袋往方夏脸上拱了拱。没反应,那就再拱拱,我拱,我蹭,我拱拱拱,我蹭蹭蹭!
  一边蹭一边观察方夏反应,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跟医院里的橙子哥说的不一样呢,喵喵咪呀,好羞耻!
  “噗呲!”
  本来想继续板着脸扮包大人的,可是感觉到脸上传来的柔滑,便怎么也装不下去了,一个不小心,方夏就没忍住,哈哈哈,让我先笑一会。
  “好吧,原谅你了!”
  方夏是个有原则的人,而其中最大的原则呢,就是没有原则,妥协来得顺理成章。
  收拾掉碗筷,方夏和二毛一起看电视,方夏坐沙发,二毛坐肩膀,医院里的橙子哥说过,培养感情就是要趁热打铁,你一放松锅就凉了,二毛深以为然。
  随手拿过遥控器,方夏挑了一部古装剧,17年的片子,叫《那年花开》。
  剧情很赞,娘娘的演技也很在线,智能电视的设置很惬意,喜欢就多看看,不喜欢就跳过(没错,就是小姨子跟美国佬跑了的乐视超级电视),方夏全程乐个不停,都不跟二毛说话,二毛很不满地拿尾巴扫他。
  “喵呜!”
  “干吗?”方夏头也不回。
  “你笑啥?”二毛很是郁闷,它明显get不到笑点在哪里,乱七八糟的,明明是在耍流氓偏偏装作谈感情,虚伪,闷骚,浪荡贱,比动物世界差远了。
  “笑笑咋滴?”方夏挑眉,随口接到。
  节奏不对,这架势是要走偏啊!
  二毛不接茬,它是个聪明的喵子,明显要吃亏的事情是绝对不干的。
  方夏看得很投入,相对于弹幕上一叠声地支持俞灏明,他更喜欢cos沈星移。
  于是过程是这样的:
  他深情地凝视着它说:“你是我流年里舍不去的温柔。从此以后,我爱的喵,再无一分像你。”
  “喵呜!”二毛有些不情不愿地配合。
  “我连一个家都给不了你,我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爱你”
  “呜呜!”二毛有些烦躁。
  “二毛,你不会失去我,我也不会失去你,哪怕失去生命,我们都会在彼此的灵魂里”方夏越来越投入,眼里闪烁着星星。
  “呜!”二毛的回答有气无力。
  此时此刻,电视剧情进入了高潮,方夏觉得他已经快要融入到故事里,因他喜,为他悲,浮沉一世,爱恨痴缠,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遥遥相对,满天清辉。
  再从容看一遍,欢若鱼水。
  忍不住一时,凭空依偎。
  岁月有痕,都在心扉。”
  方夏吟诵着这首小令,唏嘘满怀,他入戏太深,今夜,世间再无方二夏,只剩下一个为爱殉葬的方星移,带着满身的刀枪,含笑九泉,正应了那句老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突如其来的伤感,二毛好像有些懂了,跳下肩膀,冲着方夏温柔地叫:“喵呜,喵呜,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
  方夏紧紧地搂过二毛,温言低语:“执猫之爪,与猫偕老。”
  不挣不闹,二毛任由他抱着,只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偕老不要,有鱼就好!”
  方夏瞬间被治愈了,从伤感中走了出来,只是觉得微微的遗憾,遗憾今晚的辛苦演出通通都没有了意义。
  这挨刀的多毛怪,总有法子让他分分钟出戏!
  自顾自跑到阳台,冷风中瑟瑟发抖,方夏感觉精神了许多,阳台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功能全面,花式多样,这里适合吊嗓子,适合葛优瘫,也适合思考人生。
  突然好想抽根烟,就像小马哥倚靠着窗台,姿势也不用那么帅,打八折就好!
  看电视也是一种历练,如果不去细细体会,都很难发现,原来自己把情绪隐藏得那么好,哭过笑过,就像又过了一辈子,记忆果然是多余的负累,感谢孟婆,遗忘万岁!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不知怎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么一句经文,人总是知易行难,明明知晓,总是抗拒,像冲向风车的唐吉可德。
  眼瞅着酝酿的情绪快要将自己吞噬,该怎么开解心结?从前的方式是打个鸡儿,现在的选择多了,既可以去找二毛求抚摸求治愈,也可以默默念诵涅槃经,打鸡是不可能打鸡的,毕竟不撸好多天,手都生了,况且容易粘上鸡屎味。
  不同于刚才的强行入戏,现在的情绪似乎是由内而生,佛曾经说过的,佛法是最好的治愈良药,方夏的选择看来只剩下一个。
  盘膝结印,晦涩的经文早已铭记于心,脱口而出的词句更像是冷笑话,明明是你给了我烦恼,却又帮我解决烦恼。那我究竟有没有烦恼?
  深邃的意识海,滴溜溜转着的种子,正在冷冷地旁观,眼前的方夏,大约是陷入了知识障。他怀疑修行本就是一个最大的烦恼,所谓的正等正觉不过是用一个包罗万象的骗局覆盖了大大小小的谎言,看似通晓一切,实则全无道理,漫无边际地以空对空,能够找到什么真相。
  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开始有了停顿,最后终于戛然而止。
  “我不相信!”
  方夏坐起身来,尖厉的声音刺破云霄。
  “我不相信佛经里说的都是对的,不相信传了几千年的法还能万用万灵,不相信庙宇殿堂里的泥塑能救拔苍生,我只相信我自己,做我想做的,做我能做的,做我该做的,证明给自己看,这才是我要的佛,这才是我弘的法,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觉者先知,它也不是虚虚实实的纸上文墨。“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一下子变得坚实而平淡,似乎所有的豪情和激昂都已经抒发完毕,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石破天惊:”我要做佛!做自己!做一个身体力行自我实现的实践者!”
  旁边的二毛完全惊呆了,它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转折,佛法里的顺从呢,宽恕呢,到哪里去了,它没有看到,它只看到方夏歇斯底里地喊着要反抗命运,要啪啪,要吃肉,要做自己的主宰!
  打猪英雄这架势,简直媲美闪闪的红星里的胡汉三,单手握拳对着天空大声吼,十八年后,啊呸,俺方二夏又回来了!
  “喵呜!”
  虽然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滑稽可笑,却不妨碍二毛默默地给他点个赞。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在二毛眼里,方二夏虽然跟名声在外的大屈哥不能比,但多少也能看见脚后跟吧。
  种子晃晃悠悠地又闪了回去,这年月,痴心妄想的狂人多了去了,深井路77号院都快关不下了。方二夏的症状还算轻的,还可以抢救一下,如果救不了,额,救不了,救不了的话,就让他去死好了,了不起换一个宿主。
  吼也吼了,爆也爆了,方夏发现还是得回归现实,念吧,否则一晚上又哭又闹的戏都白飙了。
  只是很遗憾,不管怎么念,种子似乎都没有约的意思,方夏又焦躁了。
  叫你丫嘴贱,叫你丫哔哔,冲动是不是魔鬼,方夏不知道,但肯定是个色鬼,一不留神火上头,就把自己给哔了,一整天都白干了。
  方夏不是个迂腐的人,伴随着偶尔的雄起,通常都是长时间的疲软,能屈能伸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尽管十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要秒天秒地秒佛祖,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现在虔诚地跪地唱征服,是的,他在忏悔,很真诚的那种!
  涅槃经的经文比上一遍顺畅多了,半个磕绊都不打,字字句句,更像是把它读到了心里,很显然,他自觉自发地把脑子给洗了,还很彻底,渣都没留下。
  一遍,两遍,三遍,……,第九遍,种子终于慢慢悠悠地出来了,打个璇儿地转两圈,然后什么变化都没有,仿佛只是出来给方夏发个安慰奖。
  “站住,不要走,我们聊聊啊!”
  方夏急了,冲着它大喊。
  没有应答,连背影都没有!
  刷的一声!种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爱豆,不要我了!可是我还没有跟它表白。为什么,连说晚安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说,我就这样让你讨厌,讨厌的连句拒绝都不愿对我说!如果可以,能不能再给我一个minute,让我记下,你的样子。从此天涯海角,都是你的轮廓!
  方夏是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能对着二毛这样的公喵说着执子之手,自然不会介意对不知公母的种子说情话。说一说又不会怀孕,权当又是一次尝试,万一它感动了呢?仔细回忆了下和种子的相遇,他得出一个结论,涉世未深,酱紫滴小朋友,最好骗啦!
  黑暗中抛出一张纸条,很奇特的样式,仿佛透明虚空凝结成的纸张,歪歪扭扭的字体如稚童涂鸦,上面写着一首偈子:
  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来无物,不惹尘埃。
  这是拒绝吗?方夏暗暗好笑,故意大声地把这段偈子念了出来,冷不防虚空中一股力量就把纸条扯了回去,纸条融化了,那些泛着光的晶莹字体也跟着漫天星散。
  调皮!方夏心情好多了,修行这种事,就跟谈恋爱一样,不怕你耍性子闹脾气,就怕你不理不睬。
  只要持续地做功,能量就可以累积,直到达到临界值,推金山倒玉柱,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方夏闭上眼,继续诵经。
  菩提无树,我就做那棵树,明镜非台,我去找一个台。
  光线消失的黑暗里,从无到有长出了一棵树,方夏能感觉到它在,却碰不到,摸不着,也看不见。
  没有维度的虚无中,挂着一面透亮的镜子,照前生,照来世,却照不出现在。
  子曾经曰过的,不思则罔,不学则殆。把生活融入到经文中去,它是最好的观照,把经文奉行在处事当中,这是最好的印证。
  空无的菩提变得有形有质,它就成了树。透亮的镜子漆上了箔,它有了影子。那一棵如玉般的碧绿,散发着浓郁生机的树,终于在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存在,身与影重叠,汇聚成炽热的卐字,在识海里放大延伸,几乎至于无边无际,最终烙印在眉心重重的一笔。
  从未有过的清明,如醍醐灌顶,这就是玉树流光,菩提涅槃的意义吗?
  种子欢快地跳起了舞,它好像变大了一圈,小绿豆变成了小馒头,虽然离小笼包还相距甚远,只能看看,不能揉,但总归是进步了。方夏能感知到它的雀跃,涅槃的经文在虚空中回荡,不再是虚无的波纹,而是一个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天既生我,与众不同。方夏斗志满满,豪情万丈。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他要征恶扬善,扶危济困,救死扶伤,大家好,好汉就是我,我就是好汉,请叫我方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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