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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终于见到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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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黄忠数年前曾在长沙从军,任屯长,三年前转为南郡巫县尉,所以并没有跟孙坚在长沙讨贼。
  巫县(今巫山县)地处偏远深山,是个只有不足两万人口的小县,巫县尉秩二百石,也是个芝麻小官。
  历史上直到刘表任荆州刺史两三年后,将黄忠召入州军,后来跟随刘表从子刘磐前往长沙对抗孙策,黄忠才不断建立军功获得升迁,直至中郎将之职。
  黄忠两年前妻子病逝,数月前儿子黄叙又生病,并且一直没好。黄忠此时正在请假将妻子移葬故乡,顺便带儿子到宛城求医问药,因此才回到离开数年的老家。
  黄忠老家已无亲人,只有两名老奴夫妻帮他看家。
  这天早上,黄忠起床,老奴拿来一张布帛给黄忠说道:“公子,我在院子中捡到这张布帛,上面有字,不知道什么人扔进来的。”
  黄忠接过布帛一看,上面写道:“平氏王灿拜言,汉升阁下:灿前为大将军府都尉,奉命募兵讨贼,偶闻阁下忠勇而不得时,因访贵府,惜缘悭不遇。今闻阁下归乡医子,灿颇有良药,恨不能奔往相投。然灿与袁本初有隙,袁氏知我欲访阁下,斥候广布,兵围十重,灿不得已夜探留书。阁下若不弃卑鄙,即日至雉县东武亭一晤。灿顿首再拜。”
  黄忠数日前回到南阳,在宛城羁留数日,早已从朋友口中得知王灿的事情。
  开始黄忠对王灿买官当上都尉非常不屑,后面听说他率两千多人剿贼一战俘虏近万人,很是惊讶。
  后来又听说王灿不满袁术过度征兵征粮与袁术发生矛盾,袁术发兵征讨数次被他打败,对王灿也不禁产生好奇之心。
  回到家后,从族人和老奴口中得知王灿曾经来访,更是惊讶,没想到此人竟然知道自己并专程来访。
  如今见到王灿书信,黄忠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他这几日回家,开始还没什么,突然这两天觉得有些不正常,聚邑里似乎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出现,看了王灿的书信,才知道原来袁术派了斥候盯梢。
  而王灿明知袁术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竟然还在深夜冒险亲自前来给自己投递书信。要知道,如今王灿已经是秩二千石的讨逆将军,而黄忠只不过是秩二百石小县尉。
  就冲着王灿这份诚意,黄忠无论如何也得跟王灿见上一面,何况王灿还说他有良药,说不定能够治好儿子。
  黄忠看完信,立刻叫一名从巫山跟来的奴婢备车,老奴送到门外,对黄忠说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黄忠故意高声对老奴说道:“这次带阿叙进京治病,治好再回来,时期不定,你好生看家。”
  老奴道:“有老奴在,公子放心,但愿能将小公子尽快治好。”
  黄忠让奴婢驾车,自己腰挂环首刀,肩背宝弓,骑马跟在后面保护,出了聚邑,一路北上。
  果然,潜伏在黄忠家附近的暗哨听到黄忠和老奴的对话,立刻报告给正在聚邑中主持抓捕王灿的武卫司马孙河。
  “孙司马,我们怎么办?”众手下问道。
  孙河道:“黄忠上京给儿子治病,这很正常,派两名斥候跟踪他的动向即可。其余人等照旧各安其位,王灿不知道黄忠上京,应该还会前来探访。”
  “是!”众人应道。
  黄忠向北走了近十里路,早已观察到后面跟踪两名路人打扮的斥候。前面快到向西折往雉县东武亭的岔路,自然不能让斥候掌握他的行踪。
  黄忠调转马头,回头向二三百米外假扮行人的斥候走去。
  两名斥候见黄忠突然骑马回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黄忠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身份了?”斥候甲有点担心问道。
  “不会,我们做路人打扮,跟他同路很正常啊。”斥候乙道。
  “万一他发现了,等他走近,我们就来不及跑了。”
  “我们现在跑,那不等于不打自招吗?等等,或许他只是想问路,或者只是怀疑而已。他要是问起,我们就说我们是进京访亲的。”
  这时黄忠越走越近,已经不足七十步了。斥候甲见到黄忠一直盯着他们两个,他感觉不妙,不想被黄忠先下手干掉,急忙调转马头逃跑。
  斥候乙见斥候甲突然逃跑,暴露了斥候身份,只好也跟着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可是来不及了,黄忠见到一名斥候突然掉头逃跑,立刻拍马上前,等到斥候乙掉头准备逃跑的时候,黄忠已经奔马赶到接近五十步之内。
  只见黄忠从肩上取下宝弓,抽出一支箭矢,引臂张弓,“咻”一声将斥候乙射落马下。
  黄忠见斥候甲跑远了,也不追赶,来到斥候乙落马处喝道:“说,谁派你跟踪我?”
  “黄……黄忠,要杀就杀吧……我不会说的。”
  黄忠见此人是个死士,如果杀死他了,岂不便宜了那个怕死逃跑的人。留着他,让他回去告一状,让那个怕死逃跑受到惩处,这才公平。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袁术孙坚派你们来的。看在你是条汉子,留你狗命,下次再跟踪我,我要留你,我宝弓未必愿意。”
  黄忠说完,掉头走了。那斥候没想到这个二百石小军官,箭术如此厉害,在马上奔跑,也能在五十步(近70米)外一箭命中移动目标,简直一代箭神。
  五十步开外站定射中固定目标,这不算什么,很多箭术高超的将领都能做到。但是马背上射箭,这难度就大了数倍,再加上移动目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忠在斥候乙崇拜的眼神中回到车旁,继续护送儿子马车北走一里多路,到一个岔道西拐,又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一个坡谷,过了这个坡谷,前面七八里就是东武亭了。
  突然,坡上一骑飞奔而出,举着一把黄忠从未见过的弯刀冲杀过来。马背上那人身材壮硕犹如巨象,轰隆隆碾压而来。
  黄忠张弓射击已然不及,只好拍马拔刀相迎,两马相错,“噹”一声巨响,黄忠只觉得虎口发麻,几乎掉下马背,而手中的环首刀已经断为两截。
  “糟糕,不料在此遇到强敌!”黄忠想着,扔掉断刀,准备拿下宝弓再战,突然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
  果然,那人掉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黄汉升果然英雄,公子的眼光不错。”
  原来,黄忠在准备取下弓箭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此人似乎并非敌人,因为他这一刀只是虚砍,并未真往自己身上砍来,只是自己依靠本能反应格挡,导致环首刀折断。
  黄忠问道:“阁下是?”
  “在下新丰鲍出,讨逆将军帐下侍卫。”
  黄忠心中大惊,王灿帐下竟有此等不世出的猛将作为侍卫。
  黄忠正要答话,却见坡上又闪出一匹健马,马上一名公子喊道:“强森,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鲍出叫道:“公子一天到晚赞叹黄汉升是大英雄,我只是想先睹为快。”
  王灿拍马走近,发现地上两节断刀,骂道:“什么先睹为快,分明打架来了。一天到晚欺负张三哥,现在又想欺负黄大哥,看我收拾你!”
  说着举鞭在鲍出马匹屁股上狠狠抽一鞭,那马吃痛,向西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听鲍出叫喊声越来越远:“公子,吁吁……公子,吁吁……”
  王灿对黄忠施礼说道:“黄大哥,失礼了。这刀,回头给你赔一把新的,保证能砍断鲍出那把的。”
  “哈哈哈……”黄忠笑道,“多谢王将军抬爱。我这把刀已不算太差的了,能把此刀砍断,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刀了。”
  “那,我赔一把跟他一模一样的。”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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