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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他的话，那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
她依旧抱着一丝希望质疑：“可是，奶娘说……”
“奶娘？”他冷冷得笑了声，“我自身之事，难不成她一个下人比我更清楚？”
她顿时哑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冰冷的样子，似乎容不得他不信！
十几年的憧憬与向往在顷刻间幻灭，想起在北郊时的往日种种，最终却只能凄凉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尘垢秕糠？原来我娘和我在你眼中是没有用的东西，所以才被你扔在那里？”
封无湦不语，只是静静的，正如一片溅不起任何波澜的水面。
“我说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奶娘还说是因为你身居高职，时常有别有用心之人算计，怕我身份泄露出去有危险，为了保护我和我娘，所以才将我们送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呵，我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真的！”
封无湦目光微缩，只静静望着她。
“此时想来，我那晚所受的伤，怕也并不像奶娘所说是你无心吧？”
封无湦并未否认，但实则那晚也算不得是他有心，一开始他的确将她当成了细作一伙，后来又听说她是乔莲的女儿，许多不愿想起的往事瞬间涌现，使他手上力道稍有失控，这才摔伤了她。
她见他不置可否的样子，苍凉一笑：“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
自凉亭回去之后，她问奶娘：“我娘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奶娘本以为他们父女交心，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察觉奶娘知道事情始末，忙问：“我娘究竟做过什么？”
可奶娘却笑道：“主子的事我一个当下人的怎么知道？再说，不关你娘做过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显然，奶娘一个字也不跟她透露！
她也没有告诉奶娘与封无湦之间的谈话。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还是白日在亭子里与封无湦的对话——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封无湦说：“你明白什么了？”
她说：“尘儿？你是说我卑贱如泥，让我记住我卑贱之身吧？”
不置可否，他说：“怎么，你不满？”
“既是家主赐名，岂敢不满？”她冷冷得笑了笑，“字本无贵贱好坏之分，皆是人心所向罢了，再说，我心中的‘尘’字极好，我极满意。”
封无湦：“那便好。”
“只是不知我娘究竟犯过何罪？”
“你想知道，自己去了解。”
“可你不说，我又如何了解？”
他语气森冷，目光冰寒：“这，便是你的事。”
越想越气，根本睡不着！
对封无湦的第一印象就极为不好，经过这次的事情，他的形象在她心中已彻底崩塌！
关于娘，封无湦不说，奶娘也不说，那府中就更不会有人跟她说了，又怎么了解？
与其如此，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