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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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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剑自打被上一任族长赐予轩辕拓,他就珍如生命。除了每天的修行以外,平时也喜欢握住剑柄,擦拭剑身,在他心里,流光剑已经是他身体的延展,挥洒起来得心应手。可是今日,手里的流光剑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轩辕拓感觉自己快要挥不动了。
  荒兽越杀越多,前进却是越来越慢。
  他偷空瞄了瞄身后的商羊,这个杀伤力惊人的妖族少女额头也已经开始有了汗水的痕迹,她手中那柄由青玉簪变化而成的短柄尖刺也没有了最开始的速度和灵动,有时候在穿刺荒兽时,甚至已经无法洞穿。
  轩辕拓知道:疾速飞舞的尖刺洞穿荒兽,全靠商羊的控制。能在瞬息之间找到荒兽身体的弱点,从最柔软致命的地方刺入,一击毙命。当这种疾速和致命性失去的时候,商羊的杀伤力就开始下降了。她……也累了。
  两人在强行开路,而四名影子侍卫则祭出了他们的合击之术。四人虽然只是青铜境高阶,但是四人在一起时日良久,合击之术使用起来,大抵也能当半个白银境使用,分担了商羊和轩辕拓一部分的压力。唯有中间的夏启和玄,虽然分别握刀剑在手,但一个境界还低,一个自受伤断腿以后境界下降,战力自然就指望不上。
  夏启在中间,他挥刀结果了一只冲过来的八足虫豸,虽然这只八足虫豸已经被前面商羊的青玉簪穿透了,但是生命力旺盛的它还是挣扎着迎着夏启和玄冲了过来。一刀斩下,黄色的污血溅湿了衣襟,尽管这只虫豸已伤,但要让它毙命还是让夏启费了很大的力气。
  就这样一刀,让夏启明白,在前面开路的商羊和轩辕拓要面对怎样的危险和付出怎么样的艰辛。他透过不停冲上来的荒兽群间隙望过去,他们一行人离那道明暗的分界线大约还有四五百尺的距离。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是根本无望能冲过去的。
  夏启活动了一下长时间紧握刀柄导致有些僵硬的手掌,从敞开的衣襟伸了进去,那只有些血污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心脏位置。那里,心脏在砰砰在激烈的跳动。他有些犹豫,难道现在就……
  轩辕拓挥剑劈飞了一只生有四翼的荒兽,却也挡不住旁边一只短面熊挥舞的利爪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槽。商羊见他受伤,咬了咬牙,手指轻挥,青玉簪从几只荒兽中飞出,狠狠扎进了短面熊的身体里。短面熊被青玉簪狠狠刺入最致命的部位,发出一声怒吼,两只巨大的手臂胡乱开始挥舞,搅得它身边的荒兽四下躲避,轩辕拓乘机退了回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那四条血槽依旧在汩汩的流血。没觉得有剧烈的疼痛,却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一丝恍惚一丝骄傲:第一次在真正的战斗中受伤。那个内心里极度崇拜轩辕氏族老祖宗,初代人皇的上京男孩终于也走上蛮荒的战场,在你死我活中找寻自己存在的价值。
  轩辕拓在胡思乱想,准备拔剑再上,一只手臂拉住了他,“交给我吧。”
  他回头,是夏启的手,很坚定。夏启看他准备拔剑再上,一把拉住了他:“够了,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本来是我想去鼎湖的,结果没想到这里会变成这样,基本算是我连累了你。现在,交给我吧。”
  夏启站到队伍的前面,恍惚间,夏启的体型似乎在变化。他每踏出一步,都在变得更高更壮,原本匀称的身材宛如充气般膨胀,外面所穿的衣服已经紧紧勒在身上,甚至袖管已经和整件衣服撕裂开来。在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开来。
  夏启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几人:“稍微别跟我那么紧。我有点收不住自己。”
  轩辕拓扭头看着商羊,语气有些迟疑:“这个……神降?”
  商羊看着现在的夏启在荒兽群中搏杀,他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力量,可是似乎他并没有掌握这种力量,他完全在靠自己的本能战斗。而缺乏了战斗技巧的力量,这种蛮力,让他在应付荒兽群的时候,显得很吃力。唯一让她觉得惊奇的是,他在进步,他在思考,他似乎正在摸索如何控制这股力量。
  随即,商羊被他的右臂吸引住了:夏启在逐渐适应身体力量的同时,右臂却始终显得和整个身体的力量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右臂。偶尔勉强一两次右臂挥砍,在他手臂中会有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芒乍现,而就是这一两次的挥砍,却能给在他当面的荒兽带来很大伤害。
  现在夏启的身体,散发着深邃的黑色光芒;他的右臂,其中却蕴藏着若有如无的金色。
  “这个不是神降……”商羊很肯定,“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神降,但他现在的样子和传下来的古籍中记载的神降可有半分相似之处?何况,哪有如此草率的神降。”
  轩辕拓盯着夏启看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我们轩辕一族传下来的古籍中记录说神降以前,提前三天要焚香祈求,沐浴更衣,安神静气,受伤之躯不得承受神降,女子天葵期间也不得承受神降,神降以后躯体将由神格完全控制。可没像他这样随口一说,片刻功夫就可以神降的。或许,上神和他是亲戚?”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虽然有些异于平日,但至少他还是他。更何况,自从我轩辕家第一代的人皇龙去鼎湖以后,就再没有听说过有神格的神灵降临过。”他挥剑砍倒了一头扑上来的荒兽,“所以,这个应该不是神降。”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不同的力量?神降也就罢了,还一次来了两个?”
  “难得,你居然还有这般见识。”商羊揶揄了一句,随即皱了皱眉,“都认为不是神降。那么,这个变化是什么?”
  “这个算不算某种程度的附身?”玄毕竟比几人年龄更大,更是做过无怀氏战部的副统领,在行伍中也曾听闻过很多异闻,“听闻幽族那边有这样的手段:能让宿主在某种程度自持的情况下附身,借以获得某些特殊的能力。据说最厉害的附身,甚至可以沟通天地,但是和现在夏启的情形似乎有几分相似。”
  “既是附身,又是谁附身?如何附身的呢?”
  轩辕拓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说出来。
  众人跟着在前面开路的夏启身后像一只箭头一样前行,而此刻的夏启就是那个最锐利的箭头。在让轩辕拓调侃一次神降两个神灵在他身体的片刻以后,他又让商羊来了一次目瞪口呆:身上多处受伤的他对自己的身体施展了一次风砂甘霖术。
  这是一个典型的妖族术法,很少有人族能如此熟练的施展出来。
  商羊以手抚额,明显感觉这一刻自己的智商有些欠缺了:“我倒是宁愿相信他现在是处于神降状态。而且,似乎,一次来了三个不同上神。”
  四五百尺的距离到底有多远?若是在平日里,呼吸之间就可以轻松越过;可在今日的蛮荒,于荒兽群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汗水与鲜血甚至是生命。四个处在外围的影子侍卫已经有两个葬身在荒兽群中,剩下的两个也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可这短短的几百尺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夏启好像不大对劲。”商羊于拼杀中一直在观察顶在最前面,承受最大压力的夏启的情形。发现此刻的夏启似乎已经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他似乎有点神志不清,变得更加嗜血了。”
  轩辕拓闻言,于厮杀中扭头看去:夏启似乎变得更加魁梧,他身体周围围绕着一层淡淡地黑色光晕,这层光晕扭曲了光线,让人看过去的时候觉得他脸部表情很是扭曲狰狞。他现在比刚开始更具破坏性和杀伤力,而且,他现在不再动用自己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右臂,而是完全利用自己强悍的力量在硬抗荒兽。
  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受伤,鲜血,似乎更加刺激他的战斗欲望,他变得嗜血而残暴。有时候,在和荒兽近战,彼此相持的时候,他甚至会用嘴撕咬荒兽。
  “他这样真的有问题。是不是应该让他停下来?”玄问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个时候夏启根本没办法停下来,如果他现在停下来,固然他可以避免完全失控,但是他,包括身后的几人,估计很快就会被荒兽淹没了。
  夏启咬紧了自己的牙冠,感觉左胸膛热得发烫,那颗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在为他提供那种让人痴迷的似乎没有穷尽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在持续变强,渐渐地,就要失去控制。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下来了,再不停下来,或许他就会变得比眼前这些荒兽更加可怕。可是,他没办法停下来。
  他忽然想起了汗腾格里峰山巅的悬空岛上,那个金发的,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子说过的一句话:人,总是在进退之间为难着。最后,他们会选择那个对他们对好的结果,而妥协和牺牲掉另外的部分。
  自己现在这样,算是好的结果吗?可似乎妥协和牺牲的,是自己?
  他抬手,将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擦了擦,这些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荒兽的血已经挡住了他的眼帘。他的脑子已经一团浆糊,似乎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让他看上去,更双目通红,嗜血的怪物。
  “再坚持一下,还有接近一百尺,再坚持那怕就那么一下。”夏启在就快要完全迷失的时候,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有了稍微那么一丝的清醒。在他前面,荒兽已经开始变得稀薄,只要再来一次冲刺,他就可以穿透整个挡在前面的荒兽群,到达那条光与暗的分界线。
  他握紧了左手的拳,黑色的火焰附着在他拳头上。黑色的火焰是跳跃的,充满了欢愉的,每一次收割荒兽的鲜血和生命,都让黑色的火焰更加炙热和高涨。于脑海混沌中,他挥拳,黑色的火焰喷薄而出,在前方的道路上,凡是沾染到了黑色火焰的荒兽部位,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而是干枯。
  这是掠夺之拳,掠夺的,是对方的生机。
  终于,他挥出不知是第几拳以后,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空挡。荒兽们终于开始躲避了,躲避他的拳,躲避他拳上的黑色火焰,躲避拳上有黑色火焰的凶神。
  夏启扬天长啸,啸声中有睥睨天下的气魄,有壮志未酬的落寞,更有几分不甘。长啸声落,他狠狠摇晃了几下自己的头,高高举起了那只一直不肯配合,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右臂,就这样,狠狠地插入的胸膛!!
  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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