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民国旧别墅

　　第四章民国旧别墅
　　我先进自己的临时宿舍休息了一会儿，觉得体力差不多恢复了，就带上装备箱子出了房间，锁好门，走到走廊的另一头，果然看到一个大房间，门口写着“靶场”两个字。
　　我刷卡进了房间，见房间里布置的就是一个标准的室内靶场，屋里除了我自己，还有两三个人在练习射击。
　　我到管理员那里要来射击时用的隔音耳机带好，管理员问我枪械的型号，我把步枪和手枪的型号都报上去了。他给了我六个步枪弹匣，四个手枪弹匣，并且还说“打完了再来拿子弹，拿子弹的时候要上交旧弹匣换新弹匣。子弹不限量，管够。”
　　我一听这个乐啊，这回可算是能过够枪瘾了。
　　我带着子弹和箱子到了射击位，这一顿练习射击，直到我的肩膀都被枪的后坐力震酸了才停止。
　　我本来对枪械就感兴趣，以前也不是一点射击基础都没有，所以很快就对这两种枪械非常熟悉了。
　　Ak74m是俄罗斯的现役军用步枪，重量三公斤多一点，我身高一米八八，拿这支步枪根本就是轻松愉快，一点也不觉得重。我这支枪全部是用金属和工程塑料做成的，枪体是一种很庄严的褐色，应该是ak74m1型。枪支自带刺刀，枪托也很厚重，就是作为肉搏武器也很好用，而且射击威力巨大，简直是太合适我用了。
　　那支手枪，蜜獾，我以前没听说过，但是是瑞典货，看着就很精致，枪体22厘米，拿在我手里也是大小正好，重一公斤多一点，可以安装二十发子弹的标准弹匣和四十发子弹的加长弹匣，根据说明书，在全自动状态下这枪的射击速度能达到每分钟一千发，也就是说如果打开快慢机，在一秒钟内这支枪就能把二十发子弹全打出去。火力凶猛，而且射击精度很高，也是一把好枪，比我原来的警用手枪不知好了多少倍。
　　对这两把枪，我都十分满意，心想：“有了这么强的火力，只要那什么妖怪怕枪，我就一定能把它打个粉碎。”
　　那把匕首我用着也很顺手，总之这三件武器我都很是满意。
　　练了一下午枪，转眼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把武器装进箱子收好，把箱子放回房间，然后锁好屋门去一楼的食堂吃了饭。别说，这三宅公司的食堂伙食还真好，我吃的是十分满意。
　　等吃完了饭，我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房门一看，正是韩仙音小姐。
　　现在我知道她是妖怪了，看到她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招呼总还是要打的，我于是说：“韩小姐来了？请进。”
　　韩仙音笑盈盈的，道：“不进去了，你带上装备，跟我来。”
　　我一听到时候了，也不多说话，进屋里把武器箱子拎上，跟上韩仙音，又到了十八楼董事长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里，见田董事长还在他的豪华办公桌后面坐着。他见我进来，笑了一下，说道：“休息好了？”
　　我说：“是的。”
　　他说：“枪支都熟悉了？”
　　我说：“是的，都熟悉了，很好用。”
　　他说：“很好，那就换了服装，然后仙音安排你去郊外的别墅去吧。”
　　说着话田董事长递给我一个铜铃，道：“这个铃铛拿去。这叫报凶铃。你遇上妖怪，等和他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摇这个铃，我们就来帮你捉妖。”
　　我问：“摇动就行了？”
　　田董事长道：“是的，你摇动就行了，我们听得到。”
　　我说：“那我一看见妖怪就摇铃行不行?”
　　田董事长道：“那不行，你要是不吸引妖怪的注意力，那妖怪意见我们就跑了，捉不住他。一定要到了难解难分的时候，你充分牵制住他，你再摇铃，我们进去才能捉住他。那治你的病的药材就在他身上带着呢，不捉住他我也治不了你的病。”
　　我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田董事长满意地笑笑，道：“你去跟着仙音，让她带你去换服装。”
　　于是我和田董事长道了别，然后跟着韩仙音小姐去换衣服。
　　我跟着韩小姐到了隔壁房间，韩小姐指着一个衣柜，道：“你今晚的服装都在里面，你换了吧。”
　　我打开衣柜一看，是一顶钢盔，带遮面镜和战术头灯。一套迷彩作训服，一件全钢防弹背心，一双作战露指手套，一对护肘，一对护膝，一双军袜，一双高腰作战靴。
　　我一看，这简直就是特种兵标配啊。
　　韩小姐转身走出了房间，我把身上的便衣都脱了，把这套作战服换上，换好衣服一照镜子，一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映入我的眼帘。
　　镜子里的自己，头戴钢盔，遮面镜放下护住整个脸，身穿作战服，外套防弹背心，身上护膝护肘，手上是手套，脚下一双帅呆了的高筒作战靴。哈哈，这是要去打cs啊？
　　这时外面韩小姐问道：“换好了吗？”
　　我说：“好了。”
　　韩小姐说：“那你出来吧，我们走。”
　　于是我拎着箱子和韩小姐乘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早有一辆越野车等在那里。我们两个人上了车，我见车里除了司机就是我和韩小姐两个人，便问道：“就你和我去？”
　　韩小姐道：“我送你去，到了地方你自己进去。我要是去了他就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于是一路无话，大约开了两个小时，路是越来越颠簸，越来越上坡。终于，司机把车停下，道：“到了。”
　　韩小姐说：“到了，下车吧。”
　　我依言下了车，见周围真是一片荒郊野岭，幸好月朗风清，能见度还好。周围草木丛生，不过没人修剪，显得十分荒凉。远处一座黑黢黢的建筑物，大概是三层小楼，如同一个吃人的怪兽，恶狠狠地趴在那里。
　　我看了一阵那栋建筑，估计这就是我今晚的目的地了。然后问韩小姐：“这是什么人的别墅？怎么修在这荒郊野岭的？”
　　韩小姐道：“是民国时期一个军阀修的，你别看现在破旧，当初可是出名的美墅。这附近本来这样的别墅不少，都是民国时候的达官贵人们盖的，这一带本来是很出名的别墅区。后来解放以后渐渐没人住了，别的别墅逐渐被附近的村民拆掉用砖了，只有这个别墅，有些古怪，所以没人敢动。”
　　我问：“怎么个古怪法？”
　　韩小姐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如果有村民敢去拆这个别墅，必然飞砖走石的，非要把人打个头破血流才行。附近的村民试了好多次，都是这个样子，还弄出了好几条人命呢。后来有人报了案，你们公安局有人来看过，接过来调查的警察也被砖石砸得头破血流，最后调查也就不了了之。所以村民们也就再也不敢靠近它，渐渐的这一带也没人敢来了，也就荒凉下来。后来董事长认为这里有妖怪，就派了一个同事来调查，结果人一去没回来。董事长排卦说这人还在，只是被困住了，所以才请你来帮忙调查。”
　　我还想多问，韩小姐道：“别说那么多了，更多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快晚上九点了，你进去吧。万一有急事，你摇铃就是了。”
　　我看她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也就不再追问，打开武器箱子，把步枪挎在胸前，把四个备用步枪弹匣围挂在胸前，把手枪挎在腰间，把匕首插在右腿的靴子里，两颗手雷带在屁股后面的手榴弹袋里，震撼弹放在作训服的裤兜里。然后打起一盏强光手电，一步一步向闹鬼别墅走去。
　　我走了几步，只听身后车响，我回头一看，见那辆越野车一道烟地开走了。
　　我心想：“你倒是走得快。”
　　我见车走远了，有心我也就这样离开，但是又一想自己的艾滋病还全靠着人家田董事长给治呢。那田董事长一脸聪明相，看来是机灵得很。如果这样糊弄他，怕是糊弄不过去。于是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向这闹鬼别墅走去。
　　强光手电的灯光在这荒郊野岭也显得极为暗淡，因为周围除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并没有别的光源，所以我手中的手电现在就显得像是黑暗的汪洋大海里的一个小萤火虫，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微弱，那么的可怜。
　　周围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按说晚春的季节，应该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周围小动物什么的总应该有一些，像什么猫头鹰、黄鼠狼之类的总应该能见到几只。可是这一片地方，附近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生命的迹象，有的只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这寂静让人感觉可怕。
　　怕归怕，我铁汉毕竟叫铁汉，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是国家正式警察，越是感到害怕，我内心深处越是鼓起一种渴望挑战、迎接挑战、战胜挑战的强烈欲望，我不由得小声说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老子都艾滋病了，还怕个鬼！”
　　就这样，我鼓起勇气，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黑黢黢的别墅门前。我借着手电的灯光一看，这别墅的大门早已经锈迹斑斑，我上前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一推，那大门“呀”的一声应声而倒，“扑通”一声摔落在别墅院子里的杂草上。
　　我向院子里看看，见没有什么动静，就迈步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和外面一样，也是一片让人感觉的压抑的安静。我用手电四下照了照，见到处是长满了杂草的假山和斑驳的喷泉。有一个比较大的喷泉，里面有一个雕像是一个背着水瓶打水的小姑娘，雕像雕得极好，那小姑娘快活而天真的笑着，让人感觉简直随时就要活过来了，远处似乎还有一个儿童游乐场，里面有旋转木马，有长颈鹿、斑马和大象的雕塑，本来是很美好的一幅场景，可是配上周围这死一样的寂静和似乎能吞没一切的黑暗，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诡异。那小姑娘现在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鬼，那些木马长颈鹿什么的也看着不像好东西，好一派鬼气森森。
　　我咽了口吐沫，右手握紧了自动步枪的后提把，右手的食指压在了步枪的扳机上，心想：“这回子弹带少了，现在步枪上是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胸前的子弹带里是四个备用弹匣，一共一百二十发子弹。这样一共是一百五十发步枪弹。腰里手枪里一个弹匣，二十发手枪弹，还有一个备用手枪弹匣。这样一共是四十发手枪弹。还有一把匕首，两个手雷，一个震撼弹。本来以为是足够了，可你看现在这个场景，这么大个院子，这么大个楼，就我一个人。早知道再多带两个弹匣就好了。哎，现在后悔也没用。这万一一会儿真遇上什么怪物了，我这点弹药够不够啊？”
　　现在想什么也晚了，既然来了，就要进楼里面去。比进去不行。不进去谁给我治艾滋病啊？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迈步走到了别墅的三层小楼的门前。
　　我用手电一照，这门上满是灰尘，不过有最近被人打开过的痕迹。门上的厚厚灰尘上，赫然印着两个大大的掌印。看那掌印，明显是戴着手套的人手留下的。而且那人戴的手套应该和我现在手上所戴的手套类似。看来田董事长和韩小姐所说的他们的人曾经来调查过这个别墅是实话。
　　那个人到底怎么了？失踪了？被怪物给吃了？这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轻轻推了一下那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这么容易打开？我还真有点吃惊。
　　我往屋子里面看了看，见屋子里面更是漆黑一团，我那只手电的灯光射进去，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顷刻间被吃的干干净净。
　　这手电的灯光在这屋子的映衬下简直不值一提。这可怎么办？漆黑一团的我可要吃亏啊。
　　我想了想，有主意了。
　　我转身回到院子里，把什么枯树枝子烂木头的弄了一些堆到小楼的门口，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虽然里外都是黑，毕竟外面还有月光，要好一点。生起火来，既能照明，也能驱邪。毕竟邪物一般都不喜欢火，对吧？我不懂道术，我只知道这么一点粗浅的常识。于是，我生了一堆火。
　　木柴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黄色的火苗一窜一窜的，周围立刻亮了不少。我借着火光向屋子里面看，只见里面一楼好像是个客厅，有沙发，茶几，留声机，电话机、落地收音机、落地钟。这都是民国时期顶级的富豪人家才能用得起的高档家居用品，除此之外，其它的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窗帘是天鹅绒的，只不过年代久远，现在光线又不好，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地上铺着纯毛地毯，房顶上有豪华的鎏金水晶吊灯。装点得屋子里面既雅致，又显得富贵气。总之装修得很不错的样子。如果是在民国期间，那一定算是顶级的豪宅了。
　　我正观察着，突然感觉屋里似乎有人。我借着手电的灯光，似乎在一个瞬间看到了一个人在客厅里。我头皮一紧，心想：“这荒郊野岭哪里来的人？多半是怪物了。”
　　于是我端起步枪，想屋子里大叫：“有人吗？是谁？我是警察。快出来，不出来我开枪了。”
　　里面没人回答。
　　我又喊了两声，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有些纳闷，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打起手电向屋子里照去，一点一点地搜索着刚才看到的人。
　　沙发附近，没有。茶几附近，没有。留声机附近，没有。落地钟附近，有！
　　手电的光在屋子里显得很微弱，我只能一点地方一点地方地去仔细搜索。等我照到落地钟附近的时候，一双女人的丝袜美腿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妈呀。在这种阴森森的宅子里面居然有丝袜美女？一定不是人。
　　我把手电向上一抬，果然看见一个美女，穿着民国风的粉色旗袍，脸上笑盈盈的看着我。那俊俏的眼睛，春风一般的眼神，如果是白天在大街上，一定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可是现在这双美丽的眼睛简直要把我的心都要吓出来了。我只觉得我的心脏跳得这个剧烈啊，简直就要从我的嘴里跳出来了。我厉声喝道：“什么人？是人是鬼？”
　　对方不答话，还是那样笑着，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我虽然害怕，心中也不免有些纳闷。我的右手食指压紧了自动步枪的扳机，做出了随时开枪扫射的准备，同时用左手在头盔上一拍，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也亮了。配合上手电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那不是人，是一幅苏绣的美人屏风，绣得活灵活现的，刚才吓了我一跳。
　　我看清了原来是绣像，这才舒了一口气，把步枪微微放下，挎在胸前，左手拍灭了战术射灯，这灯的电池容量有限，要是一直亮着，等关键时候没电了可怎么办？然后有用左手轻抚了几下胸口，安慰自己的心脏道：“刚才吓坏你了吧？放松，放松一下。”
　　我刚想放松一下，忽然听到别墅小楼的二楼似乎传出了一阵压抑的女人哭声。
　　我的心脏一下子又绷紧了。
　　我对自己说：“别害怕，要冷静，刚才是看错了，这回是不是听错了？”
　　我静下心来仔细听，没错，确实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那女人似乎是在哭诉着什么，可是她说的具体内容我根本听不清。
　　我侧耳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清，只是觉得那声音凄凄惨惨的，让人听了心里发烦。我听了一小会儿，就不耐烦起来，心想，看来这楼里还真是不干净啊。我不懂道术，这鬼我八成惹不起，可是我更惹不起田董事长，要是惹毛了他，谁给我治艾滋病啊？惹了鬼不一定能活，惹了田董事长我可一定是死，两者相比较，还是惹鬼比较有活路一点。
　　于是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管他是人是鬼，冲进去，见面就是一梭子子弹，解决了她。实在不行，老子还能摇铃呢。田董事长不是说一摇铃他就能来救我吗？看他那样子，是有点本事的，再说，主要也是我得罪不起他啊。
　　想到这里，我又咬咬牙，也没再喊，悄悄迈步走进了别墅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