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床上的男子在昏迷中也眉头紧皱，双手握拳。
　　骨节分名，即使是蜷缩在一起，也能感觉得到修长。
　　老天爷真是不公，漂亮的人连手也绝对不差。
　　小二看着那双手，有些忌妒，更多一点是后悔。如果给这个后悔加一个形容话，那就是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
　　大牛查看伤口时，小二在场。
　　“啧啧啧，小二啊，你这是捡了个啥呀这是？”
　　胸前的伤口有铜钱大小，伤口四周已经变得暗紫，皮肉翻着，
　　离心脏只差一点。
　　倒吸一口凉气。
　　“死手啊……啧，怎么就钱迷了心窍呢？”
　　小二气恼地拍自己脑袋，当然，不会使劲。
　　等还了请郎中的钱就赶他走！
　　正当他急得转圈时，床上的人十分及时又配合地，醒了。
　　“嗯……”
　　“你醒了？”感觉到了旁边的人有动静，小二表示十分激动。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有点晃眼。
　　那人睁开眼，忽略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看到小二后默默想到。
　　“你可终于醒了！请郎中花了一两银子，买药花了30个铜板，烧柴烧火劳动抵20个铜板。我救了你的命，回报不多五十两。”
　　不知从哪拿出来个算盘，纤长的在算盘上飞跃着，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还有……精神损失……你住了间屋子按酒楼的算是……”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似乎让他的头更痛了，尖锐感猛地刺穿过太阳穴。
　　“我……是谁？这是哪？”
　　小二像被定了身一般，站在原地。脑袋飞速掠过那山那刀那……石头……
　　看到地上的少年不动，反而双手护住自己的脖颈，很是奇怪。
　　“你做甚？”
　　小二惊醒，僵硬地放下两只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啊，啊！啊？”
　　“嗯？”
　　小二一个激灵，咬到舌头，疼得眼泪直飙，飞奔到床边道：“我是老大啊小六，你忘了？”
　　可不能说实话，自己还不想英年早逝。
　　【切换】
　　小六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小六？”
　　“是啊，小六，我劫富济贫，哪曾想受了那恶人诡计，你为了救我还挨了一剑啊——”小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十分悲痛。
　　若说这话的人不是自己，怕是我也会信了。他暗想。
　　小六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儿，薄唇微抿，将信将疑。
　　见他不为所动，小二心一横，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让小六一惊。
　　“老大！”
　　有效。
　　“小六啊，你是不是恨老大我？啊？都是我，是老大不好，如果我想得周全也，小六你也不会在阎王殿走一圈！呜呜呜呜……”小二号着又要扇第二巴掌，一点不含糊的样子。
　　小六心微微一动，一把抓住又要落下的手，“不怪你。”
　　我那么尽心尽力的自责（演戏），你就那么几个字！
　　小二咬碎银牙，破涕为笑，“你原谅老大我了？”
　　眼前的少年不像寻常人家那样有些黑带着阳刚之气，反而出奇的粉白，俊秀得紧。巴掌印清晰可见，泪还没干挂在脸上，好不可怜。
　　小六竟不由生出一股子怜惜，伸出手轻抹去了那泪滴。“嗯，疼吗？”
　　“原谅我啦！”小二眼睛一亮，咧着嘴笑，“不疼！”
　　这是真话。老子我混迹江湖，什么能耐可都有。巴掌疼没印的，疼的又响的可都是本事，这可是阿离姐教的。哼哼。
　　（骄傲的点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