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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河懵逼了。
他没想到左手边的这位同学竟然把纸团丢了回来，还用一种“不用客气”的表情看着自己。
好气啊。
梁河不甘心，他转头开始做填空题，然后把所有答案又抄到纸上。
当他把答案又揉成纸团丢出去的瞬间，曹尚天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展开的手就轻易地接住了梁河抛出来的纸团。
“卧槽？？？”
梁河傻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回他算是看明白了，曹尚天是故意坑自己的。
但梁河是不会放弃的，他不相信曹尚天能接住每个纸团，于是他又开始奋笔疾书，试图再次把答案传递出去。
梁河第三次抛出纸团，曹尚天扭了扭腰，又顺手接住了。
他开始着急了，第四次尝试送出答案，曹尚天俯下身去系鞋带，再次接住。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纸团如雨点般打过来，而曹尚天一一接住。
梁河急得快炸了，他感觉好像看着曹尚天在自己眼前跳完了一整套广播体操，然而一个答案都没能够送出去。
此时抬头望向讲台，老师却还在肝手游。
考场里有些人开始焦躁不安起来，频频回头看向梁河，露出求救的眼神。
梁河也很绝望啊，但有一个千手观音挡在自己面前，他有什么办法？！
“这家伙吃饱了撑的吗？！”
当梁河在内心里疯狂咒骂曹尚天的时候，对方竟然抛回来一个纸团，落在他的桌子上。
梁河看着被丢回来的纸团，愣了一下。
这是要和自己谈条件的意思吗？
也对。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干似的拼命阻拦自己吧？
无所谓了，把答案送出去要紧，不论他提出什么条件都先答应。
梁河抱着被曹尚天痛宰一笔的心情，打开了褶皱的纸团……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写的答案，竟然被曹尚天用红笔全都批改了一遍，有的错题还被画了圈，上面写着：
“低级错误！回去重写，罚抄十遍！”
梁河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神经病啊？！什么条件都不提，反倒把题目全都批了一遍？？
更重要的是，你特么带红笔进考场干什么啊？？
梁河看得出来，曹尚天是胡乱批改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正确答案。
是啊，这个疯子把时间都用来和我作对了，哪特么有空做题？！
“嘿嘿。”曹尚天冲着他笑了一下。
“我不会放弃的。”梁河咬牙切齿地道。
他决定和曹尚天杠到底，于是又伸出手去拿新的草稿纸……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一大摞白纸竟然只剩下一张了。
“嗯？”梁河一时间没搞清状况。
这么厚一叠草稿纸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有一只闪着微光的小虫，躲在草稿纸背后。
那一瞬间，书虫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但它没有乱了阵脚，而是飞快地把最后一张草稿纸也吞了下去，然后强势全身而退。
梁河：“……？？？”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此刻，他好像能看见一只在雨中奔跑的白狐狸。
尽管自己也有个系统，但遇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时，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终于放弃了作弊，决定自己好好做题……等等，他的草稿纸全都没了。
这还玩个狗蛋啊？！
“阻止他人作弊，正能量+20+20+20……”
曹尚天无私地奉献出自己考试的时间，孜孜不倦地教诲着梁河关于人生的道理，感到十分地快乐。
没了梁河，那些等着抄答案的同学们一定很焦急。
他们的情绪需要安抚，曹尚天当然不会错过，给这些可爱的同学们送温暖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同学们没能得到梁河的答案，却陆续收到了曹尚天抛过来的纸团——
同学甲拿到纸团，以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考试答案。
结果他打开一看：“嗨，我是高三一班的吴良德，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同学甲看得一头雾水，暗骂道：“这个叫吴良德的是撒比吗？”
同学乙也拿到了纸团，激动得热泪盈眶。
然后，他把纸团打开一看：“做一个淡淡的女子，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不计较浮华之事，不是不追求，只是不强求——大仲马。”
他懵了。
什么意思？这句话里是不是藏着什么玄机？
难道答案就在这句话里面？
这时，同学丙也收到了一条人生格言：“我没说过这句话——大仲马。”
同学丙：？？？
说什么？大仲马是谁？我在哪里？
坐在曹尚天前面那位抖腿的哥们，从考试一开始就在等着梁河的答案，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地收到一个纸团。
然后他打开一看，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阿冰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这是一篇小说。
抖腿的哥们震惊了，这人是不是疯了？好好的答案不写，竟然写了那么长一篇小说？？
等等……这个故事貌似还挺好看的。
抖腿哥一口气把小说全看完，才发现这个故事根本没讲完。
太坑了，竟然没结尾？？求更新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好多人的卷子都还空着一大片。
同学们焦急地回头看向梁河，却意外发现他左边的那个同学，正在不亦乐乎地朝考场各个角落丢出纸团。
这特么！
大家终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尽管现在考场里曹尚天的纸团满天飞，但他们也不敢告诉老师。
毕竟曹尚天能做出这样的事，就极有可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这时候要是撕破脸皮，他们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太气人了啊。
明知道在被对方戏耍，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时间，同学们心头涌上了强烈的负面情绪。
“阻止同学作弊，正能量+20+20+20……”
“安慰情绪低落的同学，正能量+20+20+20……”
曹尚天玩得不亦乐乎，他大概已经清楚了是哪些人在频频回头，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影响那些正常考试的同学们。
那些专心做题的人，哪有闲工夫捡纸团？
尽管曹尚天没有做几道题目，但能够教训这群作弊的家伙也算值得了。
这些题目大不了以后再做一遍，但他们要是作弊成功就没法改变了。因为这次理综大考，是关乎能否进入培训班的关键测验。
更何况，曹尚天还收获了一大波的正能量，也不算亏。
他抬头看向教室前方的时钟，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十五分钟，而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始终看着自己的手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些没有得到答案的学生们，神色愈发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