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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
刚刚走进门的男青年，看了一眼面前衣衫凌乱的年轻男女，以及似乎刚刚经历过一番大战的场地（无误），再结合刚才姜离几欲择人而噬的眼神……
男青年好像明白了什么。
名为“卧槽只是来买本书都能被塞狗粮劳资好特么气啊”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
一套熟练的真·素质三连后，男青年麻利地转身，留给姜离一个忧郁的背影。
“止步！”
在男青年的视角里，明明本该在自己背后的书店老板，在一瞬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面带恐怖的笑容看着自己，更加令他恐慌的是，明明店老板没有任何动作，他身后的大门却无风自动，缓缓地关上了。
结合之前的某些经历，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咕嘟——”
男青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难道说，我的意图……还没有正式实施，就已经被发现了么……
“不说出你想买什么书，绝对，绝对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姜离一夫当关，看着面前的顾客，嘴角扯出一个苦练了一天的礼貌微笑，口中说出的，却是形同抢劫一般的话。
“诶？”
男青年愣住了。
淡定围观的姬夙夜和茗曦一下子笑作一团。
书店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有什么问题么？”
姜离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姬夙夜和茗曦，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这就是你苦练了一天的成果？”
姬夙夜上气不接下气，“那你这儿没有生意还真是挺正常的……”
姜离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她们究竟在笑些什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恢复了平日里的一张死人脸，冷冷地对男青年道：“说，要买什么，买完赶紧滚。”
俨然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
“这……”
男青年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身后仍在笑的姬夙夜母女，又看了看面前一身强盗气质的姜离，这个奇怪的组合显然又触动了他的某些记忆。
经过那些事情后，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存在黑暗面的，生存在其中的存在不知凡几，也许这几位，也是其中之一。
在心中已经暗自将他们排除了正常人的群体，加入到了某些不可招惹的存在名单里后，男青年决定摒弃内心的恐惧，正常地和他们交流，也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相对于自己即将要去做的那些荒诞的事情而言，还有什么是真的值得恐惧的呢？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极其正确的。
“我要……”
男青年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强自镇定道：“我要美帝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以及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的所有作品。”
“哦？”
姬夙夜和茗曦不明所以，而姜离则微微出了下神，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又好像想通了什么关键性的细节，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笑道：“可以，我这里都有，顺便问一下，这个体系之下其他作者的需要吗？”
“那些作者的有用吗？”
看到了姜离的反应，男青年眼中露出了希冀的光芒，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呢？”
姜离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这时候，他身上才真的有种奸商的气质。
“就当你不要好了，稍等一下啊，我去给你拿。”
姜离淡然地丢下了这么一句，便背着手悠然离开，取书去了。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男青年有些失望，这个回答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还是识趣地没有多问，这种存在，不想说的话，便不要强求。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错了哦，我们也是有各自的性格的，一竿子打死就太愚蠢了。”
男青年愕然地看着沙发上抱着小女孩的那个……额，大女孩，此时的她丝毫没有刚才讽刺店主时候的放肆，反而显得很是温和，理性，但男青年却能够感觉到，深埋在这份温和中的冷漠。
读心术，还是？
“不是读心术哦，毕竟那在我们的世界里同样还是没有攻克的领域……这只是你们人类的思维定式而已，当然你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也说不定……不过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猜中了。”
姬夙夜恬静地笑了笑。
“那个，您刚刚说的，是指……”
男青年虽然很好奇这些东西，但最让他关注的还是她最开始的那句话，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些希望？
“就是说，虽然有些人卖关子是真的不想说，但有些家伙，其实是傲娇……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话说到一半，姬夙夜突然感受到身后如同刀锋般的目光，瞬间从女神模式升格到了女神经模式，准备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关。
“砰！”
姜离把一大摞书重重地丢在柜台上，怒瞪了姬夙夜一眼，没理她，然后没好气地对男青年道：“书都在这了，一本20，自己算钱。”
还真是随意的定价方式呢……
男青年苦笑了一声，没纠结这价格是高了还是低了，也没细看数量，只是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钱数，数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郑重地交到了姜离的手上。
然后他便走到柜台旁，费力地搬起了那一大摞书籍，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走去。
“给你一个出于善意的提醒。”
姜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
男青年的身形一滞，脸上突然露出了激动难耐的表情。
“不是什么好消息，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姜离脸上带上了嘲讽的神色，“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你手中拿着的书，终究是人类的作品，他们的视角说到底也始终是人类的视角，虽然有可取之处，但终究也太过狭隘了一些，你想用这些东西来解决现实中的问题，怕是不太可能。”
男青年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艰涩地开口道：“那么……”
“不要问我，毕竟这是你们的问题。”
“……”
……
男青年走了。
姬夙夜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姜离，由衷地称赞道：“你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不错嘛。”
“谁跟你说我在故弄玄虚了？”
姜离不满地瞪了一眼姬夙夜，然后又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笑意：“我好像知道，现在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