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女

　　雪女，一种源自霓虹国传说的妖怪，外表常常是美艳惊人的成熟女子，身着白衣，擅长制造冰雪，但通常却是使用欺诈的手段捕猎人类的物种，实力并不是很强——这是姜离之前对于雪女的了解。
　　但是面前这家伙究竟是什么鬼！
　　这只雪女——姑且先认为她是雪女吧，反正肯定不是人类就对了——确实拥有着不似人间的美貌，也同样身着一袭清丽的白衣，但是但是，可但是但可是，这家伙显得太年轻了点吧……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略带一丝稚气的俏脸，长发松散地绑了个双马尾，靠在墙边恹恹地看着来往的行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分明就是一个翘课出来的女中学生嘛，哪有半分成熟女性的样子。
　　这还不是重点，最可怕的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机，绝对不像是传说中雪女那般的羸弱。
　　经过姜离的初步判断，至少是仙界普通公务员的水平，那么她的真实水平至少要在其之上——也就是在姜离之上……
　　所以说你那么厉害不上仙界考试找份工作，在凡间瞎晃悠个什么劲啊……
　　如临大敌的姜离在心里暗暗地吐槽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场太过强大的缘故，还是她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虽然这个地方的人流量巨大，再加上少女实在漂亮，所有来往的行人都会下意识的看上几眼，但也就仅限于几眼而已了。
　　所有人的视线，停留在雪女身上数秒之后，便会不自觉地移开，然后恍若未觉地再度前行，直到数分钟后才恍然惊觉，然而想要再度返回的时候，其人已经不知道被人流裹挟到哪里去了。
　　顺便一提，茗曦的消息源八成也是来自这种人。
　　在这种大环境下，姜离不加任何掩饰的凝视在人群之中显得极其显眼，几乎在瞬间便吸引了雪女的注意力。
　　“咦？”
　　少女看着这个身着黑色华服的年轻人，脸上有惊异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即逝，然后她的嘴角便挂上了一丝笑意，慵懒地离开自己依靠着的墙壁，聘聘婷婷地朝着姜离走来。
　　姜离的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
　　和前几天那个晚上不同，当时姜离能够轻松探查到殷鸿的水准，自然能够处理得游刃有余，但是面前这位，实力不明，目的不明，本体不明的三无人士，姜离只能保持最大限度的警戒。
　　不过让姜离松了一口气的是，随着对方的靠近，虽然危险气机在不断增强，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敌意显现。
　　同时，这位雪女打扮的姑娘，在朝自己走来的同时，也伸出了手。
　　“呼——”
　　姜离彻底放下心来，对方伸手的意思他是知道的，凡间的礼仪嘛，虽然只是最近一百年才兴起的，不过这不妨碍他们这些异类也学过来表示友好。
　　姜离有样学样地伸出了手，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握手，内心里倒也有一点新奇的……体验……
　　两人的手在空中交错而过，姜离的手尴尬地停滞在了空中。
　　而雪女小姐的手则一路向下，伸进了姜离的口袋，摸走了他的手机……的手机……手机……机……
　　“！”
　　姜离整个人都呆住了，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并没有跑开，而是和自己并排站着的少女，满脸的不明所以。
　　然而少女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很熟练的打开了手机，不知怎么就解开了指纹锁，然后打开了相机，高高地举到两人面前。
　　紧接着，在姜离仍然一脸懵逼表情的时候，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
　　拍照的音效响起，惊醒了懵逼状态的姜离。
　　姜离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手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拍好的照片。
　　嗯，还不错，两个人的颜值保证了照片的质量，完全古风的黑衣和白衣也带来了不错的冲击力，居然让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生出了一种cp感，但是——你就不会挑一个好的时机吗？我这副表情简直辣眼睛啊好不好！
　　姜离的内心咆哮着，准备先删掉它来毁尸灭迹，但还没来得及动手，一只白嫩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了姜离的视野中。
　　“嗯？”
　　姜离抬头，看到了手的主人，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雪女小姐。
　　“干什么？”
　　姜离不解地问道。
　　“给钱啊！”
　　雪女姑娘一脸的理所当然，“在漫展上合影给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方的表情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姜离真的以为这是某种漫展上的潜规则，如果没有接下来的——
　　“还有你们！”
　　雪女姑娘指着不知何时又聚起来的围观群众们（主要是冲着姜离来的），大声道：“刚刚拍了照的人，每张照片20块钱，不要想着跑，我都记得你们！”
　　话音未落，围观群众顿时作鸟兽散，姜离二人方圆五十米内被清理出来一个真空带，哦对了，还有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丫头茗曦。
　　“诶！诶！你们别走啊！”
　　雪女姑娘原地转了几圈，好像在思考选择追击哪边的人，但因为四面八方都有，运算量过大导致了宕机，呆傻了好久，直到人都跑干净了才反应过来，直接将目光转向了最大的金主。
　　“呐，最好角度的照片，便宜点算你两千块。”
　　依旧是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当我是冤大头啊，一张照片，还是手机里的，你敢要我两千块？”
　　虽然姜离对凡间的钱没什么概念，但二十块和两千块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哦？看样子你是打算不给了？”
　　少女歪着头，故作天真道。
　　“不给。”
　　姜离坚定地摇了摇头。
　　“小伙子啊，看你的样子也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人，那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咱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把钱给我，以后有事可以找我，但是不给的话……啧啧啧……”
　　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姜离的肩膀（因为身高原因是踮着脚拍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所以诈骗不成就明抢了么……”
　　姜离额头上冒着冷汗，“还有两千块就能找你办事，那你是不是也太廉价了点……”
　　“要你管啊！”
　　雪女姑娘恼羞成怒，挥舞着小拳头做威胁状，“赶紧给钱！”
　　“妈妈，好几天不见，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了啊……”
　　两人身旁，已经潜水了整整一章的茗曦突然幽幽道。
　　雪女姑娘的身躯顿时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