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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北方的冬天，是很干冷的，而这种状况在每天早上更加明显。
大多数的人们，会选择在冬日的早上，在被窝里多躺一会儿，至少会尽可能地在家中多滞留一会儿，来躲避外界的严寒。
但即便是这种天气，仍然有这么一群人，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即便再疲乏，也要强行打起精神，前往那个‘虐我千百遍却仍然待他如初恋’的地方。
这群人叫做高中生。
而此次下凡，组织上给姜离安排的身份，其实也到了该上高中的年纪，甚至在某个学校还真的有他的档案。
不过可惜的是，下界之后，姜离便彻底放飞了自我，无视了那或许存在的身份，过上了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
这种甚是明智的抉择，让他能够在这种天气里睡一个好觉，然后捧着热茶笑看街上的学生们在寒风中奔波，这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消遣。
不过今天，姜离却一反常态，早早地便坐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泡上一壶新茶，抱着手机无聊地扒拉着新闻，开始了一天悠闲的生活。
倒不是他想早起，而是书店里仅有的一个屋子，已经被某只小萝莉占据了，将就着睡在外面的他，虽然不会着凉，但还是一早就被吵醒了。
昨晚上小萝莉也给他讲了讲她们之前的经历，大致上也就是本来有好好隐藏身份，打算过寻常人的生活，但是某一天一个不讲道理的异类突然打上门来，然后被她妈妈赶走了，再之后，她们便被莫名其妙地通缉了。
即便茗曦说的时候那是泫然泪下，但姜离最多信了两成。
说实话，对于一个随口便把自家妈妈送人的小家伙，能信两CD已经有感官加分了好不好！
不过虽说姜离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但他还是决定收留这个小家伙，反正也不麻烦，自己店里平时反正也没人来，多个人好歹也热闹点。
姜离虽然喜欢清净，但不喜欢死寂。
茗曦倒也很乖巧，对于姜离一再表达了感谢，并且只字不提请求姜离去救她妈妈的事情。
好像这小家伙对她的妈妈很有信心的来着？
姜离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当他看到了一条“城西一店铺发生离奇爆炸事故，建筑受损严重，暂无人员伤亡”的新闻时，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再次扩大了几分。
好的，现在和那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地方的帐就算两清了。
“大妖怪，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阿姨说过的反派大boss啊。”
小萝莉带着困意的声音从姜离身后传了过来。
“瞎说什么。”姜离没回头，也没去管她口中的“阿姨”究竟是什么家伙，八成又是某个不着四六的妖怪吧，话说凡间到底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家伙的……
“起来了就赶紧洗漱，洗手间里有洗漱用具，我刚刚新买的，放心用吧。”
“啊——好吧……和我妈妈一样烦……”
小姑娘嘟囔着，似乎很是不满，但昨晚上的印象还是让她不敢反抗姜离，便踢踏着小鞋子跑开了。
“啪嗒啪嗒……”
没过多久，小姑娘又踢踏着鞋子回来了。
“大妖怪，这……是给我的吗？”
这一次，茗曦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是难以置信，昨晚，面对那个被坑了的大叔的时候，她都没有发出过这种声音。
姜离回头，只见她依然穿着那套破了许多洞的洋装，而在她的怀中，还紧紧抱着另外一套白色的洋装，小脸上是满满的激动之色。
“嗯，是给你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按照你身上那一套买的。”
姜离淡然道。
“谢谢你，大妖怪！”
听到姜离的话，小姑娘更加激动了，先是真心实意地朝着姜离深鞠了一躬，然后兴冲冲地跑到房间里换衣服去了。
一件衣服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太丢异类的脸了。
姜离这么想着，但他的表情却很难绷住了。
当茗曦再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这让姜离不禁感叹，果然不管是仙是凡，年纪是大是小，女孩子好像都是这么个样子……
但当他真正看到了小姑娘的新面貌的时候，却是不自觉的楞了一下。
原本的小姑娘便是极漂亮的，粉雕玉琢，如画的眉眼，让人看了就心生喜爱，但换上新衣服后，这种惹人怜爱的感觉便连带着喜悦感成几何倍数地提升了。
“怎么样，大妖怪，好看吗？”
小姑娘自己倒没有什么自觉，喜滋滋地转了一圈，给姜离展示着自己的新衣。
“一般吧。”
姜离故作冷漠道。
“好啦，换完衣服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刚才洗漱了没？洗漱完了的话就去看看书，要是不想看就去屋子里玩电脑，不要打扰我。”
“噫……”
茗曦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似的，垂着头许久没说话，但是突然就又抬起头来。
“大妖怪，要不我替你打工吧？”
“诶？”
姜离有些不解，她这又是哪冒出来的想法？
他刚想拒绝，但在这时却又看到了茗曦小脸上严肃而认真的神色。
“……行吧。”
沉默了一会后，姜离勉强答应道，但是随后又补上了一句：“提前说好了啊，我这可没什么活儿给你干，要是有客人的话你就招呼招呼……虽然基本上不太可能吧……”
到了最后，姜离不禁有些自嘲。
“耶！”
虽然姜离一再地泼冷水，但小姑娘还是保持着极大的热情，穿着新衣服，在小小的书店里跑来跑去，拿着一块抹布这擦擦那擦擦，似乎在很仔细地抹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姜离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整个书店都被自己加了防尘法术的事实了，就让她自己忙去吧，也省得干扰自己。
这样想着，姜离便再次拿起了书本，打算继续之前没看完的内容。
一时间，书店里只剩下了小姑娘卖力干活的声音。
“吱丫——”
精巧的木门被慢慢推开，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个悦耳的女声：“请问，姜离是住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