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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稀泥里趟了半个多小时,越往后走地上的死蚂蟥就越少,而活着的蚂蟥也不见了,似乎是因为蚂蟥到这里都会щЩш..1a虽然,恶臭渐渐消散,但我的心还是很沉重,因为淤泥里一条蚂蟥都看不见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人生就是一个选择题,总会出现生命的三岔路口让你来选择。可我自从进来就一直在做选择题,这三选一的选择题实在太多了,做也做不完。
突然,我紧张起来!某种不寻常的声音在我的周围响起。
我立即蹲下,关上头上的矿灯找地方做掩护。该不会是“钟正凯”追来了吧,还是这里真的有其他人?
一声若有似无的呜咽声钻进我的耳朵里,刺激我高度紧张的神经。这诡异的声音飘忽不定,我往前挪了几步,发现这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又往前跑了几步,这声音还是在我的耳边,完全没法分辨出这种可怕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这比“钟正凯”追上我还要糟糕。
“呜呜呜。”好像一个悲切的女人在不停的哭泣。
哭泣声不断回荡在废弃了几十年的地下堡垒中,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在黑暗中,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浑身冷汗淋漓。女人的哭声越发变得悲切,更糟糕的是无处不在,根本搞不清楚声音从哪里传来的,似乎四面八方都是哭声。
小鬼子当年走到哪里都到处杀人,这阴森可怖的地下堡垒中不知道有多少屈死的冤魂在徘徊着
不对。我心说,我能看见鬼,要是真有鬼总该有个样子吧,光听见哭声算几个意思。走到现在看见的鬼魂也只有一个散魂的伽陵。这堡垒中很“干净”。
我定定心神,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鬼固然可怕,可这几年一路行来最恐怖的是人心。我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了这声音无处不在的原因。
哭声在墙里。
我摸到墙边,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上去,果然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不听还好,一听吓一跳,墙里似有无数人在哭泣哀嚎。我在泥水中来回走动,不断用耳朵去听墙壁。我发现墙壁中的哭嚎声似乎有大有小,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哭嚎声小了不少。
这是什么缘故?
我倒回去走了几步,回到最开始进来的地方,我俯身用耳朵贴着墙想听听那里面的声音是不是变大了,却意外发现那声音不但如我所料变得非常巨大,而且那墙壁还伴随着声响在抖动。
我又凑近了仔细听,哪里是什么哭声,而是风声。
我把手掌贴在墙上,发现墙壁真的在微微颤动。我用手指叩击墙壁,里面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我的精神顿时一振。
这墙壁没有那么简单,里面有夹层。后面肯定还有路。
一想到墙后面的道路是被隐藏起来的,而隐藏起来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堡垒中正确的道路,我的精神非常振奋,迫不及待就动起手来。我握着刀子朝墙上狠狠地戳刺,“呲啦”刀尖只进去了一点,里面的质感并不是石头或者水泥,而是金属。
金属?难道说,这墙壁是铁制的。哪里会有铁制的墙壁,还是说,这根本不是一面墙壁,而是一扇贯通上下的门。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往后退了几步,审视起眼前这面不寻常的“墙壁”。偌大的一面“墙壁”都被枯死的苔藓和泥垢所覆盖,要不是听见里面因为空气流通而产生的“哭声”,就算再从这里走过去一百回,也发现不了这扇被污物覆盖的铁门。
我用小刀在“墙壁”上刮起来,想要把上面附着的东西清理掉。我刮得十分费力,刀尖在墙壁的污迹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半个多世纪的污垢都附着在门上,我拿着一把小刀去刮掉上面的污垢,不知道要清理到什么时候。
我先在墙壁的中央用刀子刮下无数个痕迹,没有刮出任何的缝隙。刀尖用力下去,铁质和铁质相碰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声音。我刮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有能把门的大概形象刮出来,反倒把小刀的刀口弄卷了。我停下手,歇口气,同时也在思忖,这样下去就算把刀弄坏掉也不一定顶用。
我又摸索了一遍,中央没有找到任何缝隙,可能这扇墙一样大的门并不是中间对开的。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种地下要塞的门历来都是拉门,把手嵌在门里。想到这里,我在右手边的“墙壁“上摸索起来。果不其然,很快就摸索到了一个如同抽屉把手的凹陷,还是长方形的,在这个凹陷处还有开门的拉环。
我用双手扣住拉环,用尽全力去拉那个门,那道铁门纹丝不动,就像铜浇铁铸一般。
大概是锁起来了。我想,就算没有锁起来,几十年过去铁门也锈死在在门框里。我后退了几步,重现审视墙壁的全貌。这扇铁门如此巨大,把手只有小小的一个,一个人就算力气再大又要怎么把它打,必然有滑轮、滑道之类的机栝装置可以方便人们打开它。
我手里的工具就这么一把小刀,刚刚刮的时候还让我用卷口了。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脚下的泥水又涨了起来,几乎要漫过我的小腿,这里的积水最深,看起来这里的地势很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低头看着地上的积水泥潭。那积水泥潭居然“咕噜噜”的翻着肮脏的气泡。脏水在不断的从铁门的缝隙中溢出来。
一扇铁门几十年来都被水反复的浸泡,下面应该早已锈蚀了吧。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感,对准铁门被水覆盖最严重的地方踹了一脚。脏水中翻出的泡沫更多了,大团大团的气泡浮上来。铁门居然被我踹掉一块,上面没有被水浸没的部分非常坚固,而下面被脏水浸泡的地方居然如此酥脆,一脚就被我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