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一刻,来这秦淮河寻乐子的公子哥们,皆是驻足抬头,动作整齐划一,蔚为壮观,宛如动物世界里成群结队的猫头鹰,乔致远心想那个亦双姑娘肯定很漂亮,不然就很丑!
意志和身体一样不坚定的林飞鹏早早的抬起了头,一双望眼欲穿的狗眼中满是望见骨头的激动,而他身旁的锦衣男子也面露向往之色,却还未失态,笑着转头对无聊的老乔说道:“在下方觉洵,不知兄台介不介意我坐在这儿?”
乔致远还没有说话,小乔沐便打了个饱嗝,奶声奶气地说:“爹爹,这个大哥哥是不是没有吃饱啊,太可怜了,乔沐吃不完,分一点给他吧!”
一边说,一边还往嘴里塞桂花糕。
“啊,我和你爹大概只差几岁,叫叔叔就成了!”那遇到任何事皆是处变不惊的男子第一次尴尬地解释说,没想到刚一聊天自己的辈分从兄台下降成了侄子,不过平白得了个侄子的老乔倒是很愉快。
再怎么厉害的人,在自家的混世魔王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老乔倒是很想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叫一声“贤侄”,脸上淡淡一笑道:“我姓乔,名守财,字致远,既然阁下是小女邀请,便请坐吧!”
“哈哈,那边多谢乔沐小姐了!”方觉洵也不觉得无礼,笑着对小乔沐一抱拳。
四五岁大的小屁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抱了一下拳,然后给了他一块点心!
这时从二楼传来动听的琴律之声,伴随萧笛之声,一个女子轻启朱唇,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宽阔的楼宇之间,宛若来自天云之端:“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乔致远前世也喜欢看唐诗宋词,妄想着穿越重生准备抄袭前人的诗情才华,以成就个人的装叉之路,哪知一穿越那些前人早他好几百年把诗都赋完了!
不过乔致远还是能够记起,这便是奉旨填词的词人柳永所写下的《定风波·自春来》,充满哀思柔情的曲调,在那女子口中婉转曲折,令得所有人如痴如醉,唯独没有音乐细胞的老乔听得头晕脑胀,还不如回家研究春宫图来的愉快!
似乎察觉到乔致远的表现,方觉洵不由笑道:“乔兄觉得如何?这词曲是否合你口味?”
老乔的脑海中只有“背诵全文”四个大字,苦笑一声:“这个,亦双姑娘很有名吗?”
“那是自然!”方觉洵一脸惊诧,好似望着外星人一般望着乔致远:“亦双姑娘乃是秦淮河畔最富才华的歌姬,便是整个金陵也难再找出第一个,而且亦双姑娘并不时常出来卖艺,难以得见,今日可谓是运气颇佳,有次便有金陵公子愿意出五千贯,跟亦双姑娘共度一夜而被决绝,在场的公子九成九便是为她而来。”
什么,五千贯!妈的,老子拼死拼活欠一屁股债才凑齐五千贯,这小妞一个晚上就值那么多钱,看来我还是改行去卖好了,不知道秦淮河收不收男人!
老乔的心理活动前所未有的强烈:“这么说来,方兄也有这个想法了?”
方觉洵破天荒的老脸一红,讪讪笑了笑:“亦双姑娘的美名,在下的确钦慕已久,不过五千贯不是小数目,却是拿不出来,何况在下倾慕亦双姑娘的才情,而没有非分之想。”
乔致远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兄有这想法,情有可原!”目光一瞥,旁边的林飞鹏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片刻,优美的歌声方毕,青楼中的所有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好半晌,林飞鹏才从感动中清醒过来,睁眼时眼角一滴泪划过,那是对这充满感情的曲子有感而发,然后转过头,看见身旁的圆桌时,顿时大惊失色,瞳孔差点没脱离眼珠子飞出来!
“方,方公子您……”短短小片刻功夫,只见方觉洵脸上沾染着些点心泥渍,正跟两个小屁孩玩得火热,丝毫没有被这婉转深情的曲子感染,更别提发呆饿了。
小乔沐又打了一声响亮的饱嗝,将沉浸于感动中的人惊醒过来,一个个不悦不满地望着这几个人!
“亦双小姐的歌喉婉转柔和,便如天仙下凡,只可惜此地有不解风情的俗人,破坏了这份酝酿已久的高雅已经,真是唐突佳人啊!”当即有人指桑骂槐,抨击乔致远那一点都没有规矩。
是谁!老乔目光如电,妈的,大家都是逛青楼的同道中人,难不成还分谁嫖的高雅不成!老乔很不爽。
乔乐仪和乔沐终究是个孩子,本来玩得开心,忽然被人怒目而视,都有些害怕,立刻乖乖地坐回原位,一动不敢动,倒是方觉洵意犹未尽,又在孩子脸上抹了一把……结果三人差点打了起来!
见对方没有反击,那人更是得意,对着二楼的女子一拱手,努力装出风流倜傥的模样,老乔看他风流没多少,抽风倒多一点:“亦双小姐,您上回所处的对联,小生已有想法,还请亦双姑娘指摘。”
靠,又是对联!也不知道那个便宜老丈人有没有因为下联吐血三升?老乔问道:“对联,青楼里要玩对联的吗?”心里加了一句,对不出下联,就不让进屋。
“乔兄不常来秦淮河吧!”方觉洵解释道:“这是亦双姑娘的要求,亦双姑娘卖艺不卖身,倘若有人能对出她的对联,便能与她一夜交谈诗词歌赋,这等赏心悦目之事令人趋之若鹜,只可惜目前为止没有人成功!”
就交流诗词歌赋?不交流点其他的?古人实在太无聊了!老乔显然对这方面很不感冒,对着旁侧的林飞鹏道:“林兄,你不去试试?对了,上联是什么?”
只可惜林飞鹏志小才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十八般武艺样样疏松,有心也无力,苦笑一声:“乔兄高看于我了,便是方公子才高八斗也没办法,我自然更加没有办法。”
方觉洵说道:“上联是凤落梧桐梧落凤,乔兄你看如何?”
乔致远愣了愣,这时那抽风的公子哥施施然回答道:“冷光射水水射墙!”
话音方落,还不待旁人细细斟酌拒绝,一声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比小乔沐的饱嗝声还要响亮,当众出丑,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忿恨地目光陡然朝乔致远激射而去,倒有点“射”的意味。
“这位兄台,既然你敢嘲笑在下的下联,想来你有更好的回答,还请你指教指教!”那人愤怒地望向乔致远,嘴上邀请,实际上恨不得把老乔大卸八块。
“乔兄,你……”林飞鹏不禁紧张地提醒,但方觉洵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幕。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便是那纱帐后若隐若现的女子,也不由注视着他,乔致远也不是好欺负的主,笑道:“这对联也并不难,不过使用了回文的手法吧,我出下联是珠联璧合壁连珠!”
好工整啊!这是在场的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方觉洵也不禁眼前一亮,这男人果然不简单!
上联使用回文,下联同样使用回文,从已经道结构都颇为整合,不少人咀嚼着下联,频频点头,倒是那个射来射去的公子哥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乔致远。
“恭喜乔兄,有机会与亦双姑娘讨论诗词的机会!”方觉洵面露艳羡之色,对二楼的女子道:“请问亦双姑娘觉得这下联如何?”
“不行,不行,方才那定是凑巧。”“射”公子见自己苦思好几个晚上的下联要被对方拔得头筹,立刻出言阻止,怒目瞪着乔致远,仿佛他是横刀夺爱,抢了他初恋的情敌:“有本事你出一上联,倘若我对不出来,我便认输。”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也不好阻拦你了!老乔想都没想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射公子请作答。”
“这……”“射”公子仿佛考试第一道题就卡壳的学渣,又似面试考生,支支吾吾半天没回答出来。
这千古绝对动静结合,短短九个字又使用的拟人比喻等技巧,难度颇大,不知难倒多少才子,老乔意气风发,恬不知耻地将之据为己有,令在场的公子哥们皱眉沉思!
“恭喜乔公子对出小女子的上联,亦双也希望跟乔公子讨论这上联的平仄!”过了许久,那始终躲在纱帐后头的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脆若莺歌,而话音方落,那射公子也颓丧的地下了脑袋。
“恭喜乔兄了!”林飞鹏羡慕不已。
讨论诗词平仄?我家里孩子的尿布还没洗呢!老乔不感兴的趣摆摆手道:“不好意思,乔某昨天晚上的咸菜还没吃呢,还是改日再说!”
什么,一亦双姑娘的第一次邀请被拒绝了!对方竟然还是为了一盆破咸菜!便是方觉洵都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更多人的想法是,希望咸菜噎死这个幸运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