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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r
只一眼。\r
快地慕嘉都没确认清楚，谢斯衍是不是在占她便宜。\r
他恢复淡漠清明的模样，视线放回到文件，一一给她指出错处。\r
慕嘉听地认真，还拿着笔不时记录。\r
不得不说，作为启蒙老师，谢斯衍段位确实比她高那么一截。\r
他三两句话，就将她的问题阐述清楚。\r
而后合上文件，交回给她。\r
“回去修改。这周三之前我要看到。”\r
慕嘉想起宋明西的科普，说腾家下一代比不上谢斯衍。\r
结合他方才的表现，她现在觉得，他确实有让人信服的能力。\r
怪不得腾芷如此对付她呢。\r
抓住谢斯衍这个金龟婿，对腾家也有好处吧。\r
慕嘉感慨着自己生不逢时，竟然卷入了他们未婚小夫妻的情趣之间。\r
她抱着文件，心事重重从顶楼办公室往外走，意外撞上一个人。\r
“对不起。”\r
慕嘉慌忙道歉。\r
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r
“我就说谢斯衍不会那么绝情，小妹妹，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r
慕嘉抬头。\r
入目是周叙的一张笑脸。\r
他穿着吊儿郎当，花衬衫，休闲裤，不像过来公干，倒像是找人喝酒。\r
想到那天车上，谢斯衍并不顾忌对方，当他面就问她是不是第一次，她就像被人看穿一般，现在还别扭着。\r
慕嘉只能冲他笑笑。\r
周叙倒是自来熟，完全没有被婉拒的觉悟，反倒熟稔地朝着她问，“斯衍在里面？”\r
慕嘉点头。\r
周叙目光朝下，落到她手上的文件，“他就让你送这个？”\r
慕嘉不明所以。\r
这文件是上市必须的，算是项目资料；谢斯衍也不是她的上司，属于她的甲方。\r
但周叙不一定懂内里关系，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默认。\r
周叙倒也没有继续为难她的意思，很快就转身往里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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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推门进来时，谢斯衍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r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地段，霓虹璀璨，车流如织，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r
而他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切。\r
身影被落地窗外的光影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仿佛与这喧嚣的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r
周叙身后是谢斯衍的助理，西装笔挺，神色恭敬，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酒液中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r
周叙随手拿起一杯，示意另一杯递给谢斯衍。\r
“听说你家老爷子前几天见了腾芷？”他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随意地发问，“怎么，联姻的事有谱了？”\r
谢斯衍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是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液，神色淡漠。\r
“你消息倒灵通。”\r
周叙低笑一声，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带着几分揶揄：“你这点私生活，京市圈子里谁不知道啊。我就是光听美女们八卦，都能掌握一半。”\r
这话不假。\r
谢斯衍家世显赫，品貌端正，跟周叙他们这群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比起来，远远算不上爱玩。\r
这圈子里的好男人，除了程予安，就数得上他了。\r
想到谢斯衍刚结了婚的妹妹，周叙顺口恭喜，语气轻佻：“看来不久后，就能看到你家双喜临门。”\r
谢斯衍终于点燃了那支烟。\r
打火机的火苗“啪”地窜起，映亮他深邃的眉眼，青白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r
“不过你的小美人，恐怕要伤心了，”周叙忽然调侃，语气暧昧，“我刚才在外面看到她了，那身旗袍，啧，真带感。”\r
空气骤然凝固。\r
谢斯衍掸了掸烟灰，嗓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就那样。”\r
“就那样？”\r
联想到这位早把人带床上去了，周叙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你们那晚应该很刺激吧？”\r
——于慕嘉的身材，周叙这个见多识广的，单凭目测，都能感觉到极品。\r
“记不清了。”\r
一根烟燃尽，谢斯衍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瞬间湮灭。他合上文件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语气漫不经心，“下次录下来给你看。”\r
周叙的酒杯差点脱手，琥珀色的酒液险些洒出来：“下次录……还能这么玩？”\r
谢斯衍挑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
方才的话，像回答，又像是随口的敷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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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嘉从谢氏集团大厦出来。\r
刚走到路边，就听见有人喊她：“慕嘉？”\r
转头一看，是投行部的同事。\r
对方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手里的文件袋上停留了一秒，“来谈项目？”\r
慕嘉点点头。\r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对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见到谢斯衍了吗？”\r
慕嘉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袋。\r
“听说他亲自负责这个上市案，”女同事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谢氏太子爷啊，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居然亲自挂帅。”\r
六月的雨说来就来。\r
慕嘉没带伞，只能快速作别同事，先去金融街旁边大厦躲雨。\r
她站在屋檐下，看雨像断了线的珠子。\r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男性嗓音，在讲电话，“我还有台手术，现在在手术室，不说了。”\r
对面的女声似乎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然挂断电话。\r
慕嘉扭头，入目一张生面孔，有点眼熟。\r
男人也朝她这侧看过来。\r
半晌，对方温和地冲她勾唇，打招呼：“又见面了。”\r
慕嘉满头雾水。\r
“那天在医院……”\r
慕嘉顿时回忆起了什么，脑海里浮现当时尴尬的场景。\r
她有点窘迫，“柳医生。”\r
柳珩收起手机，顺口问她，“你在这附近上班？”\r
“是。”\r
慕嘉老实地答道。\r
柳珩不免多看了她两眼。\r
金融街附近都是一些大型机构，入职此处的大多属于高薪白领阶层。\r
“用我送你么，我车在地库。”\r
雨天不好打车。\r
方才刚进大厦，她就叫了滴滴。\r
但现在司机还没任何过来的征兆，堵在地图上三公里外的红色区域。\r
“那就麻烦您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