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去

　　徐鸿手指灵活的敲打着桌子，看着她，道:“咱们经历了这几天，也算是朋友了吧？”
　　白素珍摇了摇头，很是悲伤的说道:“三天的时间，你却没有交给我一丝关于刀意的秘诀，人家的心都伤透了啊。”
　　说完，她还自斟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徐鸿哑然失笑，有些无语道:“你以为刀意就是我跟你说几句口诀，你就能学会的？你一个玄牝教的圣女，不要搞得这么小白好吗，让我等普通人很难做的。”
　　他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仰着脖子就喝完了。
　　吃了几口菜，徐鸿才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这几天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再说了，涉及到一个最为根源性的问题，请问，仙女姐姐你是用刀的吗？”
　　白素珍沉默了一会，良久才道:“好处实在是没有看见，而且这几天你带着我，上午吃不够，下午买的足，晚上还去逛窑子，还都是我掏的钱，这些是跟刀意有关的吗？”
　　徐鸿没有理会她，反而第一时间对小草说，“你说少爷做的对不对？”
　　小草满是赞同的点着头，反正她这几天总是吃的饱饱的，好像又长个了，买的东西也有着她喜欢的玩具，那个“逛窑子”她倒是没有去，但是少爷每次回来都会从那里带回好吃的点心，那里肯定是个好地方，可惜少爷不让她去。
　　“少爷，下次让我跟着你一起去逛窑子吧。”小草满怀期待的看着徐鸿。
　　徐鸿微笑道:“好呀，那下次去的费用你的伙食费扣除。”
　　小侍女闻言，眼前仿佛就有很多食物飞走了，那怎么能行，急忙摇头，反正不去也有点心吃。
　　玄牝教的妖女再度抿了一口酒，颇有借酒消愁的架势，这一对主仆真的是让人忧愁呢！
　　徐鸿乘胜追击，敲了敲桌子说道:“圣女大人呀，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深刻用意，你是没有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眼看白素珍又要抿一口酒，他轻声说道:“你应该是被暂时的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你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你的，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刀客，一个用刀的人。”
　　妖女抬了一下眼皮子，适时说道:“那你的刀呢？”
　　徐鸿被噎了一下，幽幽的说道:“我没有刀，不还是制裁了一个老妖婆？”
　　白素珍无言，一口直接将酒杯中的酒喝完了，面色居然丝毫不变。
　　“好酒量！”徐鸿赞叹一句，紧接着正声说道:“圣女毕竟修为精深，况且已经开始领悟属于自己的势，已经走在了很多同辈人的前面，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控住自己的势！”
　　圣女轻轻点头，徐鸿说的没错，自己的势领悟出来没多长时间，势之后就是“意”，这也是她找上他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她已经可以说是绝世之才了，光是修为就足以碾压这一代人，甚至可以追平上一代，足以说明她的资质不凡了。
　　哪怕是哪些高高在上的宗门长老，他们其中领悟了“意”的也是寥寥无几。一般领悟“势”就是一个武者修行中的一个大大的槛。
　　因此，她也才刚刚摸索出势已经可以说是难能可贵了，而徐鸿已经蕴养出刀意了，这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而且，这个人居然没有一丝修为，在这一点上，白素珍勉强是找回了信心。
　　没有修为，纵使有刀意还不是无根之萍，本末倒置了，他应该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刀之一途中。
　　所以她可以脑补出来一个少年从小到大，不辞辛苦，苦练刀法，最后成为刀法大师，并且参悟出刀意。
　　想到这里，白素珍看了一下徐鸿的双手，嗯？没有想象之中的满手老茧，一双手润滑的比上她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说，你做的这一切，是对我掌控自己的“势”有关了？你知道我的“势”是什么？”白素珍感觉对于徐鸿，自己有点看不透了。
　　徐鸿嘿嘿一笑，有些神气的挑了挑眉头，道:“你三天前在集市中施展的手段，明显的是类似迷魂的招式，这种招式就是无限放大人内心的缺陷之处，从而营造出一个令人欲罢不能的心灵幻境。所以说，你需要认真的观察一下人间百态，我带你在这集市中到处浪荡，吃吃喝喝，甚至小爷我还牺牲名节，陪你一起去逛窑子，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呢？”说道后面，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玄牝圣女掀了掀嘴角，道:“这个我知道，原来你还真的是个坐怀不乱的好人，陪人家头牌聊了一晚上的天，我还以为两个人都有着大大的黑眼圈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是吗？童子鸡？”
　　徐鸿脸色涨红，小侍女一脸好奇的问道:“童子鸡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圣女也被侍女的娇憨给逗笑了，她捂嘴轻笑道:“童子鸡就是那种不能吃肉开荤的小鸡仔子。”
　　小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童子鸡肯定没什么肉，这就不好吃了。
　　“咳咳！”
　　徐鸿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保持平静的说道:“你以后的只需要继续感悟人世间的各种情感纠葛，就像我在领悟“势”的时候，只是将“雪阳刀”这一门刀法练到了极致，自然而然的生成了“势”，但是为了彻底的掌握它，我彻底的将基础刀法给吃透了。简而言之，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仔细想一想，你的“势”的根源是什么！”
　　说到这，徐鸿也不得不为眼前女子的天赋感到惊诧，要知道她领悟的“势”，不是很常见的刀、剑
　　之类的，而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如同人的情感一样的“势”。
　　她的“势”运用起来，就可以用一个轻微的举动来调动他人的情绪。就比如她刚刚在酒肆中无意间的一笑的影响，那就是她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的“势”，导致不小心外放出来的后果。
　　白素珍点了点头，她自己的路自己自然很清楚，她的功法也是需要走这一步的，而且方法比徐鸿的更为详细。
　　她望向耸入云端的青冥山，轻笑道:“看来徐大少爷是想要拜入青玄宗呢？”
　　徐鸿翻了个白眼，道:“肯定啊，少爷我辛辛苦苦卖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在青玄宗过一个好日子！”
　　白素珍摇头失笑，似乎开玩笑的说道:“真的不考虑来我玄牝教吗？”
　　徐鸿神色坚定，沉声道:“青玄宗就是我的选择。”
　　她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拿起了酒杯，徐鸿见状也同样举起了酒杯，两人虚碰了一下。
　　呼
　　似乎有风吹过，徐鸿酒杯还握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目送着她的远去。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