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面授机要

　　第二天朱由校在武英殿召见了孙承宗和袁崇焕二人，袁崇焕比孙承宗年轻多了，此时不过是四十一岁，不过长得确实有些丑陋，正是一个男人做事业的最好时候。
　　“朕一直担心的建奴势大，可是近些年，建奴不断的吞食大明的土地，这几年又开始对朝鲜动手，同时国内也是灾害不断。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我大明内部安定，才能集中力量对付建奴。建奴历来与蒙古不合，又意欲对朝鲜用兵，这两方都是我们该争取的强援。关宁防线虽好，若是建奴打败蒙古，从辽东到青海千里广域我们没有办法防守。在建奴意欲对蒙古或者朝鲜用兵的时候，你们必须要主动出击，对建奴后方造成威胁。除此之外，守好关外就是大功一件。待朕安抚各地，训练强兵集中国力对建奴作战。”
　　后世对于孙承宗和袁崇焕在关外大兴土木的政策，褒贬不一，其实在前期关宁防线是有作用的。因为有一个蒙古存在，蒙古的林丹汗和后金不合，努尔哈赤、皇太极没有办法，只有强攻宁远。只是后来，蒙古也遭遇灾情，崇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拒绝了与蒙古的边市，再加上林丹汗几个错误选择。东蒙古倒向了后金，袁崇焕又杀了毛文龙，后金无后顾之忧，绕道从喜峰口入关，围住了京城。再后来，袁崇焕就被凌迟了。
　　“臣等谨遵皇上旨意。”孙承宗和袁崇焕一起说道。
　　有孙承宗在，袁崇焕也不敢提什么要求了。历史上他跟崇祯提了很多要求，人事任命，粮饷不得拖欠，不要文官监督，最终关宁铁骑几乎被他经营成了私家军。
　　“臣有个旧部，善于造火炮，臣斗胆请求皇上重新起用他。”大的权力袁崇焕不敢要，可是小的要求还是敢提的。
　　“哦，什么人这么得你器重？”朱由校一听有善于造火炮的能人，顿时来了精神。
　　“孙元化和徐大人是同乡，本朝举人，向徐大人学习造炮。后来被孙大人举荐为兵部司马，主持造炮。他造的火炮，不逊于西洋人造的火炮。”袁崇焕知道这样的小官，朱由校当然不知道，便向他介绍起孙元化。
　　“哦，我明还有这等人才，朕同意了。”朱由校听说这孙元化这么厉害，便点头同意。
　　同时他又觉得让徐光启去陕西有点屈才，他的岁数也不小了，在山西虽然能平一时之乱。可若是让他在京城教授学生，则作用更大啊。只恨自己对大明官员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别人谁能担当大任。山西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到时候让他回来，发挥余热，还有那个宋应星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吧。
　　看着朱由校在那里发呆，孙承宗和袁崇焕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皇帝在担忧辽东的事情，也都觉得肩头上的责任重大。
　　“你们也知道辽东之事，每年耗费银两数百万，朕不曾有怨言。你们此去，钱粮朕断然不会亏了你们，辽东的事情，你们也要给朕做好。若再有反复，别说朕如何，你们对天下百姓也难有交待。”朱由校回过神来，望着二人想起历史上关宁军种种表现，沉声对二人说道。
　　“臣此去，必定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孙承宗跪倒在地上说道，这些年辽东耗费很多，主要就是皇帝采取了他的策略，在关外大兴土木，如果建奴真的再有什么重大动作，自己又没有处理好的话，可真就百死难赎其罪。
　　“臣尽心辅佐孙大人，万死不辞。”袁崇焕也跪倒在了地上说道。
　　“对了，与蒙古人交易的同时，也要注意蒙古那边的事情，林丹汗虽然是蒙古国大汗，可是对于东蒙古掌控力量薄弱。科尔沁部将姑侄二人一起嫁给了皇太极，其他几个部落，摄于建奴的兵威，也都有来往。”朱由校开口提醒道。
　　“皇上放心，臣敢保证喀喇沁部绝对不会投降建奴。”袁崇焕知道皇帝说的就是喀喇沁部，他为了发展关宁骑兵，向蒙古喀喇沁部交易粮食、布匹交换马匹。
　　“荒谬，世上岂有绝对之事？两邦相交出于利益，各国臣服大明，说是上贡，我大明所回之物数倍于进贡之物。这才是他们愿意上贡的原因，否则又有几国真心臣服？林丹汗想要真正统一蒙古，东部各部心怀不满，可是无法与之抗衡，结交建奴才是正常的选择。有岂有绝对不会投降一说？”听到他说这话，朱由校顿时来气，历史上袁崇焕应该是知道喀喇沁部投降后金，只是他出于培养关宁铁骑的目的，装作不知，还是在换马。只是培养出来的关宁铁骑打不过后金，后来吴三桂率领这些人杀进关内，倒是所向披靡。
　　“蒙古人和建奴都善于骑射，我们想以骑射对付建奴着实不易，当然骑兵还是要有的，只是一味的交易不是长久之计，就算是交易朕也倾向于林丹汗，而不是东蒙古那些部落。你在交易之时，一定要注意数量的变化，一旦事情有不对的地方立刻停止交易。张家口有数家晋商，前些年私自向蒙古交易铁器、火器，粮食等，这些年居然向建奴输送此类物资。朕已经命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将他们捉拿归案，此等里通外国之人朕定斩不饶！查抄他们的物资不计其数，朕会拨一些给你二人使用，抵扣明年的用度。”关宁铁骑野战打不过八旗兵，这是历史上已经证实了的，否则手握重兵的袁崇焕何至于依托宁远防线死守。
　　“皇上教训的是，臣一定谨防喀喇沁部。”袁崇焕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冒虚汗了，因为上半年他已经知道喀喇沁部和后金有联络，只是为了换马装作不知道罢了。
　　现在这件事情被朱由校点了出来，他以为军中有人告密，心中有鬼，自然会害怕。
　　“那就这样吧，你二人退下吧。”朱由校看得出来袁崇焕心中忐忑，敲打已经敲打过了，又让孙承宗作为他的上司，他应该不会犯历史上的那种错误，如果还是再犯，自己虽然不像崇祯那样会把他凌迟处死，可是死却是免不了的。
　　望着远去的二人，朱由校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二人在关外能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