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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古道,漫野灰灰。夕阳卷走最后一缕光亮,旷野静谧寒凉。
“呱,呱”。寒鸦停驻在枯寂多年的老树上嘶叫,刺耳的声音点缀着这一方世界的荒凉。
树下,一群人影走过。
这群人分成内外两圈,外圈的人穿着统一的制式黑铁铠甲,戴着套头的亮银头盔,手持长枪利刃,面朝四野背对内圈,横着步子移动,像是提防着来自四面可能出现的危险。
被保护在内圈里的清一色的少男少女,大概三四十人。不同于外圈人的严阵以待,他们三五人聚在一起,有高谈阔论的,也有低声说悄悄话的,时不时有浅笑声传出。
“呸,瓜娃子,拿走这古道当甚了,嘻嘻哈哈的,当老子带着你们游玩来了。”
外圈一个老兵撇撇嘴,朝不远处吐了一口浓痰,恼火的嘀咕着。
紧随在他身边的小兵,拿胳膊肘碰碰他,压低嗓声说道:“胡老二,你少咧咧,那些小爷咱可惹不起,要是给咱凌老大听见了,准赏你一百鞭子。”说完,晃动手中的长枪,抢尖挑飞脚下的一掊黄土,正正好好盖在老兵吐的痰上。
“恶心。”小兵十分钟厌恶的撇撇嘴。
“嘿,臭小子!嫌弃起老子来了。”胡老二叫骂一声,调转手里的钢刀,冲小兵头盔上来了一下。
刀把磕在头盔上,“咚”的一声,队伍里嬉闹声都停顿了。
胡老二和小兵连忙背转过身,伏低身子,四处观瞧,像之前一样对外小心戒备,仿佛从始至终他们都如此尽职尽责。
“嘿嘿,装的还挺像。”
吊在队伍最后的有一个少年,穿着破旧,不论衣裳裤腿都打着补丁,左手举着根野山藤做的拐棍,右手托着半个瓷碗,碗口边还有个豁牙,腰间挽着一条黑灰色的布带,上面别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像极了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不同于其他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队伍最末尾,没有人愿意靠近他,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也不在意,一个人走在最后面,队尾的视野很是开阔,可以观察整个队伍的情况,他一路上东观西瞧的,胡老二和小兵的小动作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老叫花子说过,过西凉古道艰难凶险,有大恐怖,我还当他吓唬着我玩,现在看这些铁甲兵的阵势,还有刚才那老兵言语间透露出来的讯息,走这一路恐怕不平静。”少年眼中闪现一丝疑虑。
“距离老城最近,只有西凉古道尽头连接的一处魂墟。别处的魂墟所在,最近的都要上万里路程。”
少年轻叹口气,解下腰间的小葫芦,拔开封口的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又迅速把塞住葫芦口,重新把小葫芦別在腰间。
“关于我的身世,我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知道。魂墟,我必须要去,我必须要成为魂师,变的强大,然后探寻我想要的答案。”
一口酒下肚,从肚子里腾起一股子热浪,火辣辣的灼痛着少年的喉咙,也引燃少年心底的信念。
“哪怕西凉古道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场。我想看看老天爷究竟给了我什么命数!”
不远处,队伍最中心。
“我似乎闻到了的醉花酿的酒香。”
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猫着腰,扇动鼻翼努力的嗅着什么。
“哥,你酒瘾上来了是不?”公子旁边跟着一位小姑娘,明眸皓齿,古灵精怪。见公子猫腰,伸手就揪住他耳朵,作势要把他提起来。
“哎呦呦,轻点轻点,疼疼疼疼疼,小妹你快松手,要被你扯掉了。”公子连忙讨饶道。
见他讨饶,小姑娘依言便松手了。
“你忘了爹爹出门前说的话了吗?”小姑娘单手插着腰,手指着公子鼻梁,继续训斥道:“此番魂选,事关重大,不能出任何纰漏,尤其是赫儿,切莫因酒误事,昭儿你看着你哥。这可是爹原话。”
“没忘没忘,只是我真闻到酒香了,以哥的能耐,十里外的酒,哥这鼻子都闻的到……”
“那是,酒公子之名,在乾老城谁人不晓?”不等公子吹嘘完,就有人恭维道。
来人身材矮小,偏偏体态肥硕,腰圆肚肥,走在古道上“一步一个脚印”。
“嘿,瞧见了吗,钱老城的“酒囊饭袋”。”不远处有人小声和身边人嘀咕。
“哪呐?哟,还真是,“酒公子”诸葛赫和朱家猪天蓬。这两人怎么走到一块了,这两大家族不是历来不和么?”立马有人应道。
“嗨,你还不知道观星阁放出的消息吧?”先前那人话锋一转,“前些日子,观星阁的七宝楼突然倒塌,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有人应到。
“快说啊,别大喘气啊。”
“在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兄弟,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一气儿给咱讲讲。”周围人越聚越多,不断有人说话。
“好好,都静静。”先前那人说到,“据我在观星阁打杂的兄弟说,那日观星阁主在七宝楼摆星罗盘,窥测天机,被一道隐雷击中,受了重伤,连带七宝楼都被劈成废墟。”
“老阁主在昏迷前一直叫着一句话。”
“说什么了?”有人急切的问到。
“说了一句玄机:雷破天机,帝星出世,西凉道崩,紫霄龙遁。”
“嘶……”听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帝星出世”,莫不是说……
“诸葛兄,七宝楼一事,不知道有何感想?”
朱天蓬满脸憝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字缝,手摇着羽扇,抖着一身的肥肉。
“那不知道天蓬贤弟做了什么准备?”诸葛赫一改之前向小妹讨饶的狼狈样,挥摔衣袖,正正衣冠,眨眼又是翩翩公子的模样。
俩人站在一起,朱天蓬顿有相形见绌之感。
“诸葛兄说笑了,且不说那句玄机言语不详,所谓帝星,也不知道是何物,愚弟不才,被家里派来探探究竟。”
“不知朱贤弟以为,帝星指的何物?”诸葛赫笑笑。
“诸葛兄又何必如此试探我。”朱天蓬苦笑一声,“所谓“明人不说暗语”,愚弟以为帝星所指应是达到帝皇一级的冢魂。”说完,眯着眼盯着诸葛赫。
“嗯。”诸葛赫点点头,不做其他回应。
“既有如此猜测,想必贤弟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感觉到朱天蓬盯着自己的目光,诸葛赫漫不经心的回道。
“诸葛兄说笑了,诸葛兄在前,若真是帝皇级冢魂,小弟哪敢染指。”朱天蓬哈哈一笑,恭维道:“小弟我实力低微,哪敢捋诸葛兄的虎须?”
“朱贤弟何必过谦。”诸葛赫一展手中羽扇,“乾老城年轻一代子弟中,论才智手段,朱贤弟可谓独占鳌头。愚兄我此番只求一大将冢魂,只求贤弟施展手段之时不要殃及池鱼,不要折了愚兄的颜面就好。”
朱天蓬闻言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暗道:“难道诸葛家不会染指帝星?那可是帝皇级冢魂,万年难得一遇。”转念一想:“也对,帝星出世必有命定之人,得与不得都要看命,诸葛家又能如何?我若不是得了那件宝物,那这颗帝星也只能凭运气。”
“诸葛兄抬举小弟了,所谓魂选,是我等进入魂墟后被上古魂灵挑选,是不可违逆的。小弟我要怎样的能耐才能左右这些魂灵的选择。诸葛兄不要取笑我才是。”
朱天蓬佯装苦笑道。
诸葛赫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也是诸葛家的想法,魂选不由人定,只看天命。诸葛家也很无奈,眼看着万年难遇的机缘近在眼前,却不能有所动作,只能派还未魂选过的家族子弟来碰一碰运气。
“也不知道这命定之人是何人?”诸葛赫不由得感慨一声。
“是诸葛兄也说不定。”
朱天蓬适时的迎上一句,左手摸入腰间储物用的玉带,在其中一格内放着一块黑石头。
“靠你了。”朱天蓬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