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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枯萎的世界树 / 西蒙德

西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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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的街道上开着几家门店,生意冷冷清清,反而是街角的面粉店比较热闹,一股烤面包的香味。街道上杂乱无比,时常跑过几匹战马,一阵风似的飞奔过去,留下马粪堆在地上。这是麦加城典型的一处跳蚤窝,这是穷人、黑侏儒的聚集区,这里只有脏乱、疾病、死亡。通常武士是不屑于去这些地方的,甚至厌恶去这些地方。
  可是,麦加城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它们原先的王国被推翻,很多平时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惨遭绞杀,新的统治者正在下令追辑那些漏网之鱼,武士们奉命搜查城内,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来到跳蚤窝。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在跳蚤窝多带上片刻,他们疾驰而去,期盼早点收工,去那风流场所快活,喝一杯酒,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拿着你的破铜烂铁,快给我滚开,小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汉子登时横眉竖眼。
  “我……”,刚想开口,忽然瞥见从远处来了一队金甲武士,头带着苍狼头盔,身穿黑色的羊毛披风,盔甲是金黄色的,长靴和手套则是黑色的,手中持着长枪。
  街道上原本就不多的人现在更少了,就连面粉店的汉子也忙着关门打烊。不敢停留,转身钻进了另一条跳蚤街,以此避开金甲武士。
  这是一条热闹的街道,相比于刚才那条街道,这条街道繁华多了,这里大多数的店都是酒肆和妓院,这条街是跳蚤窝里的娱乐场所曾一度是穷人们眼中的天堂,很多穷人做梦都想进去快活一回。街道两旁净是一些裸身露体的女子,摆弄出各种风骚姿势,吸引男人的眼球。这条街也是士兵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当然士兵们来到这只是发泄自己的兽欲,他们并不把这些妓女当人看,士兵们会使出各种花样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变态,最后还会敲诈一下她们。妓女们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拖着被摧残得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着那没日没夜的工作。
  挤入人群之中,远远地逃离开金甲武士。跳蚤窝的街道纵横交错,仿佛迷宫一般,如果不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人,很难会不迷路。也同样如此,为了尽可能地远离金甲武士们,他晕头转向地走进了一个小巷,小巷漫长而曲折,房屋矮小,墙上、地上满是令人作呕的腐绿,从来没见过这种恶心的建筑。跨进一间屋子,发现屋内十分昏暗,根本就没有窗户,太阳光线被完全的堵在了屋外,屋里仅用一根火把照明。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墙角处的地上有个很大的洞口,洞口下连着梯子,下面隐约有一丝光亮,他踩着梯子下去,里面是一排排的屋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房间,十分吵闹。
  阴暗,这是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形容这些屋子的词语了。他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屋里各种杂物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地,在屋子的一角落里有个侏儒围着铸炉在打铁,铁器碰撞出的火花在这屋内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就是黑侏儒,恍然认出了眼前的人。他从小就听说过黑侏儒,知道他们擅长冶金和打造铁器,而且自己以前还经常用他们打造的餐具和武器,可是由于黑侏儒不能见阳光,传说他们一见到太阳就会变成一块石头,他们从来不会在白天到地面上,所以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黑侏儒,更没有想到黑侏儒比传闻中的还要丑陋。
  眼前的这个侏儒十分矮小,个儿头勉强到自己的肚脐处,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侏儒的皮肤是一种可怕的苍白色,如尸体一样的苍白,身形扭曲,腿短而手长,长着一个大脑袋和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孔,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镶在上面,显得格外的丑陋。这个黑侏儒粗糙的手中拎着一个铁锤,正卖力得敲击着那烧得发红的生铁,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叨念着魔咒。
  “可笑的人啊!你到我这来,有什么事儿?”黑侏儒停下了手中的活,盯着,语气很是不屑。
  被这锐利的目光盯得不舒服,他看向黑侏儒碧蓝色的眼睛,却发现那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一眼看不到尽头,但那锐利的目光却实在是从这朦胧的眼睛里射出来的。一时间,发起了愣,忘记回答黑侏儒的问题。
  “咦……”,黑侏儒不禁感到诧异,撅起了鼻子四处嗅,像狗一样。最终黑侏儒奇怪地看着背上的包袱,“高贵的人啊!这里面是什么?能否让我看看?”,他指着包袱问,语气热情而又迫切。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包袱,警惕地看着黑侏儒:“这里面是一把断剑,是我父亲的遗物。”
  众所周知,黑侏儒十分的贪婪,同时奸诈无比,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是从不主动关心的!一观察到黑侏儒的变化,就猜想到黑侏儒已经不怀好意了。
  “噢!想必您继承的一定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吧!尊贵的人!”黑侏儒满脸堆笑,试探道。
  聪明的立刻明白了父亲临终前几经叮嘱的原因,能被黑侏儒如此夸赞,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从包袱里抽出了这两段锈迹斑斑的剑刃,他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两段废铁到底有何神通。
  接过剑,黑侏儒一愣。“噢!亲爱的伙计!你终究有着不凡的命运啊!”黑侏儒失声道,神情甚是夸张,“这就是传说中的提尔锋宝剑。拥有它的人注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感觉像是被眼前的这个侏儒嘲讽了一般,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两段废铁是把宝剑。
  黑侏儒感觉到了来自的怀疑,黑侏儒平生把别人的怀疑看成一种耻辱。他急于证明自己,没说一句话,转身翻起了那本来就很杂乱的货物。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连等得都不耐烦了,黑侏儒从不知名的地方找出了一个棕色的瓶子。
  “人类,看好了。”黑侏儒拧开瓶盖,将里面的浑浊的液体倒在了那两段废铁上,两段废铁“滋”地一声冒出一股白烟,黑侏儒甚是得意。
  这时,看清楚了,那两段废铁,不,不是两段废铁,准确的说是两把宝剑,双面刃,黄金锻造的剑柄,镶有宝石,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扭扭曲曲的符号,不知为何那些符号给自己一种不详的感觉。不过,现在的早已沉浸在喜悦中,想到自己复国有望,内心一阵愉悦。
  “伙计,这把宝剑称作提尔锋,很明显是把双手剑,它是无坚不摧、百发百中的神剑,不被锈蚀,之所以上面有铁锈,是因为有人给它施加了魔法,很容易看出是有人可以隐藏它的锋芒。”黑侏儒不无得意的说,“我叫劳拉尔·温特,提尔锋是由我们温特一族的祖辈打造出来的圣物,它能称得上世界上最上等的宝剑,它能赋予持剑者无畏的勇气和令人恐惧的战斗力,所有的敌人都不敢正视它的剑芒,任何与它为敌的人都会死在它的刃下!”
  “我虽不知道你是谁,是什么身份,但我断定你必将成为一名所向无敌的勇士”,劳拉尔预言道。
  “可笑的劳拉尔,我只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行旅之人,甚至晚上睡哪里我都不知道,你又怎能说我会成为一名勇士呢?多么可笑的预言啊!”露出一种令人玩味的笑容,尽量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伙计,请原谅我冒昧的预言,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多嘴一次,提尔锋只能带给你勇气和力量,却不能使你在万军之中不受任何致命的伤害,但这个世界上却有一种东西能使你的肌肉变得更加坚韧,来躲避那些致命的刀枪。”劳拉尔语气如湖面一般平和,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这……”,被劳拉尔的话打动了,“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才能告诉我那种东西的藏身之处”,不想和侏儒废话,开门见山道,他知道劳拉尔肯定想从中捞取好处。
  “聪明的人啊,我敢保证你以后会变成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就连神也会敬你三分的”,劳拉尔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黄牙,满脸的胡子随着肌肉乱抖,“从麦加出城向东一直走,哪怕遇到山河,也要一直向东,最终你会发现一片无边际的森林,在林子的深处有一条巨龙,这天空守候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当然金银财宝是不会赐予你抵御刀枪的能力的,但那颗龙心却能使你在万军之中存活下去,它能带给你智慧和抗伤的能力”劳拉尔像讲故事一样地叙述,“而我所要的报酬就是那些金银财宝,相信那些金银财宝对你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直到此时,劳拉尔才显露出他真正的目的。
  “没问题,我无所不知的伙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这样我就能更快地找到巨龙,你也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财宝,我想你不会拒绝我吧!”故意提到财宝来引诱劳拉尔陪同他一起出行。
  劳拉尔有些犹豫不决,他深深晓得这一路必定身份坎坷,搞不好财宝没得到,自己会把性命搭进去。但如果自己不去,把财宝私吞了怎么办?劳拉尔可不相信人类,为了那数不尽的财宝,他认为有必要冒这个险。
  “当然,我怎会让我亲爱的伙计独自去冒险,我会为我的伙计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劳拉尔又抖起了他那欢快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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