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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皇女黛珂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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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的大厅,是用的那泛着白玉光芒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
  水晶吊灯从十余米高的穹顶上方垂下,一张“T”字型的长桌从大厅的末端直通到楼梯处。沿着“T”字型的长桌两旁,是二十四尊大理石神像,它们各自对应着一把石椅与一名大领主。
  那左侧十二尊神像从末席至首席为:
  左末席,手持竖琴,头戴桂冠的音乐女神莉奥萝(Liallo),对应露米娅城领主,天籁之声,莉赛特·露米娅(Risette·Lumia)。
  左十一席,高捧陶罐,抬头咏唱的微风女神菈乌(Rau),对应风澜城领主,疾风迅来,黄袍的布丽丝(BreecetheYellowcloak)。
  左十席,半人半鹿,昂首挺胸的自然之神法利安(Fulrian),对应榉木城领主,万夫莫开,“守护者”(TheGuardian)。
  左九席,醉卧榻上,袒胸露乳的宴会之神帕里西欧司(Palixious),对应望崖城领主,天衣无缝,菲利普·福林达斯(PhillipFlinders)。
  左八席,体态丰腴,呲牙大笑的富饶之神尼夫迈(Nifmae),对应利伯塔城领主,千金敛财,尤里乌斯·A·托留斯·珀利穆·S·利伯塔。
  左七席,白布缠眼,穿针引线的命运女神黛西安娜(Daisiana),对应黑棘城领主,蛇蝎美人,罗莎蕾兹·血玫瑰。
  左六席,长发垂地,怀抱婴儿的孕育女神欧菲蕾(Euphelia),对应萨拉城领主,破邪一愿,“圣处女”米拉(HolyVirginMira)。
  左五席,怒目圆睁,引弓向天的狩猎之神萨鲁(Xa’al),对应翔鹰城领主,百步穿杨,“鹰眼”奥恩(OrntheHawkeye)。
  左四席,苍髯白发,披云裹雷的雷霆之神尤瑟斯(Eusus),对应飞龙城领主,苍烈一闪,德雷克·龙王(Drake·Wyvernlord)
  左三席,身挂荆棘,双臂展开的正义之神狄丰(Di’phion),对应孤星城领主,秉正无私,波拉修斯·萨米尔·安东尼·阿里托(Polacius·Samuel·Anthony·Alito)。
  左次席,左擎权杖,右牵猎犬的月亮女神泰提亚娜(Titiana),对应腥月城领主,绚丽缭乱,玛塔·赫特雷达·泽莱·哈莉(Mata·Geertruida·Zelle·Hari)。
  左首席,双翅如剑,睥睨苍生的宇宙之神乌尔丁(Uldin),对应圣堂城领主,裂界武皇,彼得三世。
  那右侧十二尊神像从末席至首席为:
  右末席,肌肉隆起,蛇首人身的锻造之神福尔肯(Vulcon),对应苍火城领主,狂焰瞬蹂,“灰王”利艾巴。
  右十一席,双臂修长,静坐沉思的发明之神米涅陶(Minertho),对应发条城领主,机关算尽,雷米尔·赫仑(Remiere·Gehjlen)。
  右十席,容貌威严,目视远方的语言之神摩米思(Mermes),对应晋雪城领主,煌烨蝮蛇,源利胜。
  右九席,身缠水流,翩翩起舞的海洋女神涅普萨(Nepssa),对应关沧城领主,惊爆骇浪,萨拉萨·踏浪。
  右八席,形似骷髅,肩扛镰刀的死亡之神岱摩斯(Demos),对应乾城领主,黄泉夜行,范·谢(Van·Xie)。
  右七席,横刀立马,长发飘曳的战争之神阿尔修斯(Alzeus),对应御煌城领主,天地我流,皇甫曦。
  右六席,双掌撼地,青筋隆起的大地之神赛斯摩斯(Seismos),对应峰石城领主,天惊震地,阿尔忒尼恩·艾卡提尔。
  右五席,坐姿散漫,脚踏人头的冥府之神穆萨(Musa),对应海狱城领主,碧波雄临,费恩·艾萨尼亚·无姓者。
  右四席,赤身裸体,垂首沉思的智慧女神雅典黛特(Athedite),对应冰封城领主,冰雪丽人,韦瑟塔女伯爵。
  右三席,半人半熊,青面铜牙的生命之神勒费翁(Lephion),对应狼啸城领主,独狼纵行,伊恩·芬里尔(Ian·Fenrisulfr)。
  右次席,双目燃烧,身姿凌空的太阳女神雅波拉(Apolla),对应永日城领主,铿锵贞烈,丹维·米什丽克(Dawn·Mushriq)。
  右首席,手摁剑柄,头顶流苏的时间之神阿卡塔(Akatar),对应定海城领主,中洲霸王,路德维格·萨弗隆(Ludwig·Saffron)。
  在楼梯的上方,是一张金色飞龙雕饰的王座,椅背上刺出复数的水晶棱柱;王座的两侧各自排开四张琉璃宝座,魔法的灯火照耀着宝座,将彩色的光芒反射进大厅中。
  “看来我们真的是要把二十四位互相敌视的人放在一个房间中,希望这屋顶还算坚固。”以撒亚巡视着现在还算空旷的大厅。为了让自己可以专注工作,他已经将聒噪的德温撵出皇宫。再过数小时,各路大领主们就会从正门进入到这个大厅中,正式开始列王会议。
  “我们面对这种情况是有相应措施的。”弗兰西斯戈走在以撒亚身旁,“而且不是二十四位,榉木城领主‘守护者’、发条城领主雷米尔、狼啸城领主伊恩、翔鹰城领主奥恩还有定海城领主路德维格都明确表示不会参加这次列王会议。”
  “明智的决定。”以撒亚碎碎念道。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亘古大陆在教宗驾崩后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结果可好,这群野心家已经将想法都表露在行为上了。”弗兰西斯戈叹息道。
  “你作为‘狼草’头目,不应该派人暗杀几个领主来确保局势稳定吗?”
  “没用的,这种野心家杀死一个又会有一千个站起来。况且一旦暗杀失败,就给了他们造反的理由,风险太高。”
  “关键在你自己也可能被宫中的其他势力找借口做掉吧?”
  “呵,有些话可不能明说呐。”
  两人站在墙边观察着宫中的仆人们布置桌上的装饰品的一举一动。以撒亚用他灵敏的嗅觉闻着食物中是否有人下药,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游走,查看着潜在的威胁。在确认完没有异常后,他将藏在自己大衣内的十字弩取出来,检查着弩匣中的箭支。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古神猎人的武器怎么会有这么精妙的机关?”弗兰西斯戈瞥着以撒亚手中的十字弩,好奇地问道。
  “你指什么?”
  “比如说这个十字弩,可以把箭支装在弩匣中,然后只需要拉弦并扣动扳机,就可以将弩箭发射出来。”弗兰西斯戈接着说道,“还有你们的武器似乎都拥有两种形态…我曾经从一个古神猎人的尸体上缴获过这些武器,可是我们的专家怎么样都研究不出来其中的原理。”
  “方舟浩劫前,上个世代的技术。”以撒亚收好他的十字弩,“具体的工艺我也不懂,毕竟方舟浩劫前…也就是5000年前的历史只有谜团…就连方舟浩劫的原因我们都不甚了解,只知道一个名为‘默示录’的东西打开了通往古神空间的道路,随后白色的方舟便坠毁至地面…”
  “可是你应该认识人懂这方面技术的吧?”弗兰西斯戈追问道,“比如给你这个武器的人,或者是你们古神猎人的头目。”
  以撒亚苦笑着:“古神猎人的武器,都是用人的性命锻造出来的。想要锻造古神猎人的武器,就必须得去阅读那些古书;锻造者在之后便会渐渐失去理智…最终于锻造完成武器后暴死在锻造台前。”
  “还真是残酷…我原以为要冒着变成怪物的风险接受‘血之恩惠’已经够让人胆寒了…”弗兰西斯戈耸肩道,“可是也没办法,这世上有太多人活在地狱当中,成为古神猎人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手段。”
  以撒亚没有接下去,他将自己内心对于鲁格福尔统治期间民怨载道,却又粉饰太平的不满吞入腹中。他眼睛瞄向大厅旁边的通道:“似乎有人来了…步伐沉重,走路时的呼吸声很大,多半是缺乏锻炼的家伙,还有挂饰碰撞的声音…另一个脚步声颇为轻盈,而且还有盔甲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尤克思大主教还有葛莲薇儿要来了。”
  一名肥胖的男人身上套着黑色的教服,他身旁的葛莲薇儿一挑剑眉,不怀好意地瞄向以撒亚。
  “大主教大人,圣枪团团长大人,未曾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你们。”弗兰西斯戈连忙对尤克思与葛莲薇儿鞠躬。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依旧双臂抱于胸前,不屑地盯着尤克思与葛莲薇儿的以撒亚。
  尤克思用手中的白布擦拭着从额头上流下的汗珠,他堆满脂肪的脸颊一颤,勃然呵斥道:“古神猎人…你竟然敢在列王会议期间用你那双被诅咒的脚踏入皇宫!你的血,你的存在,都是对我们人类的玷污!”
  以撒亚冷笑一声,稍微活动一下脖子,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吓得尤克思马上向后缩去一步。葛莲薇儿走上前,说道:“这不是以撒亚嘛,看来…你似乎也会参加列王会议的样子。”
  “葛莲薇儿,一如既往喜欢说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来卖弄自己见不得人的智力。”以撒亚嘲讽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可以去一边歇着了,我可是很忙的。”
  “当然没别的事情,我只是在留意是否有别的凶手…”葛莲薇儿说道,“我记得…诺斯在处刑的时候曾经喊过凶手是‘古神猎人’,对不对?古神猎人·以撒亚。”
  “你不是已经断定诺斯是凶手了吗?还是说你现在才发觉自己是有多么愚笨吗?”
  “这种关键时刻,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葛莲薇儿指着自己的眼睛,随后指向以撒亚,“好好注意自己的行径吧。”
  “哼,凭你们圣枪团的那群怂货,想要制伏我还是不可能的吧?”以撒亚对葛莲薇儿竖起中指。
  金属的碰撞声激荡在大厅中,葛莲薇儿的骑士长枪被以撒亚踩在地上。以撒亚血红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细缝,摇头盯着试图将长枪从他脚下抽出来的葛莲薇儿:“你这种身手可还伤不到我。”
  “以撒亚!”弗兰西斯戈见以撒亚脸上已经浮现出杀气,马上回身呵斥道。
  “不要多管闲事。”以撒亚冷言以对,“可不要以为教宗死了你就骑到我头上了,葛莲薇儿。现在这里的卫兵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把你在这里杀掉再逃之夭夭简直易如反掌。”
  他将自己的剑柄从腰间取下,银光从剑柄中闪出,长剑于他的右手成形。
  “不让你见识下古神猎人的实力,恐怕你根本不懂得何为源自本能的恐惧。”以撒亚抬起踩住长枪的左脚,随后转身一脚蹬在葛莲薇儿的腹部,铠甲的碎片散在地上。葛莲薇儿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以撒亚用脚尖挑起长枪,用左手抓住,一把将长枪掷向葛莲薇儿,葛莲薇儿忍住全身的疼痛,扭过脖子,枪尖刺进她身后的墙壁上。打斗的动静让周围的佣人吓得逃往出口,卫兵们也举着长戟围了上来,但是他们都不敢站往两人中间,生怕自己成为这古神猎人的眼中钉。
  “以撒亚!给我他丫的住手!”弗兰西斯戈抓住以撒亚的手臂,随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以撒亚身体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和弗兰西斯戈四目相视,弗兰西斯戈对着他吼道:“现在不是让你肆意妄为的时间!”
  “啧…”以撒亚将武器收起来,他的视线刺向尤克思。尤克思见到他的面容就吓得魂飞魄散,他躲到卫兵身后,惶恐地喊道:“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这里可是发生袭击了!给我把他逮捕了!”
  弗兰西斯戈扶额叹息道:“以撒亚…你这个混账…”
  “所有人都给我退下!”清脆的女声在大厅中响起,众人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只见一名穿着开胸星夜礼服的少女踩着莲步走向众人,翡翠一般的瞳孔,暗红色的头发似夕阳般燃烧;她的头顶佩戴着镶嵌蓝宝石的银质头箍。
  “今天是为了父亲而举办的会议,不得无礼!”她训斥着周围的人,“有精力在这里内斗,不如想办法怎么稳定现在局面!现在可是决定亘古大陆未来的时刻!”
  “皇…皇女大人…”弗兰西斯戈惊讶地看着眼前事态的发展,“您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可是我家吧?我怎么不能来这里了?”黛珂泰尔高傲地回复道,她仅仅是看了眼两旁的守卫,便让他们退下,径直走向以撒亚。
  “皇女大人!那人可是流淌着古神血液的古神猎人!是只懂得杀戮的怪物!请不要靠近他!”尤克思马上喊道,“请把他交给我们来处理!皇女大人请尽管放心,只要有我们在,这种怪物是不会伤到您的!”
  “有没有危险由我自己判断。”黛珂泰尔回道。
  她走到以撒亚面前,抬头仰视着他。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番后,只见黛珂泰尔向后退轻轻退出一步,低头喃喃自语道:“嗯…看来是真的…”
  “嗯?”听到黛珂泰尔这番话的以撒亚侧头索思,他完全不懂面前的皇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位古神猎人是名不可多得的英雄。”黛珂泰尔突然高声说道,“现在各地领主蠢蠢欲动,皆不将我等神王泰瑞汀的后代,教宗一族放在眼中。我们宫中正是需要这样的英雄,以震慑其他领主。”
  “这个小鬼在搞些什么…”以撒亚紧皱眉头,盯着在面前装模作样的黛珂泰尔。
  ——跟我来。
  只听见黛珂泰尔突然低语一声,那声音微弱得只有可能由听觉敏锐的古神猎人察觉。黛珂泰尔示意让两旁的守卫让开,以撒亚不明所以地跟上前去。弗兰西斯戈见以撒亚自顾自地跟上皇女,为了确保不会出岔子,也大跨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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