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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沈家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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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府被两扇石门所阻隔,石门之上,雕刻着一条条奇异的纹路,一圈一圈的,像极了被扭曲的脉环。
  这些奇怪的脉环又分别组合,聚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离殇感觉,这应该是个什么阵法……
  “断水阁!!!!”黎叔神情激动,他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脚步,亦步亦趋的急忙赶到洞府跟前:“终于……”
  “快!快去开门!”不用黎叔吩咐,一旁的仆人来福便大声吆喝着。
  几名站在最前的搬夫听见主家的要求,生性淳朴的他们没有想太多,便连忙上前,伸手推门。
  “别……”离殇正在愣神间,见此来不及反应,便下意识间就喊了出来。
  然而此时,几名搬夫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石门之上。
  随着离殇这一声大喊,场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将目光看向了离殇。
  那几名在前的搬夫更是不堪,在离殇这一声大叫中身体一阵哆嗦,急忙退了回来。
  “嗯?!”黎叔兴奋的神情被离殇打断,他脸色渐冷,冷声道:“离殇,你叫什么?”
  离殇呼喊一出口,便暗叫不好,此时的场面令他尴尬,有苦自咽,便只好如实说出:“黎叔,我是觉得这石门有古怪……”
  “哼!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古怪?!”黎叔一展折扇:“要是说不出来,别怪我扣你工钱!”
  “我就是觉得……”离殇满嘴苦涩,他哪敢说门上的图案像是一个阵法啊!更何况,脉阵何其复杂,哪是他一个小孩子所能知道的?
  “觉得什么?有话快说!”黎叔身旁的来福一脸的不爽,刚刚那声大喝,可是把他吓了个好的!
  离殇微微眯眼,瞟了来福一眼,也不知是在港口上让他出丑了还是怎么的,离殇总觉得这一路上来福对他带有敌意,时不时的喜欢给他找不自在。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石门上的圆圈,跟黎叔施放‘法术’时的圆圈比较相像,便喊了出来……”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来福上前一步,指着离殇的鼻子大骂。
  只是他前半句刚说完,后半句便咽了回去!
  从他的视角看去,刚刚接触了石门的那几名搬夫,在这片刻之间,一个个佝偻着身子,奄奄一息的伏倒在地。
  待听到声响的众人再看去时,那几人口角溢血,已再无动静了!
  “三哥……三哥!!!”
  “二狗,二狗!你怎么了?”
  “老李……醒醒啊!”
  出了这等情况,平时与几人关系要好的一脸紧张,急忙上前查看。
  其余的人们也带着疑惑,围了满满一圈。
  就在这时,处于人群外围的离殇,清楚地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嗡响。
  “嘣嗡~!”
  “嘣……嗡~!”
  不好!
  一股急剧地危机感从离殇的心底涌起,他没做多想,两脚往地上一蹬便往旁边躲闪,直接滚向了石桥边缘。
  那是他早就看好的位置!
  “太渊!朝迎风!”
  “阳谷!息风流!”
  黎叔左右手上的脉环接连闪耀,光芒几乎不分先后的流转而出,聚集在了他手中的折扇之上。
  折扇回转一扇,流转的光芒便跟谁这折扇的轨迹扇出,一时间风声激荡,呼啸不已。
  围成一圈的众人在激荡地气流中立身不稳,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被聚拢成了几队。
  紧接着,一道风墙急剧冲前,将所有人撞到了石门之上!“黎叔……你……”
  “我的腿……”
  “我胳膊断了……”
  “啊!疼啊!……”
  众人在脉术的作用下受伤不轻,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慢慢走近的黎叔。
  此时的黎叔,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他双目透着杀意,嘴角带着邪笑,已不复方才和蔼可亲的面容。
  “怎么?很意外?!”黎叔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看着滚到石桥边的离殇道。
  他并没有搭理受伤的众人,他们已经接触了石门,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现在在场的众人之中,除开沈家的人,只有离殇一个外人。
  而且,离殇在听到脉门开合声时再开始躲避,其实是躲不开的,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又是有心偷袭,基本一个都跑不了。
  黎叔的脉术,特意避开了他。
  “不算意外。”离殇稍稍一愣,随即站了起来,他并不习惯坐在地上与人对话,那样会让他有种被俯视的感觉:“我想……”
  “这些人和我是‘祭品’吧?!”
  只是这句话的功夫,接触了石门的搬夫们已经与起初接触到石门的搬夫一样,几息间便蜷缩着身子死亡,无一幸免。
  此时,石门之上那些类似于脉环的图案,已经一个个闪亮了起来,散发着蒙蒙的血色光芒。
  只有一个图案跟先前一样灰蒙蒙的,没有一点光泽。
  想必,那是留给离殇的。
  “哦?!”黎叔眼神微缩,内心不由得一跳,“此子……危险!”
  不得不说黎叔被吓到了,离殇的猜测完全正确,他们这些人从接触到方形石条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打上了祭品的标签了。
  沈家老祖宗数十年前游历中州禁地之时,偶然间寻得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残破旗杆,他于旗杆之中找到了一个藏宝图。细细研究之下,发现了这藏宝图居然记载了一个上古脉神的神迹之地,而当时,沈家老祖已经困在脉圣这个级别数十载了,数次冲击脉神失败。
  此神迹之地,对于当时的他来说,那真是久旱遇甘霖啊!
  于是沈家便开始暗中探索,终于寻得神迹之地。
  便是在这龙江畔,珞珈山底!
  早在十几年前,沈家便发现了此处石桥与瀑布,只是当时他们操之过急,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贸然上前,最终损失惨重铩羽而归!
  要知道,当时折损的人员之中,可是有数十名脉师啊!甚至还有一名即将晋级脉圣的脉宗因此受了重伤,导致不久后晋级失败,身死脉消!
  更为严重的是,沈家这突然折损的部分脉师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一时间各方势力都暗中遣人混入沈家调查。好在老祖宗当机立断,除了至亲嫡系,沈家其余知道藏宝图消息的人员一律灭口,并严令任何人不得讨论,这才保住了这个秘密。
  终于,各大势力在探寻数年后没得到消息,慢慢的也就沉寂了下去。
  后来,经由沈家数年的秘密调查,终于探寻到解开神迹之地的方法。他们通过珞珈山附近一个信奉该脉神的族群得知,此上古脉神名讳“断水”,他为情所伤之后,堕落为邪神,曾一刀斩断大海,造成了数十万生灵死亡。
  在屠戮了整个部落之后,沈家在部落的禁地发现了开启石桥及石门的壁画,这才有了港口之上的一幕。
  至于为什么不要有脉能的人,一是防止有各大家族的人混入;二是如同离殇猜测的那样,脉能接触到石条之后会被冰凉的气息点燃,脉能越是深厚的,反应越剧烈。
  当年沈家折损的人手之中,有九成是被石条点燃了脉能灼烧而死的!那名重伤的脉宗,虽然压制住了当时的脉能灼烧,但已然被烧伤了经脉,晋级时失败而亡!
  看着黎叔的反应,离殇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前世的他游历地球之时,曾遇到许多不同的隐居部落,这些部落虽然生活习惯跟信仰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祭祀。
  其中最为诡异恐怖的,莫过于血祭了!
  “离殇,老夫不得不承认,对你真是看走了眼。”黎叔仿佛作下了决定,他慢慢的逼近,肩上的第三脉门“极息”在此时轰然嘣开,“你警惕心太强了,简直聪慧如妖!”
  “只是,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你透露出如此天赋,可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啊!”
  不等离殇答话,黎叔接着道:“老夫本想留你一命,带你加入沈家好生培养,现在看来,对你,万万是留不得啊!”
  “呵呵……”离殇闻言摇摇头,笑道:“黎叔,我承认目前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有一点,我想你掌控不了!”
  “哦?!”
  “那便是,我离殇的命,你取不了!!!”说完,离殇纵身一跃,跳下了身后的深渊!
  “嘣嗡~!”
  就如同黎叔的脉术离殇躲不了一样,离殇的飞跃黎叔的脉术也拦不住!
  黎叔脉术刚刚发动,离殇已经消失在了深渊之中。
  “此子,真是好气魄!可惜!可惜!”黎叔来到石桥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暗自叹息:“许久不见如此优秀的苗子了,以他这份细致的观察力,学习脉术必定事半功倍啊!”。
  “嘿!这孩子可真敢跳啊!”来福凑上前来,他望着深渊,出声打断了黎叔的感叹,“啧啧啧……这下铁定粉身碎骨了!”
  “来福。”黎叔回过头,看着身旁的来福,眼神之中,有了别样的意味。
  “老爷……”来福应声,看到黎叔眼中的冷意,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心中一阵猛跳,急忙跪伏叩首。
  “现在我们少了一个祭品,你说,该怎么办呢?”
  “老……老爷……小的,小的不知……”来福深深地低下头,体若筛糠。
  黎叔那冰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来福是最清楚不过了!
  黎叔的意思,是让他成为那最后一个祭品,献祭给石门啊!
  曾无数次目睹伏尸如山的来福,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成为目标,变成其中的一员。
  “老……老爷……绕命啊!饶命!”来福趴在地上使劲磕头,额头与断崖地面撞击的声音在这断崖之上发出阵阵回音。
  砰!
  砰!
  砰!
  砰!
  每磕一下,来福便大声的求饶一次。
  老爷饶命……
  老爷饶命……
  老爷饶命……
  然而黎叔一直不答话,场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压抑。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殷红的血,也染红了一片土地。
  “来福……”终于,黎叔开口了。
  来福即将磕晕的精神未知一震,用有些茫然却又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黎叔。
  “老夫刚刚才说过……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不要太过聪明。”
  “老……老爷……来福,不明白……”
  “哼!以前的来福,从来不会飞扬跋扈的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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