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外门应试

　　修行大道，不为长生，也可以是力量。牵引天地，道及天下生，道及天下亡，然而资质由天，福缘由天，世人所不得，皆需自己寻求。
　　蜀山作为世间名门大宗，关于蜀山的传言响彻世间，也吸引了无数来客，或心怀赤诚，或一念而起。蜀山外门应试，此刻日临中天，再过片刻便是应试开始之时。
　　天元殿，和其他的蜀山外围的建筑不同的是，这处大殿并不算高，也不算大，梁柱未漆，门扉已旧，坐落在蜀山人来人往的外围，实在突兀许多，但是却是外门人群之中的向往之地。
　　天元殿，前代掌教下令建造，距今已历六百余年，昔年故事已经罕有人知晓，现在的人心中的热切仅仅是为了那一个进习资格——天元殿三千六百四十二席位，入天元殿者才算入得蜀山外门！
　　阳光灼烈，殿前的众人更加热切，只是空中四名白袍修士御剑于空，却是暗暗压住众人的浮躁之气，只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众人也开始浮躁起来，许久，殿门方开，一个小童慢慢的走了出来，“蜀山外门天元殿令——年历此载天元殿众修士共三千四百二十二席遵内门诏令特招收修士二百二十名遵文试武斗两科取头名二百二十席令此。”
　　言毕，小童面无表情的扫视殿前众人，右手一挥，众人手心一热，随即细看却发现手中已经纹上了字号，这眨眼之间，这小童却是看清殿前众人，还一一编号，不得不说是小露一手，一时众人中隐隐有些挑事之心也按了下来，“文先武后，今年的题目，记下此卷，然后写下见解。未时结束，望诸位及时作答。”言毕，小童再挥手，殿前虚空浮现数万字的经文，一时场中众人尽皆涌动，就要骚乱之际，小童却是低哼一声，转身进门而去，殿中众人尚且没有察觉，片刻之后耳边却是巨响若雷霆，一时场中捂耳哀嚎者不知几何。
　　殿前角落里，几个青年热切看着天空的经文，身后却是一阵推攘，几人不悦，正要回头争论几句，一只巨大的白熊却是毫不讲理的走了上来，几人一时摄于白熊的身形，却是没有动手，“行了，够了，白。”白熊身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少年模样的人，此刻却是低声呵住白熊，抱拳到，“家兽鲁莽，见谅。”一语致歉，几人相视一眼却也作罢。
　　“《太上道玄经》？”角落边，楚焕也是出于无奈，他也想安静作答，奈何实在身材矮小，所幸今天带着白熊出门护身，坐上白熊往前挤了挤倒也看清了天空的经文，“没想到是这篇经文……”
　　《太上道玄经》并不是一篇全卷，而是残本，实际上按照修行法门来看，这本经书还称不上太上二字，单单只能作道玄经，全篇讲的都是引气入体之说，恍惚间又是讲到道法玄奇，真元外引一说，如果非要说是正确的，那期间必然是少了几卷，如果非要说是错误的野史杂记，但是行文又颇得章法。
　　“这蜀山外门选题也算出类拔萃，《太上道玄经》既是根基修行之说，又暗含了太上修行法门方向，凭此经作答，不单看出此人根基还能对他修道体悟有个把握。”楚焕心中一动，已然明了几分，“只是这又何难，说上上其他，这点论道水准我还是有的。”
　　心中杂念散去，楚焕拿出包里早些时候，外门持士派发的半尺来长的玉策，所幸的是玉策外引真元即可映入神识作答，不由元体，不经本身，片刻过去，楚焕暗暗稳住颤抖的手指，缓了缓气，随即再次作答。也幸得楚焕早就读过这经文，不然这残躯断识还真是说不好，能不能在读完一篇经文，理解之后还慢慢作答。
　　“未时已到，文试结束……”楚焕也不知道断断续续写了多久，等他作答尚且不过盏茶，殿门开启，那不久前出现的小童再次走了出来，随着一声话落，众人手中的玉策，瞬息化为流光聚在小童手中，有未完成者嚣闹不止，或闹事的人也由半空中的御剑道士一一制止。
　　小童却是没有管这些，只待流光集齐，“武试开始……”一语未绝，小童露出一丝坏笑，随即纵手一抛，漫天流光化作的玉策，散落在众人之中，“找回自己的玉策…交于我手…只限二百二十席！”一语话落，众人皆是一滞，随即乱作一团，各自找寻散落玉策。
　　“果然，好一个生死无度……”角落里，白熊护着楚焕却是躲在一边，连带着掉在楚焕身边的玉策都被楚焕命白熊踢得远远的，一时却也没有人在意他，“单就文试，我还真差点以为这是什么良善之地，果然经年累月，这里只会成为这些世俗渣滓的碾压机…持权柄者目睹这些人所为，大抵道心不变才是怪事吧。”
　　殿前众人不可计数，初时尚且只是小摩擦，不过瞬息场面瞬间失控，道法，道剑，拳脚，玉策已然不是重点，少数清醒的人也被沦落此间，一时殿前混乱不堪，饶是楚焕有白熊守护，一时也是进退维谷，心惊胆颤。
　　而天元殿前，小童却是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有趣，有趣…你看那个人被打得脸都青了…哎哟，你看那人被打哭了…真是有趣！”
　　“这……师叔，这样打起来，要是死伤过多，不好交待吧…”小童身边一个修士眼前局势失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谏。
　　闻言，小童的脸色骤然一冷，看着修士说到，“不是，还有你们吗？！一会儿下面的人死一个，你们月供少一成！死三个，就滚出去和他们一起吧！”那修士连忙御剑而起，巡视殿中打闹众人，连带着众多修士也尽数前往劝阻，但都点到为止，只救危亡之争，却不敢阻扰这小童的兴致。
　　看着眼前上下翻飞，不停忙碌的修士，小童的眼底越发掩不住不屑和愤怒，“一群渣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掌管外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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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不到半个时辰，殿前的广场上已经少了半数的人，小童撒玉策，单单只扔在了场中，倒也明显。殿前或狂热或被争执其中者尽数倒下之后，像楚焕这样真正的参与者才刚刚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