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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日，没有想明白老地方究竟是哪里。
无奈之下，离开洪府大院后我又回到了窑子村里。
虽然对军衣大叔几乎一无所知，但通过前几次他对我们设局，可以看出若娘对他来讲非常重要。
所以得知若娘是在他身边后，我便安下心，凭借村民们一夜之后记忆被清除但自己不受影响的优势，以各种身份潜伏下来，打算慢慢寻找“老地方”。
仔细回忆过与军衣大叔的几次相处，我们二人唯一共同去过的地方只有马刘镇。
可除了刘德壮外，马刘镇与窑子村没有其他半点关联。
再说了，眼下我还被困在窑子村中脱身不得，军衣大叔肯定知道我无法赶往马刘镇，所以老地方绝不会指那里。
后来，曾怀疑是不是指孟大壮的家。为此我刻意在孟大壮家中逗留了五六天，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
纵使若娘的安全有保障，但这么久了我不禁渐渐心焦。
等村民们醒来之后，索性连谎言都懒得编，直接在众人的异样眼神注视下冲进村里细细搜索。
算上这一次，我已经将整个窑子村走了整整九遍，就连屋檐或者墙根下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今天同样没有结果，我站在村子所依靠得那座黄土高坡的半山腰烦躁俯视着整个村子。
为了不让自己因太过心浮气躁失去冷静，我想找件事情来做。
刚冒出转移注意力的念头，曾经在洪府中所发生得被强行通冢经历浮上了心头。
回头望着静静耸立在坡顶中的洪府大院，我第一次尝试分析其中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洪府主人被尊称为洪大官人，这一古代称呼起初误导了我，以为小妾白氏的惨案发生在非常遥远的古代。
当清楚看到壮年时期的刘德壮出现在白氏冢念中后，这才震惊醒悟。
我第一次见到刘德壮时，他的年龄最多七八十岁。
如此算来，白氏惨案最多发生在五十年前，也就是建国初期的年代。
虽然那个年代还处于动荡时期，但西方文化已经影响很深。而洪府上下却始终保持着远超明清年代的风俗与生活习惯，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一想到洪府是在窑子村中，又顿时恍然。
如果窑子村在那个年代也像这般封闭且诡异，那基本不会受到外界影响，洪府保持古代的习俗也有了合理解释。
无论是什么原因将习俗保存的如同古代社会的活化石般完整，这并不是重点，因而我在这方面也就没有过多纠结。
至于白氏惨案的缘由，我有个大致推测。
洪府主人洪大官人看中了白氏，与白氏父亲商议之后很快将其迎娶过门。
但在结婚当晚出现了状况，传出了白氏早就与一名男人有染的丑闻。
通冢过程中并没有看到关于丑闻的画面，我是从白氏所经受得酷刑上推测出来了。
浸猪笼，只要是对万恶旧社会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明白这种刑罚是针对何种人的。
丑闻一出，导致白氏连洞房都没有圆便被关进柴房。
但是洪大官人似乎对白氏非常中意，也或许是没有直接证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迫害她，反而让其在柴房中过得十分安逸。
要知道，旧时代有地位的人最看重自己的名声，而能够如此用心对待让自己蒙羞的一名刚过门小妾，洪大官人也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
但他万万没未料，随后发现白氏竟然下咒欲害自己。
手下当场搜出了贴着自己名字的纸人这一有力证据，洪大官人勃然大怒，最终在刑房中下令将白氏迫害致死。
可实际上，白氏根本没有想过害洪大官人。
这一切很可能是洪府夫人孟氏搞出来的歹毒阴谋。
我清楚看到，在白氏第一天到洪府时，孟氏就躲在门帘后面冷眼盯着白氏。
那不加掩饰的冷冷敌意，就连我都不寒而栗。
由此推测，婚礼当天传出的丑闻很可能是孟氏搞得鬼。
刘德壮虽是洪府家仆，但显然对孟氏言听计从。从刑房中他面对孟氏的卑贱态度就能看出来。
之后传来诅咒洪大官人一事，更是刘德壮带人搜出了证据令白氏坐实了罪名。
最后更是他直接带人下毒手将白氏投入黄河之中。
由于那名神秘男子曾出现在白氏房外，所以丑闻一事我无法确定。
但我亲身经历了白氏被关在柴房中的那段日子，她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迫害家主的行为，完全是栽赃陷害。
推测到这里，整个经过已经很简单易懂了，根本是一场富贵人家的后宫争斗残杀戏码。
至于之后洪府出现得诡事，通冢过程中我没有看到一丝半点有关画面。
所以无法轻易下结论，只是粗略猜测，可能是白氏惨死前的毒誓成真，化为怨鬼的她对洪府上下进行了报复，最终导致了洪府遣散了家丁丫鬟从而走向衰败。
白氏的身世可谓悲惨，不过由于是早已发生的事情，我除了唏嘘同情外无计可施。
眼下我所在意的是，来之前刘神婆对我与若娘说过的话。
刘神婆说，扎纸铺与柳家寨的恩怨根源就在窑子村。
在进入祠堂后，是一名身穿柳家寨神婆装束的女人令我强行进入通冢的。
在通冢之后，虽然没有看清容貌，但洪府正室夫人的气质与打扮像极了娘娘。
难道小妾白氏就是柳家寨神婆一脉的祖师，而夫人孟氏便是娘娘？！
脑子冒出的大胆猜想吓了我自己一跳，起初听起来有点离奇，但经过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越来越合理。
一时陷入沉思之中，等回过神来，猛地发现下方的窑子村变得非常古怪。
按时辰来讲，明明是“午餐”刚过村民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
可村中却一片寂静，令我差点产生错觉，已经已经到了他们休息的时辰。
正疑惑着，感觉眼前突然蒙上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村中光景。
警觉抬头四下张望，发现竟然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