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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吹来的清凉秋风变得阴寒,令我从头凉到底。
我不敢继续休息,“嗖”地一声跳起欲继续狂奔。
“啪。”
“嗒!”
刚迈出一步,我却停了下来。
刚才,好像听到两个脚步声?
怀疑因惊吓过度听错了,尝试着又迈出一步。
“啪。”
“嗒!”
还是两个脚步声!
独自走在死寂诡秘的坟墓村坡路上,背后突然出现了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这种情况换谁都会头皮一炸。
我自然也不例外,全身涌出冷汗之际,猛一回头。
回头的那一刻,立马就后悔了。
我违反了拜门规矩,回头了。
没有给我太多的后悔时间,一双精致通红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紧接着是一条通红连衣裙,目光继续上移,在令几乎撑破衣物的那一抹胸前白皙深沟处,纹着一只黑纹镂空蝴蝶刺青。
如此诡异的村落中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身材火爆的红裙女郎,我有点傻了,恐惧都一时被抛之脑后。
蝴蝶刺青女郎始终低着头,头部全部披肩波浪秀发掩盖,看不清容貌。
“你……”
“呼!”
下意识欲询问,女郎突然有了缓缓抬头举动,紧接着狂风大作。
波浪长发疯狂飞舞着抽打在脸颊,一个猩红如血的红唇展露出来,在黑夜中是那么触目惊心。
“呵呵……”
被迎面而来的长发抽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背负的双臂一沉,尖尖媚笑又贴耳响起。
经过刚才的路途,我察觉到一点。
一旦背上的祖娘娘尊身产生异常,绝对会发生“意外”。
而在看到那如同西方电影中吸血鬼般的红唇之时,我也早有猜测。
这蝴蝶女郎,八成不是人!
爆发出崩溃嘶吼,疯狂的我转身冲进坡顶。
“砰砰砰……”
“嗒嗒嗒……”
背后,高跟鞋声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在我那几乎崩溃的神经上炸响。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即将精疲力尽时,终于穿过大院大门,穿过长长街亭,最终重重摔进院深处最大的一间屋子。
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才能爆发最大潜力。
这句话真不假。
明明快被吓得失去神智了,我居然懂得迅速爬起,转身将屋门插死。
随着腐烂大半的房门被关闭,沉积不知多么年的梁上灰尘从天而降,将我从头到脚盖了个结结实实。
深知这破旧木门连小孩妇孺都挡不住,更何况鬼,如今双目又被迷住,我彻底绝望,依靠在门沿上闭目等死。
出乎意料,等厚厚尘埃落地的沉闷声响消失,门外的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
突然降临的死寂更加令人不安,使劲揉了揉眼睛,总算能看清后,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转身,悄悄从门缝望去。
外面的夜色,除了坟墓村特有的诡异氛围外,星空格外明亮,没有其他异常。
“唰!”
刚欲松口气,一张被长发掩盖、只剩血唇的鬼脸闪入视线中,与我隔着薄薄两块门板对视。
大脑嗡嗡作响之际,我想起了儿时村口老人讲过了一个恐怖小故事。
隔门看,看到鬼。
我终于崩溃了。
虽然达到了目的地,但哪还顾得上烧香拜奉。
也顾不得祖娘娘尊身的诡异不亚于外面蝴蝶鬼女,失魂落魄将其从背上解下拥在怀中,缩在屋**桌下面闭目等死。
一路上饱受惊吓,一旦绝望,莫大疲惫涌上心头,很快令我昏昏欲睡。
哈,在睡梦中被鬼女杀死,死得不知不觉,上天还算待我不薄。
深知年久失修房门挡不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我苦涩笑了笑,随之任凭浓浓睡意占据了神智。
迷迷糊糊之间,我梦到母亲。
病床上的她还是那么虚弱,憔悴病容令人揪心。
一见到唯一亲人,我鼻子一酸,猛扑上去。
出乎意料,母亲的怀抱异常冰冷,感受不到半点慈爱温暖。
愕然抬头一看,发觉病床上根本不是母亲。
苍白的脸庞、深邃的黑目,妖冶猩红的嘴唇……
是祖娘娘!
“呵呵!”
尖尖媚笑响起那一刻,一双冰凉刺骨的白手抚上我的脸颊。
“少年郎,你怕了吗?”
几乎吓呆的我哪有回答的胆量。
见我没反应,祖娘娘尊身的猩红嘴唇挑起一个诡异笑容。
冰凉小手顺着脸颊滑下,将我的下巴挑起。
“乖,不怕哦。看不到……就不怕哦。”
话毕,白手一翻,遮住了我的眼睛。
梦境崩塌,我清醒过来了。
周围还是鬼村祠堂中的荒废光景。
我还活着?
闭住呼吸等待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动静,我这才敢小心翼翼从供桌下钻出来。
前方破碎木屑满地,支离破碎的屋门空荡荡敞开着。
一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我曾藏身的供桌前,也就是此时我所站立位置的正前方,然后脚印突兀消失了。
见此光景,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蝴蝶鬼女并没有消失,正站在我面前。
只不过,此时此时刻,我看不到她了!
回想起梦中被遮住双目的情景,我顿感怀中的祖娘娘尊身变得诡异恐怖。
颤抖转身将其放在供桌上,按照洪老鬼的叮嘱匆匆上香行礼后,我一把抓起它扔在背上,夺门而逃。
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不知为什么,一直从窑子村赶回到纸扎铺,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顺利得堪称诡异。
甚至连夜色,都不在那么浓密阴森了。
去时那般“刺激”,返回却如此顺利,等气喘吁吁站在了洪老鬼面前,我依然不敢置信。
从回来那刻起,洪老鬼都没有问什么、说什么,等我的气顺过来后,轻轻一扬烟杆,示意我跟着他到北屋祠堂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有点气愤与失落。
刚才受了这么大惊吓,可他却不管不问,这算哪门子师父?
越想越愤愤不平,瞅见铺子柜面上放置的那面古铜镜,我赌气不走了。
这一孩子气举动,本意是想将洪老鬼吸引过来,让他看看我那张至今没有恢复半点血色的可怜面容。
没曾想,一旦站在铜镜前,却看到极度恐怖的一副画面。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饱受惊吓怂样一览无余。
身后,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裙鬼影缓缓抬起头,一张长发遮脸只剩血唇的鬼脸呈现在镜子中。
我的大脑轰轰直响。
原来根本没有甩掉那蝴蝶鬼女,她还跟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