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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隔门望,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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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吹来的清凉秋风变得阴寒,令我从头凉到底。
  我不敢继续休息,“嗖”地一声跳起欲继续狂奔。
  “啪。”
  “嗒!”
  刚迈出一步,我却停了下来。
  刚才,好像听到两个脚步声?
  怀疑因惊吓过度听错了,尝试着又迈出一步。
  “啪。”
  “嗒!”
  还是两个脚步声!
  独自走在死寂诡秘的坟墓村坡路上,背后突然出现了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这种情况换谁都会头皮一炸。
  我自然也不例外,全身涌出冷汗之际,猛一回头。
  回头的那一刻,立马就后悔了。
  我违反了拜门规矩,回头了。
  没有给我太多的后悔时间,一双精致通红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紧接着是一条通红连衣裙,目光继续上移,在令几乎撑破衣物的那一抹胸前白皙深沟处,纹着一只黑纹镂空蝴蝶刺青。
  如此诡异的村落中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身材火爆的红裙女郎,我有点傻了,恐惧都一时被抛之脑后。
  蝴蝶刺青女郎始终低着头,头部全部披肩波浪秀发掩盖,看不清容貌。
  “你……”
  “呼!”
  下意识欲询问,女郎突然有了缓缓抬头举动,紧接着狂风大作。
  波浪长发疯狂飞舞着抽打在脸颊,一个猩红如血的红唇展露出来,在黑夜中是那么触目惊心。
  “呵呵……”
  被迎面而来的长发抽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背负的双臂一沉,尖尖媚笑又贴耳响起。
  经过刚才的路途,我察觉到一点。
  一旦背上的祖娘娘尊身产生异常,绝对会发生“意外”。
  而在看到那如同西方电影中吸血鬼般的红唇之时,我也早有猜测。
  这蝴蝶女郎,八成不是人!
  爆发出崩溃嘶吼,疯狂的我转身冲进坡顶。
  “砰砰砰……”
  “嗒嗒嗒……”
  背后,高跟鞋声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在我那几乎崩溃的神经上炸响。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即将精疲力尽时,终于穿过大院大门,穿过长长街亭,最终重重摔进院深处最大的一间屋子。
  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才能爆发最大潜力。
  这句话真不假。
  明明快被吓得失去神智了,我居然懂得迅速爬起,转身将屋门插死。
  随着腐烂大半的房门被关闭,沉积不知多么年的梁上灰尘从天而降,将我从头到脚盖了个结结实实。
  深知这破旧木门连小孩妇孺都挡不住,更何况鬼,如今双目又被迷住,我彻底绝望,依靠在门沿上闭目等死。
  出乎意料,等厚厚尘埃落地的沉闷声响消失,门外的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
  突然降临的死寂更加令人不安,使劲揉了揉眼睛,总算能看清后,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转身,悄悄从门缝望去。
  外面的夜色,除了坟墓村特有的诡异氛围外,星空格外明亮,没有其他异常。
  “唰!”
  刚欲松口气,一张被长发掩盖、只剩血唇的鬼脸闪入视线中,与我隔着薄薄两块门板对视。
  大脑嗡嗡作响之际,我想起了儿时村口老人讲过了一个恐怖小故事。
  隔门看,看到鬼。
  我终于崩溃了。
  虽然达到了目的地,但哪还顾得上烧香拜奉。
  也顾不得祖娘娘尊身的诡异不亚于外面蝴蝶鬼女,失魂落魄将其从背上解下拥在怀中,缩在屋**桌下面闭目等死。
  一路上饱受惊吓,一旦绝望,莫大疲惫涌上心头,很快令我昏昏欲睡。
  哈,在睡梦中被鬼女杀死,死得不知不觉,上天还算待我不薄。
  深知年久失修房门挡不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我苦涩笑了笑,随之任凭浓浓睡意占据了神智。
  迷迷糊糊之间,我梦到母亲。
  病床上的她还是那么虚弱,憔悴病容令人揪心。
  一见到唯一亲人,我鼻子一酸,猛扑上去。
  出乎意料,母亲的怀抱异常冰冷,感受不到半点慈爱温暖。
  愕然抬头一看,发觉病床上根本不是母亲。
  苍白的脸庞、深邃的黑目,妖冶猩红的嘴唇……
  是祖娘娘!
  “呵呵!”
  尖尖媚笑响起那一刻,一双冰凉刺骨的白手抚上我的脸颊。
  “少年郎,你怕了吗?”
  几乎吓呆的我哪有回答的胆量。
  见我没反应,祖娘娘尊身的猩红嘴唇挑起一个诡异笑容。
  冰凉小手顺着脸颊滑下,将我的下巴挑起。
  “乖,不怕哦。看不到……就不怕哦。”
  话毕,白手一翻,遮住了我的眼睛。
  梦境崩塌,我清醒过来了。
  周围还是鬼村祠堂中的荒废光景。
  我还活着?
  闭住呼吸等待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动静,我这才敢小心翼翼从供桌下钻出来。
  前方破碎木屑满地,支离破碎的屋门空荡荡敞开着。
  一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我曾藏身的供桌前,也就是此时我所站立位置的正前方,然后脚印突兀消失了。
  见此光景,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蝴蝶鬼女并没有消失,正站在我面前。
  只不过,此时此时刻,我看不到她了!
  回想起梦中被遮住双目的情景,我顿感怀中的祖娘娘尊身变得诡异恐怖。
  颤抖转身将其放在供桌上,按照洪老鬼的叮嘱匆匆上香行礼后,我一把抓起它扔在背上,夺门而逃。
  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不知为什么,一直从窑子村赶回到纸扎铺,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顺利得堪称诡异。
  甚至连夜色,都不在那么浓密阴森了。
  去时那般“刺激”,返回却如此顺利,等气喘吁吁站在了洪老鬼面前,我依然不敢置信。
  从回来那刻起,洪老鬼都没有问什么、说什么,等我的气顺过来后,轻轻一扬烟杆,示意我跟着他到北屋祠堂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有点气愤与失落。
  刚才受了这么大惊吓,可他却不管不问,这算哪门子师父?
  越想越愤愤不平,瞅见铺子柜面上放置的那面古铜镜,我赌气不走了。
  这一孩子气举动,本意是想将洪老鬼吸引过来,让他看看我那张至今没有恢复半点血色的可怜面容。
  没曾想,一旦站在铜镜前,却看到极度恐怖的一副画面。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饱受惊吓怂样一览无余。
  身后,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裙鬼影缓缓抬起头,一张长发遮脸只剩血唇的鬼脸呈现在镜子中。
  我的大脑轰轰直响。
  原来根本没有甩掉那蝴蝶鬼女,她还跟着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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