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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融合了刺杀王僚所用之剑，连同刺杀庆忌之剑所铸造而成。”一把弑父，一把杀子，怨气自然厚重。欧冶子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铸成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其中鱼肠之剑，为专诸刺王僚时所用。本就是宝剑，如今沾染了怨气，更是如虎添翼，威力巨增。
“鱼肠？我听说过……”始皇帝低声道。
“名动天下的义勇与不法之剑，怎么会被轻易铸炼？”
翻手一震，内力冲撞着娄小允向下坠落，直掉入大殿内方形浅水池，足下生力，将水排开，竟出现一处无水空地，趁机踩在池底又凌空越出水池。
“当然不易，因为有先人唐雎剑才化水。与肿侠肝胆所相对的，不正是……”始皇帝陛下出尔反尔的小人精神。
铁甲兵手中的弓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
两人一追一逃，娄小允不急着躲，始皇帝不急着刺。到如今，没有一人施展轻功，娄小允本就不主修轻功，而始皇帝怕也是不精通，担忧弄巧成拙，反处于下风。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勇固然是好，但只身闯秦宫，狂妄！当年唐雎都没能走出的宫门，你凭什么迈出？”又刺出一剑，看被挡住，秦始皇道。
“阴阳家树大招风，各个门派中颇有微词。虽不在明面，但只需挑破那层薄纱，各大家也会暗中派人扰乱蜃楼秩序。只要看他两虎相斗，坐收渔翁之利，难道不可？”
秦始皇不解：“身为阴阳家子弟，功法由东皇亲传，可谓是立身之父母。这弑父弑母的事情你怎么会做？不怕天下唾弃？”当然不怕，虽名归阴阳，可她是忍辱负重才跟从东皇太一修习。八峡巫山的屠戮，日日夜夜浮现在她面前，对阴阳家可谓是恨之入骨。如若娄小允有能力推翻阴阳家，早就杀他八百回了，何必求助始皇帝。
思索片刻，娄小允道：“为大秦万年江山社稷，不怕。”内心却在暗笑。
经过这来来回回几次对话，秦始皇给娄小允一个评价：满嘴谎话，口蜜腹剑。
“陛下长生不老，我倾覆阴阳。”这买卖很划算，娄小允一句话换秦始皇一句话，自然不会吃亏。“君王一言九鼎，你能做何保证？”“难道阴阳家覆灭，对陛下无利可得吗？”
两人交谈声甚小，倒不担心让士兵听去。
的确，诸子百家虽不如从前，但对于帝国依旧是不小的阻力。尤其是儒家，主张与他背道而驰，且为秦国第一门派，旗下弟子千千万，即便颇有避世退隐之意，也不容他小觑。
空气中传来隐约的血腥气味，细微的铁甲撞地声如蚁噬骨，娄小允心生阵阵寒意。如此谨慎……
秦始皇停下手中的剑，不知做出什么样的暗示，铁甲兵齐齐退下，偌大的宫殿仅有二人。成也如今，败也如今，她在等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