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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洛问道“这把刀适合你吗？”
屠夫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潘洛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这也不是潘洛来之前想问的那个问题，只是她突然想到而问出的。屠夫想了想，说“因该是适合的吧，毕竟切大部分肉就很顺手，毕竟是铁匠打造的。”
听到这里，潘洛点了点头，铁匠的手艺村里人有目共睹。潘望仰头看向屠夫“但是还是有些时候是不顺手的。”
屠夫道“是的，总会有不顺手的时候，屠刀毕竟是屠刀，不能拿去砍柴或是剪指甲。”
潘洛顿了顿，说“有道理，接下来我会问出那个问题，你是否也能如之前那样如实地回答我？”
屠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案板上的肉，面色很是深沉“想要了解一些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我们也不曾询问过你的过去一样。”
潘望把玩着屠刀，不经意地说道“我们只是太好奇了，真的很想知道啊。”然后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屠夫。
同时，潘洛问出了那个问题“这把刀适合你吗？”
这个问题和第一次问的一模一样，但是又不一样。因为回答的人心态不一样了，相同几个字自然也就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这次屠夫想了很久，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不适合的吧，你看案板上的这块肉，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也没有能够切开它。”
“刀是新的。”潘洛说。
“刀必须是新的！只有崭新的刀才配切割这新鲜的肉！”喊出这句话的屠夫此刻无比的坚决。
潘洛说“看来这块肉对你来说很重要。”
“重要？”屠夫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只是一块肉而已，谈不上重要。”
潘洛知道现在必须要坚持，才能够得到问题的答案，于是她说道“但是你却锲而不舍地切了它几百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只是我不相信在我的快刀下，还有切不开的骨肉！”屠夫眼睛躲闪着，不愿与潘洛对视。但他却正巧迎上了潘望那清澈的眸子。
屠夫呆愣了半晌。然后冷不丁地说出了一句话“这是块人肉。”
潘望下意识地从案板上跳了下来，离肉远远的。潘洛也吃了一惊，等着屠夫讲出接下来的话，接下来无疑会是一个血腥的故事。
屠夫下意识地婆娑着这块人肉，回忆起了遥远的几百年前。
他闭上了眼睛，沉默。
然后突然发问“一条命和十数条命应当选择哪一个？”他没有等回答，又说了下去“城池被张献忠围困已久，城内粮草已绝，我那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屠户。”
故事一下子就从明朝末年开始讲起了，被吓到了的潘望此刻稍微缓了过来，也凑近来，侧耳聆听。
屠夫往下继续讲“我们那几户人家断粮已经数日之久了，大家吃泥土一个个肚子涨的如孕妇一般，拉也拉不出来，身子还没有力气，眼看着都要饿殍了。这时候隔壁的邻居王海来找我，他也已经饿得意识模糊了，他对我说他的妻子自愿让我们吃掉，他妻子觉得与其一起死，不如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们。但是他下不了手，于是来找上了我，我是个屠夫。”
“你下手了吗？”潘洛问。
“我是个屠夫啊。”屠夫这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