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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如风中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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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塔妮斯。”在四周布满翠绿藤蔓的庭园,一派优雅自然的气息,而此时,王者端坐庭前,望着身前亭亭玉立的精灵少女缓缓开口。
  “嗯。”温塔妮斯俏皮一笑,坐到了他的身旁“你觉得他们能帮到我们吗?”瑟兰迪尔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也是难得一笑,然后又恢复了原本的冷峻。
  抬头望着面前的精灵王者,她的一双碧瞳闪动着始终如初的纯真与浪漫。
  “我明白了,这样的话,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他伸手摸了摸温塔妮斯的长发继续问到。
  “十分荣幸。”
  “在久远之前,我们还是人类,北欧五国连年征战,生灵涂炭,而我们则属于弱势的流浪者,不知流浪了多久,我们遇到了未知的神祗,我与其他几位智者,与其立下了永恒的契约――时间、生命、信仰、供奉。神祗化为生命树,我们则成了精灵。”望着温塔妮斯的双眼换了个严肃的表情。
  “我们又成了隐居者,也可以说是自然的忠仆,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眼里涌现了一种欣喜或着悲伤。
  “渐渐的,我们开始不甘如此,有人周游五国,我带领族人在纳维亚半岛定居,与人类打交道,也许是改变了太久,我们高傲、洁癖,居住在森林中,组成比较松散的王国……有时候也参入人类间的战争……族人死伤惨重,毕竟我们被赋予的是长寿而非不死……”说到这,他的眼里仿佛浮现出了一幕幕,一个个自己带领的族人在自己面前被兵刃刺穿身体,他们是什么?他们也不过是一条条普通的生命啊,就那样倒自己的身旁,血泊中,触目惊心,哪怕一切都已经过去,哪怕他是精灵王。
  他闭上眼睛“我们生存的时代,真实且超乎常解,现在亦如此,或者说只是一场庞大的闹剧,权力、生存、贪婪、荣誉、鲜血交织在一起,可谓天堂也可谓地狱。”再次睁眼凝望着面前的一片翠绿,难以掩盖他一脸的沧桑。
  “后来呢,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温塔妮斯起身与周围的蝴蝶嬉戏。
  “《精灵世纪》出现之后,族人们开始躁动,也许神对我们的耐心已经耗尽,人类渐渐主宰大局,而我们的族人也准备离开中土,他们乘方舟去往维林诺,那片神佑的领土。”讲到这他顿了顿言语中满是向往。
  “而我则带着剩下的族人继续在中土游荡,也许又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一切就像最初一样在默默地守护被人类视为物质的自然……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命运,那个人也是我们最后接触的人类,自称为‘梦方’的人,在与他短暂的接触后他了解了我们的经历,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向我们提出了合作,不得不说就像我们身处的地方一样,是一个不错的丰功伟绩……”
  “我们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天性,但有些族人却已不愿继续等待,他们知道就像《精灵世纪》中所记载的,我们会如何走向死亡,我们终究会如此就如同我们原本的身份一样,于是他们与那个人类创造了这个与世隔绝的艺术品,确实是一个很成功的壮举,至少把当时的我的说服了。”
  “您现在后悔了吗?”“有什么好后悔的,终归是要离开的,不是吗?我唯一不放心的还是仙诺德,希望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不,我想他会回来的……”“可他涉及了禁忌。”“就如同曾经的我们一样……”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远处的空中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光柱“去吧,既然你相信他们。”瑟兰迪尔慈祥地望着温塔妮斯。
  “嗯。”
  温塔妮斯向他鞠了一躬便迅速朝着绿色光柱跑去。
  “罗坤!醒醒!”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徘徊,是琅琊!他依稀地从记忆中识别出来,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昏昏沉沉的,他仿佛又坠入了黑暗的深渊“那片雪花是我的灵魂状态……”难道是在你的灵魂里?疑惑的同时他也感到诧异,记得刚才自己只是太过心急,触碰了一下那一片琅琊变成的雪花,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究竟是这么回事,外面怎么样了?”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先开口问到“你现在处于所谓的灵魂出窍的状态,我也撑不了多久了……”琅琊的声音有些虚弱,罗坤清楚,就算是在古堡陷危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对方如此虚弱,也许正是此刻灵魂相连才能感受的如此真切吧。
  “现在怎么办?”琅琊的声音虚无缥缈地问到“我……”说实话此时罗坤自己心里也没底“对了,你的灵魂给我的感觉好像和我曾经接触过的另一个人类有些相似,或者说……是你的血脉。”罗坤懵了,自己就是梧华镇的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怎么又和什么血脉之类的扯上关系。
  “那有什么用吗?”他怯生生地说到“我不清楚……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片九瓣雪花,那是他给我的,说是什么‘当你自己觉得自己就要消逝之时会用的上的,唯有灵魂契合之人才能找到其中的奥秘’”罗坤呆呆地听着,回过神来,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同样不明觉厉。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周围空间仿佛也被牵动变成了一片空白,唯一不变的就是同样的空虚而渺无边际。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方(也许是前方吧)走去,犹如踏在平静的湖面,每一步都荡开一圈圈涟漪,无声寂静,是此时唯一能对所见之景做出的评价,也许还可以说至极的洁净,罗坤只能无语,他渐渐冷静下来。
  “雪花?灵魂中会有这种东西吗?”他记得自己的父亲曾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既然无法看破,便顺着无法解释的方向去思考,不要去排挤否定它,去寻找,这也是一条捷径……”大致是如此吧。
  感觉自己就像是武侠剧里常见的蜻蜓点水一样,他一时玩的不亦乐乎“孩子,你在干什么呢?”一道庄严的声音忽然想起,罗坤惊觉,这声音明显不是琅琊的。
  “孩子……你是罗家的人吧,既然一切都真如他所言……”那道声音继续说到。
  “您是?”“你们罗家还真是烂好人啊,既然你来了,我也在这呆厌了,说吧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您的意思是?”罗坤不解,难道这声音和自己的家族还有渊源?怎么就没听家里人说过有个这么大能的祖辈呢?
  “你猜的没错,也不是什么大能人……我曾欠你祖辈七个人情……如今还剩最后一个。”
  他低头思索了一下“那就帮我解决现在的困境吧。”有这种馅饼罗坤怎么会不吃。
  “嗯……这个小东西的生命快要流尽了,要帮忙也可以,虽然是吾欠的人情……但双方也是有过契约的……”罗坤眉头一紧,这算什么?看来这背后的故事不简单啊。
  就在罗坤不知所措的时候“孩子你放心,我也不难为你,就是想看看这个千年后的罗家后辈,是否有资格收下这份人情,就算你没有资格,我也会帮你出去……”
  语毕,仿佛平镜的脚下漾起了巨大的涟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升起……
  “咦,前面路上好像有人。”四个小伙伴再次停下脚步,因为他们发现前面的道路上有到身影,他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着,也不知欲往何处“啪――”也许是许久未有休息,身子终于失去只觉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远远看去,就像……就像一个人的尸体。
  “上去看看,好像是人,不过小心点可能是外面的那些人。”虽然不能放着不管,但晓闻觉得还是应该谨慎点,毕竟这是冒险家的必备素养。
  “这……不是人类吧……”夜笑冲在前面,端详了一会,只见倒在面前的身影面相清秀绵长的金发杂乱地撒在地上面色难看,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痛苦虚弱的样子,唯一与人类不同的大概也就是那奇特的双耳了吧。
  “是……精灵!”晓闻与叶岚、夜凝也赶了上来,他抬了抬鼻梁上的圆眼镜,诧异的叫到,叶岚也是一愣,不过随即便立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便携医疗包为他检查了起来。
  “沙沙――沙沙――”一阵阵冷风吹过,精灵村落中的巨树微微颤抖,抖落了一片片翠绿的树叶,树下仰望的老者知道,这棵树从不枯萎也从不落叶“你还是选择回来了吗?毕竟你是我所抛弃的影……”
  “占罗祭司,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那个人类所谓的交易,老者心中隐隐有些沉重,毕竟自己也有始终执着的东西啊。
  “唉……”他回头望了望街道上其乐融融的族人们,一直追随尊敬着自己的族人们,他终究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锐利,灼热无人能读懂……
  风声仿佛也在这一刻哭泣,哭泣一个时代的消逝,哭泣那个老者的抉择,巨树之下,却已无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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