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点子

　　不知跑了多久，在林子里东绕西绕的才甩开他们，陆人王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是不能回去，反正还早，就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卖吧。说着用手摸摸那五千两巨款，心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只见商贩早早就聚集在空地上，热闹非凡，挤进密集的人群，看到行行色色的小贩卖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却不知有多少样是假，多少是真。或只是为了钱财来糊弄我这大好青年的，我才不上当，陆人王心里这么想着。却被一个呆坐在树下，面前随意的摆放着各书籍的老头所吸引，主要是这老头，头发虽已花白，身上却也是收拾得干净，一身麻布，虽谈不上好，却没有缝缝补补，手指修长，关节间没有老茧，一看就不是这附近村里的农家老汉，身上更是散发出阵阵仙风道骨的气息，陆人王心想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老汉的书本任由前来的人翻看，陆人王升起好奇之心，就挤了上去，迎面扑来一阵只有旧书才能散发出，特有略带发酵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想立马拿上一本翻开来看看，什么《聊斋志异》啊、《皇陵秘史》啊、《黄飞鸿英雄传》啊，等等。这我不是都看过了，陆人王顿时感到阵阵失望，因为陆老子为了让陆人王好好读书，接受大家的熏陶，一口气就买了结结实实的五车书，有人就打趣说陆老父：“你买这么多书看得完吗？不会是钱多得慌，买书来装学问吧？”路人王老爹也是爽直：“我当然看不完，是给我儿子看的，我儿子聪明着呢。没听说过吧，“学富五车，学富五车””说着陆人王爹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不过陆人王还是辜负了他爹的心意，尽是看些神鬼奇谈之类的书籍，正经书愣是没看，最多是有时候枕头不够高，拿几本来垫一垫。看了这么多的奇谈杂记，陆人王觉得这些书不过是读书人闲时扯的一些玩意，不是很以为真。不过以陆人王直觉来看，一定有什么宝贝。因为，故事书里都是这样写的。只要你认真发现，肯定有些什么宝贝。刚想，眼睛就是看见那老头脚旁边，整整齐齐的叠着几本书，不像面前这些书籍一般随意摆放。书是用黄油布精心包裹，上面并没有写上书名，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它给人感觉，反之更添加了神秘感，肯定是好东西。
　　陆人王刚想抬手去拿，却有一双洁白如玉，纤细的小手正好挡住了他手的去向，正想以气势霸摄对方，让她知难而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干净，真的是干净的侧脸，虽说没有那些胭脂水粉的艳丽，一身白衣恰到好处，令人沁心。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就在陆人王还在发呆的时候，只见她手已经是要去拿起那些用黄油布包裹起来的书，原本还像是快睡着的老头一把把书按住，令那精巧的小手抽不出书来，还不等那女孩说话，老头就说道“这些书，只卖给有缘之人”。
　　陆人王心里哪个喜啊！本来就是他先看到的，情急之下立马喊到“大师，我就是那个有缘之人”瞬间，周遭就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奈何陆人王脸皮再厚，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的啊！更何况那双杏目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眼中的火光就要把陆人王烧成灰烬。
　　陆人王愣愣的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却是老头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手还不断的招呼着陆人王过来，陆人王得救般的朝老头挤了过去，周遭之人更是为之气结，传来各种骂声“瞧他那穷酸样，不知道是从哪个山间出来的野人”“这个叼丝，活该单身一辈子”“瞧他哪个得瑟样，老天肯定是瞎了眼”……等等各种。
　　陆人王心想，虽然我刚才是过分了点，可是被这群王八羔子这么说，心里也是好不痛快。所幸就摆出一副我就是龙傲天，你们能奈我何的架势。老头把用黄油布包裹的书递给了陆人王，陆人王也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书，用左手食指掀开书本正想瞧个仔细，眼睛却被才泛起的一个角的内容给扣住了目光，顿时哪个惊啊，这，这，这……就是一本形容男女房事的“黄书”！陆人王脸红心跳，手脚是从未有过的迅捷，思维从未有过的活跃，折，折，折就把书重新包回了黄油布中，才用手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在陆人王还在震惊之余，老头则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正色道“一百两”。说完，也不去看陆人王，在一旁继续装深沉。一百两啊！陆人王心里那是个叫滴血，不买，又是骑虎难下，抚了自己的面子，卖，又TM得太贵。想到种种，得出的结果就是书是不能不买了。只得恨恨的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老头一把抽过陆人王手里还死死拽住的银票对陆人王道貌岸然的说道“奥妙自懂，自有妙用”。想不到这老匹夫还真是有学问，果然是不怕有文化的人，就怕有文化的耍流氓。
　　陆人王正想着离开，却见那白衣女孩瞪了他一眼正想离开。陆人王立马就站起身来，一把挡在了她的前面。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啊？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看一眼”。
　　对面这个女孩沉吟片刻，心中也是好奇，便道“你说的话可是当真？”离近了一瞧，这女孩的五官还甚是精致，一股女子特有的体香就袭进了陆人王的口鼻。陆人王也不含糊“我骗你做什么”
　　女孩轻启玉齿“齐凝萱”说完就伸手要去拿陆人王手上的书。陆人王却是把手一缩，就把书藏在了身后。齐凝萱看着陆人王，脸上露出微怒的神情，转身就走。
　　想不到还是个大家闺秀，陆人王心念。手却不含糊，把黄油布包裹的黄书塞进怀里，想着一百两的书也是钱啊！哼着小调往回走，调戏了一个小娘皮，心情也是很不错的。不过白白丢了一百两银子。
　　不知不觉陆人王就走到了那高耸入云的山门前，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也是要好好准备一番了，心里才刚想完，脑子却是灵光一闪，就有了一个念头，也许是年轻，总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说罢就走到一个普通的商贩面前掏出五两银子。商贩连理都不理陆人王道“五两银子还想买什么东西，你是脑子秀逗了吧”。陆人王也是哭笑不得，直奔主题“我也不是来买东西，我只想知道离这最近的聚天阁在什么地方，这五两银子就给你”。
　　商贩嘴角一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好赚的银子，手中拿过银子“离这最近的聚天阁吗，就数离这里东面的天水城了，三百来里，若骑快马约莫两到三天可到，走路嘛最少也要六天”说着用手指了指天水城的方向，说完商贩也在没有理会陆人王。
　　这么远，马匹也是个关键。可是陆人王没有马，他的老乡也没有（陆老实）。只能自己想办法，那只能是买了，陆人王首先就把目光盯到了那些富家子弟身上，想从他们手中买过马匹。
　　陆人王在场地上转溜了一圈，寻找目标卖家。
　　结果询问了一大圈大多数人都没有卖的意思，要不有些就是出价没有令陆人王心动，对，是便宜到心动。马匹虽不是特别名贵之物，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一匹劣马，尚需二三百两，何况陆人王要的是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良驹之主的公子门又怎么会在意陆人王所出的几百两银子。
　　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呢？陆人王苦思冥想，嘴角露出一丝狡诈嘀咕道：“看来是展现真正的技术了”。起身就转身要去找那个卖他书的老头，远远望去，老头的书摊比早上时冷清了许多，也许是大家都发现了，真没什么有用的书，饶是这样陆人王还是发现老头书摊上有几本小人书是被人买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有钱的主，或者是像自己这样被蒙了的傻蛋，不对，怎么能说像自己一样的傻蛋。像自己一样被蒙，无知的青年才俊，这才对。
　　陆人王平复了一下心中杂碎的念头，现在应该是办正事的时候，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提起了精神，心想要拿出气势来，况且他还讹了老子一百两。整理好思绪的陆人王，凑上前问老头道：“老头，有笔大买卖做不做？”陆人王提高了自己的腔调，故作挑衅的说道。
　　老头看也不看他，还是那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不为所动，也不作答，陆人王一阵尴尬。老头动了动身子，陆人王下意识的露出真诚的笑容，结果，人家只是换了个更加舒适的体位，靠在树上，继续的闭目养神。陆人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把裂开的嘴角，硬生生的合了回去。那句叫什么来着，装X不成，反被无视。心中一阵苦笑。
　　顿时把脸上轻浮的神情收去，毕竟自己是有求于人。毕恭毕敬的开口道：“老先生，在下有事想与先生商讨，请老先生赐教”。老头缓缓地睁开眼，把原本靠在树干上的身躯坐直，以示尊重。开口道：“说吧，有何事？”
　　陆人王把自己的一系列计划告诉了老者。其实陆人王整个计划是这样的：首先让老者假扮成算命道士，以算命为由，给那些骑着马匹单身前来的人，测祸福。马到功成，功成身退，你若留下马匹，便是断了，你的运势，明了你的退却之心，只有斩断这一缕尘丝，你才能一往直前。福祸双兮，失之是福！然后呢，我就以低价买了他们的马匹。这就是一本万利。
　　老者听完陆人王所说，觉得也是不错，补充道：“这么多马匹，等他们无功而返时，再卖与他们，这样是不是更好”。
　　陆人王和老头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无比奸诈，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老者接声道“那你想要些什么”“一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