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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过往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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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莫多的到来多少让马可波罗有些意外,但却也在想象之中,叔父马泰奥怎么可能真的放心自己孤身远游?
  府中多为他们那一代的老人,年岁太大,不宜远行,而同他这个年纪被招进府的还是一群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所以这年岁三四十的卡西莫多就成了叔叔马泰奥最好的选择。
  马可波罗笑着朝卡西莫多招手,“卡西莫多叔叔,在这里呢!”
  卡西莫多背着书箱,循着声音而来,在马可波罗的身边放下了书箱,仍旧平静淡然,道:“马泰奥先生让我一同与你去东方。”
  马可波罗心中歉然,欠身道:“让叔叔您受牵连了!”
  卡西莫多轻轻摇头,“也不算牵连,”他平静的犹如这深沉大海一般,“郁金香府中的书册我也翻阅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辞行了,有此良机,正好离去罢了。”
  马可波罗心中愧疚稍减,看着卡西莫多“惊骇”的面容头一次觉得那么的亲切,他温暖的笑了起来,高兴道:“此行若是有卡西莫多叔叔的指引定当逢凶化吉,平安而归!”
  卡西莫多低下了头,翻着书香,将一页福纸交到了马可波罗的手中。
  “受府之恩,又得马泰奥先生相嘱,航行途中,我会教你各国言语。”
  “真的?”马可波罗不由欣喜,看向马可波罗更加的亲切,世人众多的美誉之中,“语言天才”之称,他一直心有惭愧,觉得名不符实,“只懂一国一城言语算的什么言语天才?”
  他心道,又很期待的雀跃心中,“卡西莫多老师博才多学,语言功底深厚,学知一二,便是皮毛也够我受益半生了。”
  总督府的大船在第三天的中午到达,在第四天的下午将会驶出帕米尔的港口。
  最后登船的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女子,持金戈,握圆盾,行走之间恍若战鼓擂动,这不是海伦那样娇滴滴的柔媚女子,她宛若战神一般,气宇轩扬,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其光。
  她的名字叫做雅典娜,马可波罗出神的看着一身金红禁卫战甲的雅典娜登上了船,记忆忽然有些模糊,不知为何,这个名字会有些熟悉,这个身影似乎也无处不在过自己的生命之中,但马可波罗纵观自己的十八岁生命,这个人,这个名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今日只是初见。
  卡西莫多平静的站在马可波罗的身后,望过一眼雅典娜的背影,轻声向着马可波罗解释道:“圣骑士团英勇的守卫者,是亚瑟王麾下守护勇士之地的圣骑士!”
  马可波罗收回了目光,他的疑惑转向了卡西莫多,虚心请教道:“先生,我能确定自己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女子,但为何我对她会生出一种熟悉至极的感觉?就好像在遥远的上一世,她无处不在我的身边一般!”
  卡西莫多对他有这样的迷惑丝毫不意外,褐黄色的眼睛看着他,这一刻,马可波罗竟不觉得他的面容狰狞难以直视,看着他就好像面对着饱学谦逊的贤者一般,他微欠腰身,认真而又好学,“先生教我!”
  卡西莫多收回了目光,记忆有些遥远,该从何说起呢?他整理着思绪,片刻而道:“东方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远胜于我们的浅薄,有些谜团你过去之后,自然而然便会了解,今天,我只给你说这唤灵石。”
  “唤灵石?”马可波罗一愣,他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
  “你可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卡西莫多不管马可波罗心中有多少的疑问,今日他只说唤灵之事。
  马可波罗持弟子礼,微微欠身,认真道:“先生教我!”
  “那不勒斯最西边的旧神主殿有一顽石,浑身青绿,宛若翡翠,那块石被帕米尔人尊称圣石,也因此被称呼为唤灵圣石。”卡西莫多悠悠一叹,将其所知娓娓道来,“你三岁启灵那年,你的父亲尼克洛大人抱着你去了旧神主殿,来时你原本的名字便不再用了,马可波罗便是从那时起被人们叫响的。”
  马可波罗心中微怔,“还有这个说法?”
  卡西莫多看他一眼,忽就心事重重,他低垂眼帘,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甲板,沉思之后,轻道:“唤灵唤醒的便是前世之灵,你在遥远的历史中留下了名字,今世便能将过往映照在圣石之上。”
  “什么?”马可波罗心神一震,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卡西莫多的学识,但今日这言语太过惊世骇俗,震惊地他都有怀疑眼前的这位究竟是不是府上那个沉稳而又寡言的饱学先生了。
  卡西莫多知其不信,却也见怪不怪,也不看他的震惊,幽幽而道:“所以啊!这个世界有轮回的,曾经的英雄,王者,狂徒都会一一再现,王者大陆注定不会平静,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卡西莫多心有神往,“遥远的东方,传闻有通往知晓一切的根源之门,那里是知识的起源之地,记载着古往今来的一切,我们最终都将归向那里找寻到自己的真正宿命!”
  马可波罗心神有些失守,他半依船舷,神情微迷,“我来自历史?”他头脑发懵,“所以我一直活在‘他’的轨迹之中?”他兀然之间心生惊惧,转念便否定了一切,“不!我眼前的,身后的蓝天白云都是真实,独一无二的!我就是我!”
  “‘他’只不过是恰巧和我同名了而已!”
  但他知道卡西莫多不会拿着这样的密幸作弄他,“所以他说的是真的?我是遥远历史上‘马可波罗’的灵魂再现?”
  马可波罗稳住了神,但却总有些不能镇压的混乱跑出脑海,他下意识的抓起自己的双枪,只有这“漫游”,这“华丽”才能给他短暂的镇定。
  “消逝的已经离去了,你又何惧之有呢?”少年的慌乱卡西莫多看在眼中,他看着卡西莫多紧张的抓起了枪,不由心中轻叹,这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看似坚定而又聪慧,但仍旧还是未经大风大浪的雏鸟,要不然也不会被这逝去的亡人往事而乱了心神,惶惶不安。
  马可波罗稳住了根脚,卡西莫多的话他听在耳边,留存心中,颇有拨开乌云,得见日升的轻快舒畅。他不再慌乱,心中明白了道理,心悦诚服的朝着卡西莫多,微微躬身,道:“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他的过往只会是我成长的资粮,我会比他更加的耀眼!这个时代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马可波罗顿了顿,看向卡西莫多,仍旧有些好奇地问道:“先生可知,我的过往是怎么样的?”
  卡西莫多摇头,“唤灵石上呈现的画面只有你父亲尼克洛大人一人得以见到,你找到他便会知道了。”
  马可波罗挺直了腰身,看向了旧神主殿的方向,忽然道:“先生,我如今若是站在唤灵石前,还能映照出来旧日往事吗?”
  卡西莫多知其有此一问,干脆摇头,“不能,唤灵石对于个人而言便如同手纸一般只是一次性的物品,前世过往既然已经映照,那边再也看不到了!”
  马可波罗一阵惋惜,丰功伟绩的前世似乎只能找到父亲了解了。
  他再一次的看向立于甲板最前测的雅典娜,心中更加的好奇,“那么,她也是历史之中的英雄神话再现?她会是谁?会是和那个‘我’同一时代的人吗?”
  卡西莫多也看向了雅典娜,他的映照过往之中,神辉笼罩四野,她就站在光团锦簇之中,英姿飒爽,神威凛凛!
  “神话中的神!”
  但传承不会相隔如此之久还会完整,模糊的记忆之中,神并未标注名姓。“她的名便是雅典娜吗?”卡西莫多出神,“她已经替换了神名吧?”
  卡西莫多缭乱的过往记忆之中并没有多少可以佐证神名的记忆,他轻轻阖上眼睛,不再乱想。大船就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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