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功法

　　东方白虽然刚刚闯过第一关，身体刚刚恢复，但每日的功课都没有打折扣，完成的效率也没有落下分毫。一上午的时间便将这鬼爷布置的任务完成，东方白便开始坐在崖边的“石磨”摆弄石崖下带回来的兽骨，慢慢在那琢磨着打造个什么形状的暗器顺手。东方白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暗器这个东西了，暗器，需要把握好发射的时机，击杀毒虫凶兽于瞬间，每每在击杀虫兽的瞬间，再总结击杀的角度、时机、劲道、毒药量多少等。琢磨如果再次遇到的话没如何能更完美的让暗器发挥能力。这是东方白这一段时间反复琢磨的东西。
　　鬼爷在这些年让东方白看了不少晦涩的书籍，但从未正式的教过他一套系统功法，目前东方白学会了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稳定心神，慢慢恢复体能的简单功法。东方白之前问过一次鬼爷，为什么不教他一些威猛霸气的功法，让他每次下石崖时，毒虫猛兽看那见他就嗷嗷跑开，这样多威风。鬼爷还没等他说完，抡起烟枪对着正在得意的想象中的东方白，一顿敲打，边打还边说着：“鬼爷教你的都是最合适你的，看了几天书，就想学霸气功法，什么时候害了自己都不知道”。
　　东方白挨打之后，就再也没问过，鬼爷教什么就学什么。虽说鬼爷教的都是简单的劈砍，走位，暗器手法，但东方白这些年的融会贯通，还真是做到了无需任何功法，仅仅凭借着坚实的身体，和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在极度危险的石崖下生存是没有任何问题。这要是让外人看来，可是了不起的事，而且绝对会颠覆对目前各大宗门功法与实战能力的看法。各大宗门内门弟子，从小便对进行选拔，资质优秀的，直接由本门各大长老直接传授教学，从小开始修炼内家功法。但鬼爷却与正常宗门的做法不一致，要东方白没日没夜的锻练力量，打造身体，让身体的承受力愈来愈大，每天和石崖下的猛兽打交道，用的也就是最直接的劈、砍、踢、踹、挪移等技巧，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但都是在保命的前提下练就的本领，难看是难看了点，着实是招招实用。二十几年的反复练就，身体的伤疤越来越多，身体的灵活性和承受力越加的增强。平时采得一些草药，鬼爷七炼八炼的炼成不知道什么药剂，都给东方白受伤时用上，身体反而越来越轻盈，有时在石崖下为了躲避猛兽，竟然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走上好一段路。力量、技巧，越加完美的在东方白的身上体现。
　　东方白静静的坐在崖边，慢慢的打磨着兽骨。鬼爷悄无声息的走到东方白身后，看着东方白仔细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微扬了扬，看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小崽子，又摆弄你这些破玩意呢？”
　　“老鬼头，小爷我没时间搭理你，没看小爷我正忙着呢吗，去一边抽你的烟袋。”东方白边说着边翻着白眼，又偷偷瞄着鬼爷，时刻防止鬼爷对他偷袭。
　　鬼爷也不搭理这东方白，径直走过来，在石磨上坐下，把烟袋锅使劲往鞋底上敲了敲，又慢慢把烟袋锅填满烟草，重新点燃后，吧嗒了一大口后，微眯着双眼看着东方白笑道：“兔崽子，一晃咱爷俩二十多年了。”
　　山涧还是那个山涧，阳光此时不是那么刺眼，明明是翠绿的山谷，鬼爷说完这句一晃咱爷俩二十多年了，怎么瞬间就让东方白感到了一丝悲怆呢？
　　东方白侧着脸看着这么多年一直管教严厉，但言语上没有什么把门的老头，心里有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感觉：“和蔼可亲。”
　　鬼爷看着东方白发呆并没有理自己，直接就是一个烟袋锅子敲过来，东方白就势一翻，竟然躲过去了。
　　东方白顺势起身对着鬼爷喊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小爷我刚刚做好的兽骨飞针，还没试试威力呢？”
　　东方白虽然这么说，这么多年，他还真不敢朝鬼爷使用暗器，一方面是没有那个必要，一方面暗器是防身救命的武器，鬼爷到底还是东方白的亲人，用暗器打鬼爷，东方白打心眼也不会干这种事。
　　鬼爷听见东方白这么一说，还就嘿嘿乐了起来：“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来，你用一下破兽骨试试，鬼爷告诉你什么叫神鬼莫测。”
　　东方白还没傻到和鬼爷比试暗器的境界，依据东方白平时读书所了解的，鬼爷目前能化气成型，又能控制其五行转换的境界，放眼神州各大门派，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才能达到的境界。
　　“老鬼头，你是不是要给我好东西呀？”东方白一看鬼爷这高兴的神色，便嬉皮笑脸起来。
　　“来，东方白，你在这里做好，仔细听鬼爷我讲的话。”鬼爷收起了玩笑的样子，严肃认真地说道。
　　东方白一看鬼爷这么严肃，也正襟危坐，不敢大意。鬼爷还是很少叫东方白名字的。这次可能真的是非比寻常。
　　鬼爷面对面与东方白盘腿坐下后，也不铺垫，直接庄严肃穆的说道：“东方白，我守墓派弟子，你已成功闯过第一关，迷雾城堡，幻象之中见本性，已符合本派入门下山的要求。本派历代弟子，闯过第一关后，便可以知晓出山之道，每年需回山闯关一次，直至十关全部完成，现在正式将守墓派功法传授给你，待你功法熟悉后，可以下山去，一边到神州大陆增加阅历，一边修炼功法。”
　　鬼爷微微停顿，又继续说道：”东方白，你可知道，为何本门规矩需要下山修行吗？“
　　东方白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老鬼头，你知道我的，你不说的，我从来不问！“
　　鬼爷吧嗒一口烟袋后，只见鬼爷右手拿着烟袋锅，在虚空中挥舞比划着东方白看不大懂的符文，鬼爷左手一翻，玄天罗盘出现在手中，鬼爷默念几句后，玄天罗盘凌空飞起，在鬼爷刚刚划过的范围内，划着圆圈不停来回旋转，不时金光闪现，符文字体中时时闪现乾、坤、坎、离、兑、震、阴爻、阳爻交替一起，在鬼爷身后默然形成一副太极八卦的阵图。此时鬼爷与东方白坐着的”石磨“白光泛起，乳白色的光晕与玄天罗盘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慢慢融汇成一副太极图在鬼爷与东方白头顶不停的旋转。瞬间“石磨”范围内形成了封闭空间，鬼爷和东方白消失在石崖边。
　　东方白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鬼爷这么多年一直教他读书、识阵、不断的练就逃生保命的本领，但很少教他功法。现在眼前灰茫一片，只见鬼爷虚空之中盘坐在一块质朴的古玉之上，散发着和煦的光芒。眼前的空间没有边际一般，这让东方白第一次见识这么神奇的阵法。
　　没等东方白想太多，鬼爷已经开口：“东方白，不要惊奇，你看你坐的是什么？”
　　东方白听见鬼爷的提醒后，顺着向下望去，惊奇的叨咕到：“咦，石磨变成古玉了？这玩意不赖。”
　　鬼爷没有管东方白的疑惑继续道：“东方白，此古玉乃天外神石，三千年前便飞落于此，师祖在神魔大战时便发现了此宝物，历尽百年将其祭炼成“石磨”，让其光芒收敛，不被外人发现。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需要在古玉之上完成我守墓派的功法练习，我守墓派功法不同于其他宗门的功法，祖训有言：“心如磐石者，方能练得我派功法，否则一念成神亦可成魔。”
　　鬼爷看着东方白还是迷惑的看着他继续讲到：“守墓派功法，得于天外，守墓派功法修炼到最后关头，心如磐石者可成神，否则便会心神崩塌，堕入魔道。这天外古玉可让修炼者最大程度不受心魔影响，但是一切还需要靠自己。”
　　东方白似乎听得明白了，接着问道：“那这些年，你一直不让我修炼功法，不断的在劈柴，下石崖，采草药，杀毒虫鸟兽，这是为什么？”
　　鬼爷笑而不语，望着东方白的脸，足有片刻，才张口道：“小子，神州大陆无论是各大宗门还是小门小派，都是让弟子从小修炼法术，这么多年也没看到过哪些门派出现顶级高手，偶尔出现几个天资聪慧的宝贝，到了一定年龄，靠一些灵丹妙药维持着身体的承受能力，再无长进。其原因就在于，他们走入的修炼的误区。练功先练体，体质坚强方可容纳更多的东西，鬼爷我发现这个问题后，于是就开始验证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你是第十九位。”说完鬼爷又开始笑而不语的看向东方白。
　　东方白看着这么多年的书也瞧出一些门道，没有搭理鬼爷的调侃，出声道：“最厉害的法器，不是那些传说中的神魔法器，而是自己的身体，只有将自身练就成无上坚韧，才是最好的武器。”
　　鬼爷看着东方白这么说，欣慰的笑了笑：“好小子，有这份觉悟不错。这些年，你每次挥舞重斧都将力量控制在极致，又让你将柴批得极细，这是练你的力量释放精准程度。每次下石崖遭遇了不少毒虫猛兽的攻击，几次都面临生死，都被你坚强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挺过来了，还在不少猛兽身上学了保命的招法。飞镖暗箭这些玩意还被你涂上不同的毒虫的毒液，有的可使人麻痹，有的可立即毙命。小子你这些是我这些年暗自观察到的，是以前守墓派弟子没有的手法。小子但是你要时刻记住鬼爷我这句话：“毒虫猛兽尚可击杀，唯人心最毒。”说完这句话，鬼爷出声说道：“屏气凝神，仔细聆听，成神成魔，一念之间。”左手中的玄天罗盘再次飞舞，五行八卦阵图再次在虚空中轮转起来。鬼爷双目精光四射，张口念道：“太古河书洛图，九天神魔可诛。”
　　东方白开始陷入虚空混沌之中，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