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东方白

　　山涧旁的石崖边上，伫立着一个简单的茅草小屋，简单且干净的院落里堆积着许多劈好的柴火，院子角落不时的出现几个钉在地面的木桩与一人大的石块。木桩的摆放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簇拥在一起，有的呈现出规规矩矩的形状，有的散落了一边，细看之下，竟然暗合五行之法。山涧的轰轰流水声，在跨过院墙后，变得无声无息。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好像受到什么阻隔无法进入一般，但一般的鸟虫叫声还可以清晰听得见。想必就是这几个简单的木桩与一人大石块的原因。
　　茅草屋内，一名少年暮然张开双眼，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回忆着什么，迷茫中略带一丝清醒，突然少年做起身来，急忙查看自己的左手臂，除了多了两道伤疤没有异样。此时茅草屋外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老头放下手中类似八卦的玩意转头望向屋内，看了一眼后，露出满口的黄牙，略有猥琐又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笑，又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类似八卦的小玩意。屋内少年查看手臂没有其他异样后，又迷迷糊糊的又躺下，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这一睡又是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后的清晨，一声明亮的鹰叫声中，少年醒来，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出门外，这一跑没什么，主要是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了，只剩下贴身的短裤，在憋了几天尿的他，裤裆处支起了不大不小的帐篷，少年刚刚意识这个问题时已经跑到了院子里。见没人，跑到屋后痛痛快快的将憋了几天的水都放完，这才回身准备进屋找衣服穿。可这裤子刚刚提上一半，只见少年身子一偏，紧跟着一个翻身，跳上了屋后的老槐树上。
　　“嗖、嗖、嗖，”紧接着三声脆响，只见树上刚搭上脚的地方，出现三把柳叶飞刀，刀身因速度极快在插入进大树后仍然有韵律的极速颤抖着，颤抖的韵律似乎达到了极速，肉眼只见刀身因速度过快而看起来像似静止，随即飞刀化作点点星光，散尽在空气里，飞刀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随即少年发现，星光闪闪又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地下，按照一定的方位旋转消失不见，少年心下一惊，鬼老头死已经到这这个境界了！
　　“喂，老鬼头，我这才走了几个月，你就六亲不认了，老子这回可是拼了命才跑回来的，你个老鬼头就这么招待我。”少年声音在树后响起，急促却似乎没有气愤的意思。
　　院子里这时响起沙哑的声音“小兔崽子，鬼爷是教你做人呢，告诉你随时都要保持警惕。你就不用谢谢鬼爷我了”沙哑的声音中略带些许猥琐，就这么把刚刚偷袭少年的事给解释了。
　　这时少年才提好半截裤子晃晃悠悠的在树后走出来，边走边喊道：“老鬼头子，小爷我饿的不行了，抓紧把饭菜给小爷摆放好，伺候好了小爷，我有赏。”
　　要是此时有外人在一定会蒙头转向会问：“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一个自称是鬼爷，一个自称是小爷，都哪和哪呀？”确实，这爷俩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俩人这么互相称呼着丝毫不见对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看起来还挺和谐。一个眯着眼，似笑非笑的露着因常年抽烟导致的大黄牙，一个边走边掏着裤裆，时不时还把手拿出来闻闻的少年，猥琐对猥琐，不是一般的和谐。
　　鬼爷虽说偷袭的事看起来有些不地道，但这饭菜做到还是相当的精湛，普普通通的野蘑菇，炖上山里的袍子肉，再配上自己酿造的烧酒，菜香与酒香霎时间飘满了整个小山谷。
　　爷俩吃着喝着，就是没有言语，除了听见吧嗒嘴的声音和撕咬肉，嗞了汤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
　　片刻后，酒饱饭足。
　　鬼爷意味深长的出声问道：“小白脸子，这是第一关，想要成为合格的守墓人必需要十关都过去，你的路这才刚刚开始。”
　　“这才是今年第一次闯关，老子有的是时间。”少年满不在乎说道，说完眼神开始变的飘渺，似乎回忆着之前闯关的事情。
　　随后，少年瞧向鬼爷，爷俩对视，足足对视了有一刻钟，突然俩人疯狂地大笑起来，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笑着，直到眼泪流满了一老一少的脸。
　　那笑容与泪花，似乎诉说着：活着不易！
　　笑声停止，两人仍没有言语，一前一后，一老一少的走到茅草屋外，几步走过一个山石的转角，来到山涧边的石崖上，走到两块平整的“石磨”上，各自静静的打起坐来。
　　坐下不久，就见“石磨”与二人身体交融在一起，猥琐的老鬼头周生乳白色的光芒微微闪耀，骚气少年混身散发着浓郁的黄色光芒将其笼罩着其中，无声无息，神奇而诡异。
　　就这样直到夜幕十分两人同时在太阳藏进山里的最后时刻在打坐中醒来。两人没有着急起身回到茅草屋内，静静的看着山涧，随着太阳的落山，山涧底部慢慢有雾气弥漫开来，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整个山涧，雾气所到之处，都会惊起一片飞鸟，鸟兽们似乎十分的害怕沾染到雾气，片刻山谷里一偏鸟兽的惊叫与哀嚎声音蔓延开来。
　　“小白脸子，这个声音熟悉吧？”鬼爷表情严肃，开始一本正经的开始了话题。
　　“老鬼头子，我这次能回来，是小爷我命硬。“少年平静的说道，边说边望着山涧的对面，又思索着什么。
　　”哎，东西我带回来了，但是我找不到它了，可我又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少年叹息声响起，眼神又开始迷离。
　　“小白脸子，知道鬼爷我为什么叫鬼爷吗？”鬼爷声音悄然响起，让迷离中的少年一震，远处的山峰在暮色下好似一座大大的坟墓，阴森刺骨，幽暗没有尽头。
　　“你不知道的，鬼爷知道，所以叫我声鬼爷，我就告诉你带回来的东西在哪里？”鬼爷此时不知在哪里抽出了一杆大烟枪，烟杆漆黑，似木质又不太像，鬼爷吧嗒吧嗒的抽着，眼神有些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口中的小白脸子。
　　还没等东方白说话，鬼爷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第一关，是最重要的一关，只有过了第一关，才算是刚刚踏入我鬼爷的门下，那你小子能活着出来，应该是拿到东西了，现在又不见？你小子具体和我说说，看看鬼爷我猜测的对不对。”
　　东方白也不和鬼爷斗嘴，直接说了起来：“我下到崖底二百丈远的样子，空气变了迷幻起来，似乎有雾气在眼前出现，可又不是每天晚上那样的雾气，通过试探明显能感觉到不一样。在向下走一段，在山涧中间出现一个老鬼头你说的城堡，在城堡出现的时候，雾气聚集慢慢汇聚成桥的样子，我顺着桥走过去“。说道此处，东方白面色开始变得抽搐，停了下来，手掌一翻，一颗小兽骨被打磨成暗器的形状出现在手心，东方白使劲的搓着它。
　　过了好一会，看那了眼吧嗒着眼袋的鬼爷，继续说道“城堡大门自然打开，我进去后看见了许多神兽在飞舞，看见许多草药绽放，可是我知道这应该是老鬼头你说过的幻象，可是我还是没忍住要摸一下，在我上前去的一霎那，突然草药和神兽消失不见，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慢慢叫着我东方白，好像说着她是我母亲，我不知怎么的哭了。随即刚刚消失的神兽和草药又回到我眼前，化作一个个形状怪异的骷髅。疯狂撕咬着跑向我，我瞬间被吞没。可是我还在沉寂在刚刚那个女人对我说的话，我发现我周身白光闪现，所有的骷髅都被吞噬，身体开始被撕裂，我清醒过来，开始迅速向回跑，可是大门不远的距离，怎么也到不了，我被骷髅撕扯的不行。”
　　说道这里，东方白似乎要有泪水出来，喃喃的说道：“在我最后想放弃的时候，我不知怎的喊了一声“母亲”，内心没有任何负担了，想着就这样吧，可是撕扯的疼痛感确没有了，我张开眼睛一看，我回到了悬崖下，城堡不见了，又是来时的样子。身体被刚刚的幻象导致无法站立，恢复了一会，我就拼命爬上来一段，时不时还有鸟兽攻击，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反反复复，几次才在天黑前爬了上来。”说完东方白一脸骄傲的看着鬼爷，
　　但鬼爷看得出来，东方白被幻象攻击后，心里留下的阴影需要段时间才能平复过来。
　　东方白说完，鬼爷开始沉默了，随后问了一句：“就这些？”
　　东方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回了一句:“嗯？对，就这些“
　　”老鬼头，我打小就和石崖下面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打交道，生生死死我早就在乎，难不成不骗你？“东方白翻着白眼，略带讥笑的说道。
　　“人最难的就是内心那关，你内心坚毅，不为幻象所迷幻，你最后能清醒的出来，鬼爷我没看错，小白脸子，没白瞎鬼爷的心思”说完鬼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袋，吐出一口大大的烟圈。
　　“老鬼头子，小爷我叫东方白，不是小白脸子，你要是再敢叫我小白脸子，小心我半夜尿你的床，尿湿你的烟袋锅子。”少年挥着拳头和鬼爷喊着，声音听起来不小，但少年的底气听起来好像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