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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孤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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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破碎之后,在一片废墟中。
  来自菲斯特帝国的皇女轻轻的把手放在光着上半身的卡多胸口上,红色的光芒由她划伤的手掌中流出用以激活阿鲁卡多身体的生命之源,就算是一瞬间,仅仅是刚被龙的手捉住了就已经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身上的骨头几乎都破裂了,这就是顶尖的狩猎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不止是破灭,而是直接化成粉未,若然不是遥远的理想乡的话,他早已经成为了一滩血了吧!
  “真是厉害呢!无论看多少次都如同在看待奇迹一般。”
  阿鲁卡多由心的感叹着,眼睛也充满着感激的眼神看着半跪于自己身旁的菲斯罗娜。
  菲斯罗娜的眼神不知为何看起来很悲伤,她的双手在卡多的身体上游走进行着修复。
  看着这个竟是连孩童都能挥剑的刽子手,也是能够在一起并肩作战的男子,虽然她清楚明白,他作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些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自己也曾做过如此之事,可是内心中还存在于犹豫从而慢了一拍,而眼前的男子在一瞬间就能够做出了这种行为,那么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阿卡多先生,虽然感觉很失礼,但是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菲斯罗娜低着头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还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裙襬,这些都映入在阿鲁卡多的眼帘中,总觉得现在的少女表现得有点奇怪,不像刚才战斗时冰冰冷冷的。
  “你想知道什么?”
  阿鲁卡多试图的用温柔的态度去回答少女,从而问道,也许是躲藏于黑暗中太久,感情早就被压抑在角落中,所以显得非常生硬。
  菲斯罗娜不知为何双耳‘咻’一下挺起,耳垂上银铃环也适时的发出轻响,显得更加的动人,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想明白到,为何阿卡多先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瞬间的作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就算对方是不会让你感到危险的人,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利刃。”
  她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卡多,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疑问。小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
  由于其脸颊泛红、看来充满着某种让人心动的的少女娇艳的嘴唇近在眼前,阿鲁卡多不由得有点慌乱。
  他有种自己最近在女孩子面前根本就属于完全弱势的感觉,这是自从他走上了复仇之路杀戮之路后已经消失不见得情感,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对自己怀抱着杀意的人,他都将会好不怜悯的将其杀死,就算对方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也好。
  莫非是内心中的那个黄昏之下拥有一头一头闪闪发光的金色丰沛头发的骑士王正在影响着自己的内心吗?
  还是那个浅蓝色柔顺长发的少女正在改变着自己?他无论如何都很在意这点,虽然她们的差别不大都是女人。
  前者的改变是对其灵魂的强行洗礼,而后者的话,那么这就是爱?曾经认为掉失了一切的自己,正在回应着少女的爱意,从而让自己由内而外的进行潜移默化的改变吗?
  “是我唐突了,真是抱歉,我无法做到像阿卡多先生那样快速的作出选择,从而挥舞利刃的进行着行动。”
  坐在其一旁的菲斯特帝国的少女把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小脸上带着惭愧的神色陷入沉默中。
  作为一个大多数时间都保持着沉默的人来说,阿鲁卡多也许也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一直静静的等待着少女说完。
  沉思片刻后。
  “原来如此?你是想问为何‘杀人’的理由吗?”
  阿鲁卡多有点明白菲斯特娜的烦恼所在,大部分猎人,所有的战斗都会理想当然的为了满足自己的生存欲望,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的猎人以拯救为目的,就像古伊娜一样,不想在化为杀人鬼。
  生命之源就像人类看得见的欲望,它能够创造和制造出除了灵魂之外自己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于是初尝禁果得人类最后都会为其所吞噬,成为只懂得杀戮的怪物。
  看到自己越发的强壮,看到了自己明显越来越年轻,生命的流逝速度明显的变慢了,那么又有多少不心动呢?追求永生的路在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抗着这种魅力?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杀戮将永远的存在。”
  菲斯特娜说出这句话后,就一脸悲伤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无法回避的问题,能够享受更为漫长的人生?谁又愿意选择一条死路呢?
  谁不为之疯狂。
  “弱肉强食,而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付之于行动,老人孩子女人,无论是谁,只要对我怀有敌意,那我就会挥刀,仅此而已,从来没有想过错或者对,因为这样才能让我活下去,而别人的生命又与我何干。”
  卡多只是平静的说出他曾经所作所为吧了!对他来说,这只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程,一个活着的过程。
  菲斯特娜有点愕然地倒抽了一口气,才真正意义的开始渗入他的世界,这也许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别人的生命当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就算对方是无意的,可是由自己的观点中看过程的话,无疑对方则是自己活着的绊脚石。
  “他们之所以死,那是因为他们弱而已,他们之所以哀嚎,是因为他们无力去改变这一点而已,对我来说生命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关键在于如何赋予生命价值,而我现在也不理解到这一点。”
  “当生命之花绽放的时候,也是它最美的时候。我们要在生命最美的时候,珍惜生命的每一天,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做活着,让自己每天都充实,活出人生的精彩。这就是我们给生命价值献上的最好礼物,这种观点是古伊娜灌输于我的,而现在我也在探索的路上。“
  阿鲁卡多非常平静的叙述,并没有正面回答菲斯特娜。
  “谢谢你,战斗一开始了就会死人,这是无法回避,也是无可奈何的。”
  菲斯特娜眼神略带悲伤的,把自己的手叠在卡多的手背上,无奈的说道。
  在战场上看着一个一个年轻的性命就此消逝,血流成河滋润了大地也满足了杀戮者,让少女急着寻找着一个结束人类互相残杀的方法,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想去捉住。
  “阿卡多大人认为人类怎么才能不互相的残杀呢?”
  “我........并不知道,也许除非人类死光吧?”
  曾经,少年也问过。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被宽恕呢?
  因为我们都想走上最高点的点,获得更多更好,就算铺满自身脚下的是交叠而起的尸骸,只要自己不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好了,在欲望的面前,人类实在太贪婪了,所以一切都无休止。
  阿鲁卡多看向这残破的房子和那一滩一滩的血迹的想到,或者人类最后并没有被异族所消灭,而是死在自己互相残杀中,因为我们实在无法做到互相理解这一单纯的愿望。
  就连古伊娜也一样,内心的某处敞开了一个空洞。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敞开着一大片空荡荡的空虚,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多如的地方给予别人所站立。
  明明深爱着生命。
  明明深爱着人类。
  然而唯独是这份无人所理解的空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填上,而他想也只是想帮她拟补这一点。
  眼前这位也和古伊娜一样,找不到自己该走的路,已经陷入日暮途穷的窘境了。
  “无论前路多么的黑暗,总会有光明的来临。”不知道为何卡多脑海中出现了他曾经在某个高耸入云的山上,看着正在沐浴在阳光中金光闪闪直视名为希望之路的少女对着这个世界所说出的话。
  而对于人生道路上迷失的人来说,提点对方该走的路是是多有效的救赎,包含着多大的希望这点卡多清楚得很,因为这是他和她在接续之间被其所教导的人生。
  “罗斯帝国是一个以欲望和等级制度十分森严的国家,凡是达到年龄的都会被强制接受对于杀戮他人的技巧,创造出一个一个以杀人为荣的生命吞噬者。初时为生存而奋战,到最后为了欲望而战,一路杀到已经无法回头的地步,然后在投入去北方的边境之地作为人类的开拓者去探查异族。”
  说道这里,阿鲁卡多突然用力握紧菲斯特罗叠在自己手上的手,表情显得非常之愤怒。
  菲斯特娜吃了一惊,耳朵瞬间红透,脸也红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少年是无意的,但是内心中总有点喜悦的味道,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却没办法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虽然她归为皇族,可是他们一直处于一种闭关锁国的状态,对别国的情况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虽然她知道阿鲁卡多应该还有些事没有对她说,可她并没有深究下去,因为无论如何去想那一定都是一场悲剧,她也只能为这个背负一切的少年感到心痛。
  或许是理解到自己的失态,阿鲁卡多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眼睛看着菲斯罗娜的手掌,纤细的指尖是如此的美丽,这样的手用于行驶杀戮之事的话,也许也真的是太过残酷吧!。
  “如果没有菲斯特娜的话,我这条命也许无法活到现在,你应该还救过很多人吧!我无法否定生命之源是一种能够快速杀人的能量,可是也是一种能救助别人的能量,这是你们所带给我的不为人知的用途,或者说,它本来的用法吧!”
  “。。。。。。。不可否定?”
  “我的意思是说生命之源并不是种诅咒,所谓的生命之源,也许是星球母亲赐给我们来作为帮手进行让自己变得更为美好的权限。绝对不是仅仅将其用于杀戮。”
  菲斯特娜闻言瞪大了双眼,也许这更像应该是由古伊娜说出来的话,因此少年表露出来的神情中并没有什么悲天伶人之感。
  “就像我找出了作为一个人而存在,成为保护古伊娜去完成她的理想一样,菲斯特娜你也可以靠着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成为你希望成为的人。”
  阿鲁卡多难得露出温柔地对她说,对他来说,古伊娜也许就是他的一切。
  这番话让菲斯特帝国的皇女眼里溢出了一道眼泪。
  “无论是谁都难以去理解着,谁都否定希望结束战争的我们,希望人人都够幸福生活的我们,都以你自己拥有着漫长的生命就好,怎么能够阻止着我们追求着自已的欲望呢?”
  菲斯特娜虽然泪流满面,但双眼却炯炯有神地凝视著卡多。
  “用尽了所有办法去教育人们,最后只能诉至以武力才稍微压制着人们的欲望,但是我知道人们依然面和心不和的,甚至时常带着憎恨的眼神看待着我们,能够肯定着我们的,数百年来,阿鲁卡多先生您也许是第一个。。。。。。”
  “我想我找到了我应该要走的路。”
  威风凛凛的少女一边哭,一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喜悦笑容。
  接著为了表示自己最大的感激,她拉起了自己的裙襬两端以十分端庄的姿态向阿鲁卡多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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