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坏了

　　第二天一早，张轻扬在公司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便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砸醒。
　　迷迷瞪瞪地把门打开，只见昨天老太太的孙女正一脸怒意地站在门口，在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个精壮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就是他，给我打！”
　　女孩一声令下，身后七八个男人一拥而入，其中一只拳头，迎面便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张轻扬揍翻在地，一股鼻血喷射而出。
　　然后身上“嘭嘭”声此起彼伏，身上挨了无数拳脚。而剩下一些人，闯进办公室，见东西就砸，电脑、办公桌椅、打印机，全部被砸烂了。
　　好一会儿后，女孩喊了一声“停”，那些正打砸的起劲的男人，纷纷停手，负手站到了女孩身后，就跟中南海保镖一样。
　　张轻扬已经彻底蒙了，居然身上都没有疼痛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殷红一片，全是血。
　　“为什么？”
　　张轻扬从废墟一般的办公室里，找出一团卫生纸，把淌血的鼻孔堵住，怒目圆睁地看着那女孩吼道。
　　“死骗子，如果我奶奶出了什么问题，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女孩脸色铁青，手一挥，气势汹汹地把那些男人带走。
　　张轻扬愣了。
　　坏了，难道那老太太吃出问题来了？
　　不过，现在他也没办法求证这个问题了，眼下要办的事，是去保安处问问……为什么把那些人放进来？
　　张轻扬换了衣服，洗了把脸，怒气冲冲地朝保安室走去。
　　电梯门刚打开，他便停下了。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昨天那个老太太走了出来。而那个女孩，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缩着头躲在后面。
　　“哎呀，小张早，这么巧，正要来找你呢。”
　　老太太看到张轻扬，明显是呆了一下，回头瞪了女孩一眼，说道。
　　“这个……老太太您这是？”
　　张轻扬心想这正主登场了，是准备来索赔了吗？不过他已经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反正要钱没有，要命……法律也不会给。
　　“对不起对不起。”老太太说着，侧头又对中年男子说，“都怪你，非要等等等等，肯定是小羽干的好事！”
　　中年男子走向前来，拉过张轻扬的手，用力握了握，说道：
　　“张先生，我替小羽跟你道歉……小羽，你出来给张先生道歉！——是这样的，她奶奶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身体发热，小羽说是你给了奶奶一个什么药，今早竟然就带来来……唉，她和奶奶感情好，这不怕她出事……实在对不起。”
　　那姑娘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小羽，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对张轻扬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打错你了”。
　　张轻扬很是无语，也无比生气，不过也不知道这老太太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小张啊，你昨天不是说嘛，有效果就告诉你。我这想必须当面告诉你，所以就来了，不会打扰到你吧？”
　　老太太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脸上也没有了昨天的蜡黄，反而有丝丝红润了。
　　“没有没有，有效我就放心了。”
　　张轻扬不咸不淡地说道，他内心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特么的有效为什么自己还挨了一顿打？
　　“要不我们到你公司去看看？你同学能研究出这么神的药来，相信你的公司肯定也开的很大吧？”
　　老太太倒是热情，不过小羽却蛋疼了。
　　张轻扬却很高兴——这说明本来就要低价处理的办公用品什么的，有人赔了！这顿打，目前来看还是挨得值。
　　把一行三人带往公司，张轻扬快高兴得要唱首小曲了。
　　如自己预想的一样，老太太和中年男子看到张轻扬公司的惨状后，脸上都挂不住了，纷纷对着小羽怒目圆瞪。
　　小羽吐了吐舌头，怯怯地站到了后面。
　　不过张轻扬可不管这些，把三人带进公司，找出几张还能凑合着用的椅子，让几人坐下。
　　坐定后，老太太开口说道：
　　“大路，我们把小张这些东西换个新的吧？”
　　中年男子大路点了点头。
　　只是张轻扬可不想，连忙说道：
　　“换新的就算了，我正准备……呃搬办公室，所以你看要是方便的话……”
　　大路略一思索，反应过来，点头说道：
　　“没问题，都折算成现金补偿给张先生，你估个价，我马上给你转。”
　　张轻扬和老太太都对大路投去赞许的目光，唯有小羽一脸不爽。
　　“当初买的时候大概花了……五十万，现在……”
　　本来张轻扬想说的是二十五万，后来念头一转，何不敲一笔？
　　还没等老太太和大路回答，小羽先坐不住了，跳起来大声说道：
　　“五十万？你这破桌子破椅子五十万？怎么不去抢啊？”
　　大路对小羽轻喝一声“坐下”，而后微笑着说：
　　“没问题，五十万，马上转账给张先生。”
　　“爸，你疯了？这哪里值……”
　　小羽依然在挣扎。
　　不过大路没有理会，向张轻扬要了账号，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不一会，张轻扬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
　　五十万已到账！
　　张轻扬在心里给大路同志疯狂打call，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了，这事就算解决了，我王大路和张先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原来大路姓王，张轻扬赶紧记下来，这样豪爽的土豪，这年头可不好找，要是一年前认识他的话，说不定……
　　“行，那我先谢谢王先生了。”
　　此刻的张轻扬当然不会拒绝，顺杆子便爬。
　　“哈哈，那行，我有点事先走了。对了，我的公司就在顶楼，以后有时间常来喝茶。”
　　说完，王大路便起身告辞。
　　小羽也站了起来，说句“有事”想走，却被老太太拉住。
　　“小羽，我昨天就跟你说了，张先生这面相一看就不是坏人。你要是有张先生一半的踏实，我就放心了！”
　　小羽在旁边坐立不安，嘀咕着说：“坏人也不会写在脸上啊。”
　　这话被张轻扬听见了倒没什么，随着五十万入账，此刻他已经在疯狂构思如何找到六十次这种机会……
　　“你看，还顶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大脾气，要温柔要知礼节，就是不听！……”
　　老太太说了一大通，最后，小羽实在忍不了了，说了声“公司真的有事”便飞快地溜走了。
　　然后老太太也只好摇着头走了。
　　张轻扬把公司门锁好，躲进幸免于难的厨房，一边大笑，一边继续十锅同时开始熬药。
　　在熬药的同时，他还发现，自己被那么多人揍了一顿，居然没有一点疼痛，而且身上好像一点伤都没有留下。不过，此时他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巨额收入冲晕了头，这件事很快便被遗忘了，投入到无限的“炼丹”事业中去。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张轻扬一共收获了三十颗颗五灵丹。在精准火候、水量、时间的控制下，成色一般无二，都黄澄澄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晚上，张轻扬好好休息了一番，准备第二天一早再次出发，去寻找“五十万的机缘”。
　　谁知，第二天张轻扬依然没有出门成功。
　　不过这一次，倒是和小羽没关系，是老太太的原因——
　　门外八九个老头老太太，安静地等着他。见张轻扬一出来，马上便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喊着要买药。
　　张轻扬感觉自己真成骗子公司的了，一大堆老头老太太等着上专家讲座一样。
　　等那王老太太再次出现在张轻扬面前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只见王老太太一头银丝，竟然染上了些许灰色，有着转黑的迹象！而且哪里还有一天前天那病怏怏的感觉，走起路来不说健步如飞，也是毫无老年人的蹒跚感，非常稳健。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
　　这是……还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