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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行山宫传 / 第五十六章 何处灵山

第五十六章 何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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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问与玉秋千师出同门,论实力,不相上下。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脱出君问之手。所以,她甫一出门,就被跟上来的君问掌风所阻,逼在原地不能动弹。
  君问目含忧色,道:“师妹,你躲什么?我只想探查你的经脉。”
  玉秋千神色自若,抬起右手微微一晃,“经脉尽断之痛如刀剜心,谁能耐得住。”说完,倏地一笑,自动把手递向君问。
  君问目光闪了闪,她不愿让他查经脉而突袭自己,这不过是上一息的事。可眼下,她竟主动把手递过来,其间态度转变之快,不由不让人生疑。
  玉秋千显然看出了他的狐疑,淡笑上前用左手牵起他的手搭在了自己右手上。
  玉秋千:“我说了你也不信,这下可信了。”
  君问呆了一呆,惑于她唇边的浅笑,语声的轻软,手中肌肤的莹润清凉。
  玉秋千笑容愈盛。就在君问不知今昔何昔之时,她陡然出手,重重一掌击在君问胸口处,当场将毫无防备的他打出一口鲜血来。
  “师妹……”变起突然,君问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说不出是惊是怒。
  “师兄,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伤在外关,你探的会宗,所以没查出来。”
  君问:“你怕我查出来后废你内力,所以抢先对我出手……”
  玉秋千苦笑,“不,我怕没命!
  “先伤了你,我也许才能在你和师傅手下活出生天。”
  “你胡说!师傅内力全无,如何能伤你?”
  “我说过,我说了你也不信。师兄当真以为我我遭到了反噬吗?”
  “你又骗我。断脉之痛无人能受,可你若无其事,手还敢动,如何说是断了经脉……”
  玉秋千不及答话,忽听华堂在屋内轻叹道:“她为了骗你,为了止一时噬心之痛,强行用内力冲开坍塌的经脉通道,已损经脉得了支撑,如回光返照,也只能强撑一刻,待内力一撤,受损经脉复坍塌,可比原先断碎得还要厉害,她的右手再导不出内力,再使不出羽仪长离掌,再不能与人交战,与残废无异。”
  君问目瞪口呆。
  玉秋千:“同样的方法,我用了两次,可惜没能骗过师傅。”
  华堂走出门来,惋惜道:“若不是你急着对你师兄出手,我几乎就信了。”
  “徒儿灵台逆转,噬阳结阴而不走火入魔,实在是奇才。”
  “我杀你亦于心不忍。”
  夜色冷冰冰的,极静极寂。莫名给人一种恍若窒息的压逼感。
  玉秋千右手经脉剧痛如钝刀割肉,她却咬紧牙关,死死撑着,绝不在华堂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遁隐。”
  随着华堂一声轻叱,一缕若有似无蛛丝样淡淡银线挥手而出。此时若非是在漆黑的夜,这轻淡一线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君问大惊失色,弓着的身子想要动一动都引得一阵气血翻涌,口吐腥甜。他心知自己拦不住华堂,玉秋千必死无疑,一时心中悲痛难抑,“哇”地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遁隐。”
  玉秋千知不可逃,唯有拼死一搏。心一横,聚全力于左手,一缕煞气绵绵不绝,直直迎上攻来的一丝银线。银线炽烈,煞气冰寒。两气相撞,如火遇冰,热气涨一寸,冰寒消一分,两气一涨一消,须臾间,银丝已攻到玉秋千身前。
  “师父!”
  君问睚眦俱裂,顾不得自身伤势,拼尽全力,对着华堂劈手就是一掌。可惜他受了伤,动作迟缓,劲力不足,华堂姿势不变,身体一侧,轻易就避开了他的攻击。
  “师父!”君问对着华堂跪了下来,“徒儿求您,散了师妹内力,留她一命吧!”
  华堂:“她必须死。”
  君问茫然,“为什么?”
  “因为华堂是行山宫的罪人!”
  随着一声喝,龙亦衣袂破空,遥遥一掌,直击华堂面门。
  华堂一惊,猛然撤手,身体迅速腾跃后翻,这才堪堪避过龙亦突如其来的一掌。
  “亦哥哥!”
  玉秋千悬心落地,腕部断脉之痛霎时遍及全身,她死死咬着唇,任额上密密的汗一滴滴滚落,始终不曾哼出一声。
  龙亦:“华堂,你将我三师姐江离致残,给玉轻尘下毒,杀死虎威堂主许澄,恶行昭昭,我必将你刃于手下。”
  “……师傅!”君问震惊、愕然,“……师傅!”
  他抬眼看着华堂,想从他眼中脸上看出一个不同于龙亦所言的答案来。可最终他失望了。
  华堂嗤道:“无凭无据。胡说八道。”
  龙亦:“你要证据?!江离师姐就在宫中,你可要去与她对质?”
  “哼哼,她早已经……”
  “已经怎么?被你挑断脚筋割了舌头,溺死在眼前的青湖?”
  华堂的脸一瞬变得铁青。
  龙亦:“华堂纳命!”
  声未落身先动,龙亦起手如剑,携锋锐之势,劈空裂帛,瞬息至华堂身前。
  “意剑。”君问一见之下,只觉肝胆俱裂。
  意剑以气为根,以气为形,若非内力登顶,灵台明悟,断不能以气化刃,伤人于无形。
  华堂不敢掠其锋芒,瞳孔一缩,飞身暴退。
  耐何意剑如虹,彼退此进,华堂避无可避,猛出一掌,电光火石间,烟尘四起,如虎狼如奔雷,滚滚袭向龙亦。
  龙亦知他不敢硬拼,此招显然是想逼退自己,趁机脱身而走。
  龙亦眼快意快手快,华堂一出手,龙亦意剑不变,左手云起苍澜,霎时怒海狂涌洪涛接天气浪如山。穿云掌携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撞向华堂。
  华堂闪躲不及,硬扛穿云掌力,继而于双方力量相触霎那,身体倒飞而出,重重砸向地面。
  龙亦如影随形,意剑自天而降,华堂拼尽全力,就地后缩,意剑从他胸前划过,一道深深的伤痕自他左肩至右肋一贯而下。
  华堂骇然,心知必死。
  “有容。”
  华堂情急生智,陡起一掌狠狠劈向一旁毫无还手之力的君问。
  龙亦怎容君问伤在自己眼前,起手一记云罗天网就阻了华堂一掌去势。
  趁此时机,华堂毫不犹豫,身法骤起,几个纵落,去的远了。
  经脉碎断之痛如虫噬心,如针刺指,钻心的疼几要逼出玉秋千的眼泪,她身形晃一晃,一头栽进及时近前的龙亦怀中。
  “玉儿!”
  “……我右手外关被师傅的真气毁了。”
  “什么?”龙亦探手一查不由大惊。
  一只再不能运功的手对于一个武者意味着什么?正如华堂所言,直与残废无异!!!
  君问见龙亦面露慌色,心中最后一丝隐隐的希望卒然破灭,登时面如死灰。
  华堂以探查玉秋千是否走火入魔为由,让自己引她前来,原来不过是个圈套。他要的是她的命!他假装内力全失,又有谁会去提防并相信他会杀人!!!
  所以,就算玉秋千再警觉,仍被他伤了经脉。
  真是讽刺,自己曾设计利用她害过她一次。这回,自己的师傅利用他这个做师兄的再害她一次。可见自己受玉秋千这一掌,妥实不冤枉!
  ***
  事情一出,华堂当即被逐出行山宫。
  玉轻尘下追杀令。敕令向晚、何信携众出宫,搜捕华堂。
  君问伤重,被玉轻尘以安心休养为名困在养心居。玉轻尘不准狼刹堂内任何人探视,此举触了众怒,狼刹堂上下皆愤愤。
  奈何君问是华堂得意弟子,华堂出了此等大事,君问如何能自证清白,独善其身?
  狼刹堂一时群狼无首。
  雪隐斋里。来给玉秋千诊伤的医者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结论不外是无法可医。
  “亦哥哥,别费心了。我以后不用右手便是。没什么要紧。”
  玉秋千疼的钻心裂骨,仍不忘苍白着脸安慰着眼前人。
  龙亦鼻腔一酸,生怕她看出自己掩不住的担心,伸臂紧紧抱住忍受痛苦煎熬的人,心疼的不能自己。
  她靠在他怀中,轻轻闭上眼,方才服下的止痛药物有镇静安眠的功效,此时药性上来,很快沉沉睡去。
  龙亦轻轻把她放回床上,仔细盖好被子,这才出雪隐斋,径直上了狼刹堂。
  一直守在外面的撒澈见龙亦出了门,这才从隐蔽处走出,悄悄进了雪隐斋。
  昨夜他见龙亦神色有异,去的匆忙,心下隐隐不安,一直等在雪隐斋外面。后来见二人回来,医者来来去去不停,心中担忧又不敢近前,方惴惴等到现在。
  他一进门,她就醒了。
  她的警惕性只有龙亦在时才会降低。区区药物根本控制不住她的身体。
  她唇无血色,脸很苍白,眼中满布疲惫的血丝。
  撒澈心口发疼。
  “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
  他有些颓然,倚着门缓缓坐下,抬眼与她无声对视。
  他素衫卷皱不复平整,眼光黯淡神采尽失。俊秀挺拔的翠竹似已耗尽生命,转眼枯黄。
  “你怎么了?”
  她淡淡的一句似久旱春霖,浇得他满腔酸涩。
  他眼睛瞬一瞬,强忍湿意,道:“没怎么!”
  又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行山宫?”
  “……”玉秋千垂眸不语。
  “我想去灵山。不是洛平府的灵山。它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想去找找看。走过江河,走过山川,走过这十丈红尘,也许就能找见了。”
  “你若想离开这儿,你若不知道去哪里……就和我一起去寻找灵山吧!”
  “……”玉秋千:“世上也许有灵山,可那不是我要找寻的。”
  “我愿历遍红尘,过此一生。”
  撒澈眼中最后一点隐约的光也寂灭了。
  他不再说话。只用眼睛无限眷恋的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眉眼,刻在心上,雕进骨里。
  “秋千,”他唇边落下一弯半月,“保重!”
  他无声无息的出门,正如他来时一样。
  其实通往狼刹堂的山道处,玉轻尘早派了虎威堂的人把守,外人不得入,上面的人不得出。曰:防有华堂随众内外勾结。
  山路不通自然难不倒龙亦,万仞高山于他也是如履平地。当他出现在狼刹堂时,堂中众人皆吃了一惊。
  龙亦开门见山,对困守堂中的四狼道:“君问伤势无碍,你们只要不轻举妄动,君问自会安全。”
  蓝烟却是不信,道:“堂主与龙少势不两立,龙少如何肯帮堂主?莫不是龙少在打什么主意,要趁机毁了狼刹堂?”
  “蓝烟!”韩亭少轻斥一声,“龙少若有心与狼刹堂为难,还用耍手段吗?将狼刹堂直接踏平就是,我们还能挡得住!”
  龙亦沉默片刻,道:“行山宫是我恩师玉阳君一手所创,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凝结着他的心血。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它,包括我自己。”
  闻言,四狼默不作声。
  龙亦负手而立,微微挺直了脊梁,他的眼神悠远宁静,整个人说不出的平和恬淡。
  “不要触玉轻尘锋芒,静待君问归来。”
  韩宁少恭敬一礼,肃言道:“谨遵龙少吩咐!”
  韩亭少人称智多星,端得头脑清楚。其余三人见韩亭少对龙亦恭敬有加,便也随他一起对龙亦施以大礼。
  龙亦摆摆手,对夜星道:“你的师傅可是毒医圣手穆哀?”
  夜星道:“正是。”
  龙亦点点头,道:“想来你的医术也是不错的。”
  “不知被真气毁掉的经脉是否可医?”
  夜星道:“想必龙少也明白,经脉看不见摸不着,一旦受损,便无法可医。就连我师傅恐怕也无能为力。”
  “哦。”龙亦带着一丝了然一丝不甘,“我只是不愿相信罢了。总认为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有一二能扭转乾坤的高明医者也未可知。”
  夜星道:“不知是谁伤了经脉?”
  龙亦道:“玉儿。”
  “玉姑娘?怎么会?”蓝烟不敢置信,“她的武功那样厉害……”
  “是我没有护住她……”
  龙亦边说边走,一步十丈,一句话没说完,人已消息在陡峭山壁间,以足点崖,垂直向下,恍似山间漫步。
  四人瞪大了眼睛。
  韩亭少所言果然不虚,以龙亦实力,要毁狼刹堂当真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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