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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藏地与日不落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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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的8月,西藏那曲地区。藏人杰巴赶着驮着货物的毛驴行走在山道上,连日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
  “杰巴师傅,喝点水吧”。张春兰递给杰巴水壶。
  杰巴接过水壶,由衷的感激眼前的这位汉族女子,整个队伍只有她不会瞧不起他们这些村野山民。
  杰巴身后是挑夫达娃、多吉和穷达,挑夫钔各自赶着一头毛驴,驼满重重的货物。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来自日喀则的堪布法师,和他并行的是德国人汉斯教授。堪布法师此行是受大活佛之托,携带寺里珍藏了数百年的密卷,根据密卷的指示,带科考队前往传说中的沙姆巴拉寺庙遗址。
  据活佛描述自己曾经在50年前到过沙姆巴拉寺遗址,在那里可以看到一些描述欧洲人东迁的壁画,此次科考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重新带回这些珍贵文物的拷贝。
  汉斯在国立燕京大学任教多年,近年重点研究雅利安文明与东亚大陆历史,在雅利安的传说中,沙姆巴拉是秘之圣地。为此,他也带来了两名最得意的门生张春兰和李东生作为此行的研究助理。
  “停!嘘!”紧跟着汉斯的是护卫队长刘长吉,为了配合此次考察,驻藏国民政府特派刘长吉等三名军人护送。
  职业军人的直觉似乎让他觉察到了什么,举手示意队伍停下。
  “大勇、小飞,你俩一起朝10点钟方向200米区域搜索。”刘长吉指挥两名部下。
  在原地等待的一小段时间,刘长吉则是紧握着司登冲锋枪,半跪着注视着前方。
  汉斯边吸着烟斗边和两名学生讨论密卷上的指示。
  堪布法师盘坐在地上并摇着经轮低声持咒。
  四名挑夫一边让毛驴俯身吃草一边检查固定货物的绳索。
  “报告队长,前方安全,但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刘长吉跟着两名部下走到前方300米处,这是一个山坡,横七竖八地散落人头骨和残缺骨架,以及一些残锈的刀剑,似乎在很久之前曾经在此发生过一场战斗。
  张春兰忽然在石缝中发现了一块保存完整的金质腰牌,依稀可以辨识出是明朝东厂的宦官配饰,趁没人注意,她把腰牌偷偷放入衣袋中。
  “头骨上有抓痕,一定是什么野兽袭击了这些人。东生,你周围多拍几张照片。”汉斯教授从地上拾起一颗头骨仔细把玩起来。
  李东生用徕卡相机四处拍照,“这情景也和之前在那个地方发现的情况非常类似,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把每一个细节和中正校长汇报。”李东生心里寻思着。
  接连越过了两座山峰,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方形洞穴前面,这么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在如此天然的境地显得非常突兀。
  堪布法师从怀里拿出卷轴,用藏语跟张春兰低语了几句。
  张春兰转译道:“法师说穿过这个山洞,就能找到沙姆巴拉了。”
  洞口左边的石壁上刻有一只狗头鱼身的雕刻,李东生用相机拍了下来。
  刘长吉让杰巴几个挑夫点起火把在洞中走到最前面,他紧跟在后面,教授、法师等人在队伍中间,大勇和小飞负责殿后。
  这是一个布满钟乳岩的洞穴,但却空气清新,仿佛在石壁上布满了气孔让空气自由流动。
  前行了大概一刻钟,众人走到了洞穴的尽头。
  借助火光,可以看到是一座约三层楼高的狗头门,张开的狗嘴内可以进入,但黑漆漆的猜不到背后会有什么机关。
  刘长吉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狠狠扔进那狗嘴里,除了几声叮当之外别无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石油味,用火光可以看到一股黑色的细流从两只石制狗牙中潺潺流出,用火一点就燃起火来,似乎石牙内部有传输火种的通道,连同狗嘴里面的也燃起了一排排灯焰。
  众人进入后发现是一间巨大的内堂,几座3层楼高的机器设备分别矗立在四角,由一些软管连接到正中间的一个花苞形的设备。
  虽然可能过去了很长时间,但这些软管表面仍然是湿漉漉的,用火光一照似乎分布着类似血管的东西。
  那个花苞被几根金属支架垂直放置,大约有五层楼高,四根一人粗的脐带般的软管连在花骨朵上。
  花骨朵上有延伸出来像植物的气根,连着地上放置的四个黑色的人头般大小的陶罐,半透明的气根似乎还有黑色的液体正缓缓流入陶罐。
  “根据苏联东方学研究所的研究记载,这些就是哈日浩特即黑水城的遗产了。”汉斯教授边说变环顾四周,然后逐步走近堪布法师身边,乘法师不注意时一把抢过密卷,法师被这冷不防一推就瘫倒在地上。
  张春兰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法师,然后愤怒地瞪着汉斯说:“教授,如果不是堪布法师的指引,我们还来不到这里。”
  “长吉同志,看好这些家伙,党部一定会好好奖赏你。”汉斯命令道。
  刘长吉指挥两名部下将手中的枪都上了膛,指着众人。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李东生问。
  “东生,我的好学生,其实我是共产国际的一名党员,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传说中的西夏复国的秘密。”
  “西夏国?就是俄国人科兹洛夫在黑水城发现的遗迹,可谓轰动了全世界。”
  “不错,大部分的挖掘物被运回了列宁格勒,我们研究后发现,当年西夏人口虽然稀少,却能从天神那里得到这个圣物去同时对抗蒙古和宋朝。”汉斯指了指那个干煸的花苞。
  “后来西夏国被蒙古所灭,残余的王族在一个神秘组织的协助下把这个圣物转移到了这个地方。”
  汉斯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是一枚金质戒指,做工非常粗糙,戒面上雕刻着一只狗头鱼身。
  李东生说:“刚才在山洞口也有这标记,去年在南京出土的郑和宝船的船锚上也有这个标志,这到底是有什么联系吗?”
  “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符号,我们根据形象暂且翻译为双栖犬吧,据说生于水中,潜伏在人间。”汉斯把戒指直接戴在自己的食指上。
  “这些大装置就凭我们是运不走的,根据密卷这几个罐子里的东西可是宝贝,长吉,让这几个藏人挑夫把所有的罐子出去。”汉斯命令道。
  挑夫每人搬一个罐子,其余人被枪指着也都一齐走出洞口。
  “长吉,把我们带来的所有雷管都放在洞口。”
  正当刘长吉和两个手下正忙着在洞口布置炸药时,四名挑夫悄悄用藏语在讨论:
  “这是神灵的圣地,他们不但偷了神的东西还要炸毁这里,神一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要逃就趁现在,他们以为我们是哑巴,不会注意我们的。”
  “离开我们的引导,他们绝对走不出去。”
  乘着夜色,四名挑夫刚一拔腿就跑时,“哒哒哒,”一阵枪声,达娃、多吉和穷达应声倒地,杰巴虽然毫发无伤,但也吓得也趴在地上。
  “哪来的枪声?有埋伏,快掩护教授。”刘长吉大喊。
  众人分散的躲在草丛中,乱石下,但枪声过后又是一阵沉寂。
  杰巴看着倒在身旁的三名伙伴,三人脑浆迸裂,都没了气息,一发流弹恰巧打中了绑在驴子身上的一个黑罐子,里面的沥青般的黑色油体缓缓流出,淋到了达娃的头上。
  只消一会,达娃的尸身剧烈颤动起来,肌肉变得通黑并剧烈膨胀,被子弹打裂的头颅里长出锋利的牙齿,一条两米长的血色鱼尾从尾骨蹦出,像狗一样匍匐四肢,手指和脚趾都生长出锋利的利爪。
  众人被这景象惊呆了,刘长吉第一反应是拿起枪瞄准开火,大勇和小飞也一起举枪射击,但那怪物却毫发无伤,跳跃过来,一口咬住刘长吉,撕裂成几瓣。
  然后又用利爪分别把大勇和小飞抓得内脏蹦出。
  接着又冲向汉斯,汉斯颤抖地举起戒指命令道:“停~停下!”
  那怪物看到戒指后停了下来,汉斯兴奋地说:“我就知道…….”
  话没说完,那怪物的鱼尾如箭一般的直穿汉斯胸膛,汉斯身后的一米开外,一颗淌血的心脏还在地上跳动。
  在怪物的眼中没有黑夜白昼之分,满眼是血红的世界,任何活物都像是一团更加明亮的火焰,它就凭着那炽热的血性去追逐并扑灭这些火焰。
  张春兰挡在法师前面,两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这是没有用的,在怪物眼中是看不见这块石头,却能够看见仍然亮着的两簇火焰。
  正当怪物准备扑上去时,杰巴挡在张春兰前面用藏语大喊一声:“达娃。”
  那怪物视乎听懂了,停了下来,发出低沉的“唔唔”宛如哭泣般的声音。
  杰巴乘机从腰后抽出砍刀,直劈怪物额头,那怪物迅速一闪,砍刀劈在怪物的右肩上。
  那怪物大吼一声,一巴掌把杰巴拍到5米开外。
  “轰~轰”先是一声炮响,怪物的左半边身体没有了,怪物却还没有倒下,紧接着又是一声炮响,怪物的上半身不见了,喷血的下半身才缓缓跪着倒下。
  这时几束光柱从云层中打在地面上,把山谷照得宛如白昼一般,从四周的山崖上,一队队身着山地作战服的士兵用绳降急速下来。
  这些士兵配备南部式冲锋枪,领头的一位军官大步跑到堪布法师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用日语说到:“报告后藤四郎大佐,周围安全。”
  堪布法师,不,应该是后藤四郎大佐说到:“把一切都搬回奉天,呵呵,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讲日语了。”
  “这边还有一个活着的怎么处理?”
  张春兰抢先用日语回答:“把这人一起带走,可以观察伤口感染情况,为后继研究提供素体。”
  “好,稚子少佐,这样处理很好。”后藤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笑容。
  不远处的草从中响起了一声轻轻的相机快门声,稚子瞬间从军官腰中的枪盒抽出一把南部式手枪朝草丛开了几枪。
  几名士兵迅速围了过去,除了一滩血外并没见任何人,那草丛后面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山崖。
  “八嘎,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武藏队长,你让几名士兵下山搜寻。”后藤命令道。
  一阵狂风卷着沙砾把杰巴吹醒,他缓缓睁开眼睛,一艘巨大的齐柏林型飞艇从云层中降了下来,一个巨大的血色太阳旗印在艇身上,飞艇上四个火箭发动机正喷射蓝色火焰照亮了整个天际。
  伤口一阵剧痛让杰巴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一个月后,南京,总统府。
  “委员长,张司令报告李东生在西安醒过来了,但身体非常虚弱,连飞机都不能乘坐。”戴笠报告道。
  “并且李东生说是必须亲自跟委员长您汇报。”
  ”当下国势要紧,我必须坐镇南京。“
  “现在也不妨借西北战事要紧,您可以借督战之名前去西安。”戴笠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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