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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学院。
号称铁面的玉清老师办公室内,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这便是天启学院的副校长之一,摩根校长。
摩根校长气得脸色通红,“他竟然在校报上公然反对我们学校的制度!开门见山大骂天启学校!这样的学生还留着干嘛?”
玉清老师皱着眉,脸色不悦,却控制着没发火。
“我知道那混小子干的所有事情,不劳烦您再复述一遍。他变成今天这样完全都是因为他哥。他是我班上的学生,我会管教他的。”
摩根校长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玉清大骂,他的口水几乎都要飞到玉清的脸上。
“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如此坚持!这样的一个垃圾学生,我们学校不要!更不需要!他今天敢在校报上说这些,明天就敢大骂这个国家!你信不信?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今天简直就像一个傻瓜!”
玉清的呼吸加重,眉头越绞越紧,但还是强压住自己的脾气,努力用正常的声音回答。
“他哥曾经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天才……是我这个班主任失职。我为此后悔了几年,但他的天资不比张焉识的差。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张尘。摩根老师,你请回吧。若要追究责任,那就请校长下达责罚予我。”
摩根校长脸涨得通红,满是皱纹的手指指着玉清气得不住颤抖。
可他也知道了玉清的决心。知道自己说什么话也是多余。
摩根怒“哼”了一声,甩手离开玉清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摩根和一个眼睛颇具灵气的学生对视了一眼。摩根校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随即负手走开大楼。
这个学生奇怪地看着摩根离开这里,还未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就传了出来。
“给我滚进来!”
学生吓了一跳,快速跑进办公室。
他虽然敢在校报上大骂学校,可也不敢违抗玉清的命令。
玉清的眉头扭成一团,看着这个少年快速进来,压抑许久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
“告诉我!张尘!你要我怎么做?”
张尘有些奇怪:“什么怎么做?”
玉清怒道:“校报上张扬的文笔,离经叛道的文字,还有你那引以为豪的叛逆!你是不是想让我开除你?!”
张尘不屑道:“开除就开除。我不在乎。”
玉清一拍手,大叫道:“好!”
“既然你不在乎,那我还找你干什么?”玉清越说越怒,“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你不得再呆在天启学院。你即将滚出去和学校之外那帮寄生虫呆在一起。在你有生之年,除了被那些杂碎殴打之外,看得最多的就是他们玩弄你的老婆!”
张尘的神色一顿。
玉清骂道:“出去!”
张尘没动。
房间里突然间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稚嫩少年与他哥哥极为相像的面庞,玉清不由得无奈一叹。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又恢复了威严,盯着张尘。
“我向学校保住你。这并不是说你有多大的潜力,值得我这样去做。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你哥。还有一点,你给我重新刊登一篇校报。”
张尘撇撇嘴,“什么校报?”
玉清道:“关于你哥的。”
张尘忽然间抬起头,奇怪道:“我哥?”
“没错。”玉清点点头,“我要你今晚回去把校报写出来。关于你哥的所有一切,他刚来学校的时候,以及为什么变成这样。”
张尘正欲说话,玉清快速打断他。
“明天早上之前把报告交到我桌子上,经我批阅过才能刊登在报上。要是明天早上我的桌子上空无一物,你就给我从天启学院滚出去。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
张尘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另外三个家伙立马围了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咋地了?”张尘奇怪地看着这三个家伙。
黄石:“班主任没找你麻烦?”
张尘推开他们,坐在桌子前,拿出一支烟来点燃。
“怎么可能?我本来以为要被开除的。”
黄磊惊奇地说:“本来以为?难道没有?”
张尘两只脚搭在桌子上,顺力将板凳抬起两个脚来,一悠一悠的。
“他让我把关于我哥的东西都写出来。”
赵云大叫道:“你哥?张焉识?!”
张尘点点头。
“当初号称全校第一的天才?他后来不是被……”
黄石大叫起来,忽然一下被他哥黄磊捂住嘴。
黄磊尴尬道:“那啥,你别介意哈。石石就这样,嘴没个把门的。”
赵云走过来,说:“你要不去找下柳雨嫣?她来过几次了。我们都说你还没来。”
张尘摇摇头,把烟熄灭,又再点起一支。
当烟雾模糊了眼睛时,张尘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等到他再度回到现实中时,已是夜晚。
黄家两兄弟和赵云不知道去哪发春,整个宿舍已是寂静无声。
张尘拿出纸笔来,在纸上写上几个字。
“我哥叫张焉识,”
他的笔停顿了一下,接着他便将这张纸撕碎。
他缓缓点燃一支烟,舒展了一下眉头。又重新拿出一张纸。
“许多人认识我,是因为我哥。”
……
突入眼内的是一片荒地。
这里有虫,有草,有土地,有河水
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死气沉沉。
因为这是一片出生于黑暗中的荒地。
所有的一切都散发出邪恶而绝望的气息。恶虫,枯草,废土,脏水。
这里就连空气也让人发自肺腑的恶心。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悲鸣。
巡着声音找去,一块不知几丈长,几丈宽的土地上,竟有成千上百株银树!
这片突如其来的银色与这个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但你却不会感觉到翻天覆地的诧异,只因在这个令人恶心的世界,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觉得诧异。
而令人更加震惊的是,此地居然有人。
一个赤~裸着上身,额头冒汗的少年正手持大斧劈砍大树。
他每朝银树砍下一斧,银树便发出一阵悲鸣。
少年不为所动。只因他的身后,摆着的是成千上万株被砍倒的银树。
他早已习惯了。
“轰!”
一株银树倒下。
少年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抹了抹汗。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远方大喊:“陷入沉睡中的死神,我既已如预言所论,尔为何还不苏醒?!”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直到最后一点回音都消失时。大地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天空中风云涌动,一副漆黑如墨的棺材自风暴中显现。
一个苍老,古朴,绵长的声音响彻天地。
“小儿已将吸魂树全数劈倒了吗?”
少年忽然戏谑地一笑,“没有!”
世界忽然间静了下来。
棺材中又传出一道声音。
“那尔呼唤吾所谓何事?”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帮我算算我劈倒了多少株。我得先睡个觉。结果等我睡醒之后再告予我知便是。”
空气更安静了。
似乎连空气都在惧怕这具棺材。
“喀嚓!”
棺盖忽然开启了一丝缝隙。
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棺盖猛然间起开。
无论是谁都万万想不到,从这样一具棺材中飞出的竟是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
这名女子脸带银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以及那一头如血般的红发。
眨眼之间,女子已到少年面前,怒目而视。
少年撇撇嘴,认命似的扑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无所谓的说:“要动手就动手。我还要睡觉。”
看着这少年的无奈样,女子的眼角似划过一丝笑意,随即便隐去,而从背后拿出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出来。
虽然少年说是认命,但看着这把镰刀拿出来时,脸上害怕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女子道:“趴下。”
少年倔强的哼了一声,脱下裤子趴在地上。
女子手持镰刀,朝着少年的屁股蛋拍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少年忍着痛穿好裤子,道:“数好没?我砍了多少株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病。每次砍了没多少株,就让我起来给你数数。每次你都要被打。你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如果少年还光着屁股的话,你可以看见他的伤口已在慢慢愈合。此刻他只觉得有些痒而已,顺手抓了一把,笑道:“打断神的瞌睡,只挨了一顿打。我倒是感觉这笔买卖很划得来。”
“张焉识。你是否觉得我不敢杀你?”女子忽然道。
张焉识撇撇嘴,“你摇光死神好大的力量,杀死我不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要杀我之前还有必要说一声吗?就别在我面前要面子了。”
摇光死神没有回应,而是有些惊讶地道:“你这次砍得有些快啊。只差一千株就完了。”
张焉识眼睛一亮,“我都砍了九万八千株了?这么说没多久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摇光死神没说话。
“太久了……太久了……”张焉识看向天空,“终于可以离开了。”
摇光死神看着他:“你在外面或许还是会被杀。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出去吗?”
张焉识看向死神,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我也想过。这里虽然寂寞了一点,但好在有你。也有个说话的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不去管那些尔虞我诈的玩意儿,在这里养些猪羊牛马什么的,再加把劲追到你。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摇光死神听见这话,睫毛微微颤动。
“不过,”张焉识语气一转,“我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张焉识慢慢爬起身来,捡起那把大斧子,扛在肩膀上,看着眼前如水般宁静的死神。
“等我闯出个名堂来,我就回来娶你。”
张焉识眼前猛地一黑,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人已在天空中,像颗炮弹似的向着远处落去。
他在空中大骂道:“摇光你大爷!”
他知道这次又要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那片吸魂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