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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棋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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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文一路随着山路而下,停在庙门口,往日袅袅不绝的钟声,此刻寂静不安。
  一进门进门,一股血腥味随风而来!气势凌然的四大天王,置于三尺佛台,怒目圆睁。
  地下一道血迹横扫而过,应该是凶手拖那尸体时留下。
  喏~佛台帘布下看见了尸体,是那个小沙弥,年纪不大,平日里来就他喜欢和李玉文说话,也是最贪吃的。
  李文从尸体旁走过,穿门而入。内有流水环绕,沿着走廊,踏上台阶,李玉文见惯了死人,心中感叹人命的廉价。
  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必将付出代价,可能付出的是命,没得选择,有些人的命就是等着别人的收割,以成全自己心中所谓的慈悲为怀。
  台阶上的法坛,长一米左右的香炉,遍是香烛,还有一个水池,老乌龟还休憩的趴着,没人投食它就懒得动。
  寺里流水潺潺声,再无其他。
  大雄宝殿上的血腥味更浓,这个寺庙人本来就不多,大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人,方丈,念经法师,这个小和尚和外面那个是兄弟,同日出生,同日赴了黄泉,这也是缘。
  而阶梯下的那个和尚大概是打杂的,旁边倒着扫帚。
  这些人都是被一剑了结性命,虽然伤口并不是在一个地方,但是伤口齐整,看来凶手的身手很好,应该是泄愤,拿着剑,却用砍,犹如切瓜。
  转身离开,还有事情没做呢!
  大殿上那个墙壁上比人还高的释迦牟利佛,金碧辉煌,一脸慈眉善目,高在上举着仁慈的大旗,享受着人们的供奉,看了让人心烦。
  远处连绵的群山静静地隐没在阴影中,山下蒙蒙大雾下是层层的一块一块水波荡漾的的农田,太阳已经悬挂在蔚蓝澄澈的东方,阳光灿烂的落在门前的草丛上,褶褶生辉,斜伸出一株桃花,鸟鸣叽叽,这算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了。
  门前两尊笑意盎然的笑脸佛像,李玉文坐在门栏上垂着肩,耸着脑袋,不知在思虑什么,进门可见的不是香火鼎盛,烟雾缭绕的景象,而是堂前怜悯众生高大石佛,睁着慈眉善目,看着地上血流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大哥。”林顺朝李文轻声唤道。
  “祭拜好了?”李文收起手中的玉佩,望向林顺,林顺生长于这山庄和寺里的沙弥感情应该很好的。
  “好了,我听你的话并没有烧纸,只是悄悄埋了。”
  “乖!”
  久坐门前也不是办法,李玉文还是准备回城,习文老师的教考也是这两天了。
  林顺回去收拾点东西,走到家门口。
  只见一户农家院子里,火堆旁坐着三五个穿戴利落的莽汉,正在烤鸡吃,也不管墙边的几个惨白尸体。或刀或剑斜倚在屋檐边,几人气氛轰烈的谈笑吃喝。
  “这个庄子没有活人了吧?”一个头戴青色莽巾的壮汉遗憾道,“真是惨呐,啧啧。”
  “是啊,你瞧,那门口的小娘们长得多水灵,也不知是哪个狗生的竟也不知脚手轻点,枉自可惜了那般好的身段。”
  听到同伴们的话,一个毛发茂盛的矮个男子一脸认同“可惜哥儿几个今晚不能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
  一个精瘦男子拿出腰间酒壶,几个莽汉各自吃酒。
  躲着不是李玉文的作风,闲庭散步般走进院子,正好,还没有开饭呢!
  “哎,哪来的书生?快滚快滚!否则小爷的刀今个要沾血!”一副李逵模样的大汉,眼瞧见李玉文走进来,凶横的驱赶。
  “不是有东西要拿?还不去!”
  林顺看了一眼这些不好招惹的壮汉,稳着哭声,小碎步的跑进屋。
  “你小子听见我大哥说话了吗?别以为你是书生,老子就不敢动你!”瘦高个指了指李玉文,然后撕了个鸡腿下来啃。
  其他的汉子,抠脚的抠脚,挖眼屎的挖眼屎,不堪入目,好好的鸡都被污染了。
  “鸡呢?给我一只!”
  “哟呵~还有人敢和我们黑旋风三人要东西!”老大蹲着,手撑在膝盖上,挪过来,“是不是没听见哥儿几个的传说?”
  “走开,蹲着真难看!”
  “哟呵~”老大挪着又挪回去,高声喊,“抄家伙!”
  长相狰狞的四大王,拿着大刀摆姿势,秀poss,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书生你走不走?”猴头样的男子走过来聊天,“不走我就杀了你!”
  一地鸡毛,鸡在火上靠着,油滋滋的响!
  林顺怀中抱着小包裹,望着李玉文。
  李玉文以为他饿了,又把鸡翻了翻,眼神示意,不着急,快好了。
  “真香,书生你咋烤鸡的手艺那么好?不读书么?”四人中最胖的那个,蹲着看着鸡,口水滋溜滋溜的响。
  李玉文把用身子当着他的脸,他烤的鸡可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林顺看着鸡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大哥,我们不走吗?”
  “走,怎么不走,吃了再说。”
  林顺疑惑,先前大哥让自己别烧纸钱,免得弄出烟来,怎么这会儿开始烤鸡了?
  李玉文本来就是打野味的,怎么能不带调料?
  等到鸡颜色金黄时,已经飘香四溢了!
  先前那四个傻缺,看着李玉文的鸡,口水直流。
  四兄弟眼神一对,利落的腾飞而起!
  一人抢鸡,两个人准备提着李玉文扔走,大哥在旁助威!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地上躺着除了那些面色苍白的死人,还有哎哟哎哟的四兄弟!
  其实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打到这几个憨货,可惜这几个人贼心不死,总是觊觎烤鸡!
  “就这能耐,还敢学人抢劫,没被人打死,算你没有遇到我,滚滚滚!”
  四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怜兮兮。
  “大哥,我肚子疼,那书生专往我肚子下拳头!”
  “大哥,我脑袋疼,你看我脑袋胖了一圈没?”
  “大哥,我眼睛疼,刚刚那两拳头全打我眼睛上了,我这会儿眼睛还花着,哟,大哥变两个了!”
  “吵吵啥!你大哥我脸疼,你们看他把我牙都给打掉了两颗!”
  四人同时住口,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又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
  吃个鸡都不安宁!
  “顺子,把鸡收拾了,装好,咱们启程了。”
  林顺应了声,就着院子里的芋头叶子包好鸡,塞进包裹中,两只兔子一手一只提着走。
  眼见书生二人要走,大哥忙退了一把小弟。
  “快扶老子起来,拿家伙!”
  “大哥我们打不赢!”瘦猴子哭丧着脸。
  “谁让你去打那煞星,扶我!老子腰闪了,跟着他们,快点儿!”
  沿着路往官道上走,路旁的桃花太撩人,香气扑鼻,结桃子了就更好了。
  “揪它耳朵,别捉着它腿,这兔子嘴可利了,小心它咬你!”
  “大哥,那几个人,跟着我们呢?”林顺搂着兔子,往后撇了一眼。
  “管他们去死!走吧回城了可有的忙了!”
  官道上空荡荡的,往来的都是些农人,没有看见有商队通过,李玉文转了转也没有看见自己的马,难道被人吃了?养了好几年,除了李玉文,还没有谁能牵走!
  昨天下山前就看到山顶有信号弹发射,遍山的黑衣客,在林中翻飞跳跃,还好提前走,不然也得被捉住。
  那个人应该被抓了,没死,也不敢死!
  毕竟李玉文不是真的太子,李玉文心里清楚,那个周朝臣子也明白。
  没有马几人只能走路了,慢腾腾的,还好日头还早,三月三的天气并不炎热。
  小孩子是最容易忘记悲伤的,此刻正在路边给小兔子采草吃,小小的一个,撅着屁股在路边草丛中,不知找写啥!
  “大哥,咱们跟着那个书生做什么?”李逵般的大汉眼神瞟了瞟书生,走过去和大哥说悄悄话。
  “傻缺,一看那个书生就是盛京城里人,咱们四兄弟初来乍到,没个人照应,哪会有出路!”老大捂着嘴巴,暗恨,赔了兄弟还折了鸡!
  猴头跑的最快,在那山脚下挥着大刀,不知在喊些什么!不过看他激动的样子,就不是好事情!
  还是自家人有默契!
  剩下三兄弟,看见那猴头姿势,几人都蹭蹭的跑了过去,如打鸡血了一般!
  李玉文到底还是有些孩子心性,见此也加快了脚步,不过他好像把一件事情忘了!
  前方大路,有几个拦路虎!
  看样子是遇到山匪了!
  不知轿子里的人是何人,护卫倒是还算厉害!不够到底山匪人多势众,怎么能让到最的肥肉飞掉呢?
  果然山匪老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有钱的主!比那些泥腿子强多了,抢个十个八个都抵不上这一个!
  那丫鬟倒是个果断人物,见护卫守不住,便带着主子弃轿而逃!
  不过转头便见山路的这头也有四个凶狠的大汉,哦~还有个姗姗来迟的白面书生!
  两人以为四个大汉是山匪一窝的,顿感绝望!
  李玉文见那个戴着帷幕的小姐样的女子轻轻的拍了拍丫鬟的手,是安慰?
  有意思!
  三方人马渐渐拉近距离,为什么是三方人马?
  呵!弱女子方就没有指望他,觉得恐怕李玉文也是狼入虎口的那块肉!
  而山匪更是没有把他算在眼里,书生没有钱,也惹不起!
  我朝虽说国势渐弱,但是读书人和道士是不能招惹的,甚至是有明文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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