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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此间的过客 / 8.舞

8.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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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库房,其实里面十分空旷,空旷到鸟儿在天上飞着,鱼儿在水中游着,还有满地的野花从台阶下一直伸展到山坡上。只在山坡下有个白色的屋子,那是真正的库房。入口不远处,有一块方圆千米的空地,那是妲己布置的用来练习打架的地方,很久没有用了,空地上原本已经清理干净的地方长了长长的草,颇有点历史遗迹的味道。这是一个壶中世界,使用上古神器创造出来的。
  将太乙真人从桌布里面放出来的时候,他看着这一片壶中世界,眼睛整整十分钟没能合上。这个……当然,这个黑绿黑绿的小人,也只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此时的他,你就算杀了他,估计他从眼睛透露出来的,也唯有不可置信的惊奇。
  妲己解开他身上的绳结,一脚踹开,然后问道:“好了,现在这里私密了,也不怕人听见什么,你不是想说荆轲的事情么,说吧!”黑绿黑绿的小人骨碌碌地滚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好不容易停住,然后爬起来,嘴角流出一口口水却依然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并不答话,看得妲己一阵恶心。他压根就没听见妲己的话!
  妲己看了看四周,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捅捅太乙真人,道:“哎哎哎!醒醒,说话!荆轲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黑绿黑绿的小人猛然跳转了身,冲着妲己,但眼神依旧在东张西望:“这是什么地方?你……你说什么?”
  妲己皱眉道:“荆轲!你不是说荆轲要刺杀嬴政么?到底怎么回事?”
  “啊?什么?谁是荆轲?”黑绿小人瞪着眼睛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怎么这么神奇?这是谁造的?这是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壶中世界?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看看着山,你看看这草,你看看这天空!”他从妲己手上抢过树枝,狠狠的在脑袋上敲着:“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太乙已经癫狂了。
  妲己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小绿人已经问不出什么了,状态完全失控,也罢,让他在这里癫狂着去吧,至少比在咖啡厅里面闹腾着好。咖啡厅里面还有客人需要招呼,等着小人冷静下来,再进来问他,也不算迟。看这样子,现在就是想把他拉出去,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妲己想了想,转身便离开了。
  咖啡厅里面,高渐离开始了另一只曲子,干将和项羽交换了舞伴,自然多了很多的情趣在里面。令人惊讶的是就这片刻工夫,嬴政竟也转进了舞池,此时的他,却已不是一个孤傲的身影,在她的对面,是一个胸前波涛汹涌的美人。美人并非生客,一身的曲线透着慑人心魄的诱惑。由于京都目前有不少外国人,妲己的咖啡馆也是常有人出没,但是这个日本美人一进入妲己的眼帘,妲己微微翘了嘴角,眉头却是皱着的,暗道:“这个日本女人,想做什么?”
  日本女人却正跳的欢快,一胸的波涛就如同正经历着台风,起伏地有些夸张,看上去令人莫名的头晕。嬴政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尴尬,蹙了眉头,却显是在坚忍着在一片海洋中如同定海神针般,任他风来浪去,我自岿然不为所动的样子。这个情势倒是让妲己觉得有些有趣。不知火舞是的东洋留学生,自小无父无母,自然少了很多约束,性格有些过于这个……火辣,爷爷带大的女孩子,自然比较开放。这情景,放在一般的男人身上,估计早就神飘魂荡了,但是当前这个情形……这嬴政的定力,真是不一般。想都不用想,嬴政是被迫的,但是安定若此,极为罕见。
  因许久咖啡厅内没有如此阵势了,妲己便随意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休息休息,软软的支着脑袋,左手在桌上慢慢的敲着节奏,十分惬意。
  虽是同一首曲子,每个人的舞姿却由于性格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干将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舞姿便也中规中矩,活像舞池中的一个灯塔,高高在那里杵着,也不见有太多位置上的变化,左右是向别处先移动一会,然后必然由原路再次返回,然后从复这两个点之间的路线,连舞姿也基本上都是摸子里刻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都中规中矩,差异不大。
  芈月的个性虽有些跋扈,但似乎对规矩的东西有很多操作感在里面,跟着干将做舞伴的时候,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由于干将的中规中矩,芈月便犹如大树下的一颗绕杆而上的喇叭花,盛开了紫色的生命,在风中绕着树干前后翻飞,跳的不亦乐乎,又如风中的一只紫色蝴蝶,在树旁自由漫步,美的一塌糊涂。而换了项羽,芈月则突然变得有些不适应,接连着错了几个舞步,有两脚直接踩在了项羽的脚趾头上。唔,那是高跟鞋,项羽的嘴角微微一咧。虽说项羽呵呵笑着并未在意,但是芈月毕竟有些个不太自在在里面。
  项羽是那种充满霸气的人,遇事总喜欢冲在前面,这在舞池里面也体现地淋漓尽致。他的舞步总是充满激情,在这种情况下,舞步十分容易比一般尺寸微微增大。在某些情况下,由于无尽的力量的存在——也就是用力过度的原因,一个甩舞伴的动作,都会比常人用力稍微大了点。这大了一点的力气就会让芈月在天旋地转中多转上那么一圈。
  虽说很久没有体验过这么疯狂而放纵的头晕目眩的感觉,心里很是放松快乐,但是芈月偶尔的失误就会发生——踩到项羽的脚。
  不过虽是这样,带给芈月的刺激却是超乎想象的。她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男人总是粗糙的,这是虞姬这么多年以来的感觉。但是与干将开始舞步的刹那间,虞姬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男人的缜密,细致到连脚步交错的位置,都会精确到跟上一个脚步交错的位置不足一厘米的位置。从这么多年职业测量的角度来看,这个男人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精密到粗糙的感觉完全消失。
  一直以来,虞姬的世界中,只有项羽,她认为她对项羽的感觉,就是女人们对男人一致的感觉——进取!勇敢!向前,连舞步都是充满了激情。如果说项羽是一头好斗的猛狮,她就是围绕着那只狮子的一只小鸟,上下左右翻飞,灵巧地钻过他的肚皮下的控件,然后冲天而起!
  可是干将让她的感觉完全变了个样。稳定的男人通常不需要勇猛来说明他的性质,只要往那里一站,在女人的眼里,他自然是一道风景,就犹如街角的那一盏路灯,虽感觉不到它的勇猛,但是只要看到他,心中便是一片光明驱散了黑暗,让人温暖异常。干将就是这么一个人,因此恍惚间虞姬有一种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夏夜里的一只飞蛾,挥动着绿色的翅膀,在一道明光里上下飞舞,只为了舞出生命中自己那一刻的美丽。
  而不知火舞却是个异数。嬴政跳着跳着有种感觉,似乎这个女人不需要舞伴也能跳出一种让全世界为之疯狂的感觉。先不说不知火舞那超出常规的波涛汹涌和可以用“珠圆玉润”来形容的翘臀,不知火舞的舞蹈并不是随舞伴的动作而动作,在很多时候,她的动作反而引导着舞伴!
  这有些超出常规。从性别上来说,男子的体型大而灵活度低,所以在舞池里面遵从一定的规则,女舞者大家都会通常绕着男舞伴转,这样整个舞池里面总体来说是有规矩的,不会太过于自由而造成混乱。但是不知火舞的部分主动性,让身为男子的嬴政,脚步不知不觉间偏离了他自己的设想,多了些随从而少了些主导。但偏偏这种调整并没有造成舞池里面的混乱,每每看着要跟别人离得太近,不知火舞的引导便会凸显出来,用她的灵活——唔,倒不如说是用她的破浪起伏,灵巧而有技巧地旋转了过去,化险为夷。
  刚开始的时候,嬴政会惊叹,这种调整的手段令他耳目一新,但是过了片刻,嬴政还是微微皱了眉头。他是个喜欢稳定和有把握的人,这种方式显然让他觉得每一次旋转,都会存在那么点风险!
  但无论怎么说,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味道,这便是妲己许久未见的一池好舞。
  两曲过后,高渐离换了把乐器,那是一把从终南山淘来的陶笛,通体白色,用的是上好的一方玉石刻出来的。初次拿到这陶笛的时候,高渐离为它的制作工艺惊叹不已,毕竟,想要用玉石刻出来一只陶笛那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在吹奏了一曲之后,高渐离毫不犹豫的买下了它,尽管那是一个有史以来卖的最贵的陶笛。两曲过后,人会有些累,继续跳下去,人的体力会消耗过大,而这第三首曲子,则需要一个慢节奏的乐曲,来让大家慢慢的回归平静,以便于后面返座休息,陶笛的声音高亢悠长,有种类笛子的美感,但却多了些深沉,用来抒情再好不过,是让人放松的良器。
  《故乡的原风景》,那是一首放松的好曲子,抒情效果极好,高渐离就选择了它。
  在这样美妙的曲子里,芈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干将的胸膛上。芈月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已让那些多愁善感变成了一种冰冷的理智,但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这个坚实的肩膀却有种让她想靠一靠的冲动。很多年了,她没这么随心所欲一下了,原来随心所欲的感觉还是这么这么好。而干将犹豫了一下,并未将她推开而是轻轻地环抱挨了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在他的意识里,芈月化作了一把剑,被他轻轻抱在怀里,光华依旧夺目。虽说这样有自欺欺人的味道在里面,可是,目前干将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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