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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后辈弟子初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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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诩被收为了修林仙师的嫡传弟子?”天成居中,一众弟子就在流传着这件事。
  “哼,还不是因为抱上了清枫的大腿。”有的弟子心生不满地感叹道。
  “听说大师兄剑底湖会和清枫进行比试?”清珉贴身的几个跟班有些讨好得问道。
  “师父的确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清珉的语气说不出是期待还是迷茫,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位弟子的不识相,面上的笑容也是一僵——他隐约觉得自己能有几成的胜算还当真不好说。
  “最近这些时日怎么没见到清枫师弟下来了?”有几位觉得清枫师弟出手惊人的弟子有些奇怪得谈论起来。
  清珉斜着眼睛看了过去,有些不屑的说,“有的人练功本身就不会坚持,毕竟咱们这些稀疏平常的根基也是一招一式花了近百年的功夫才积累起来的。有些天赋过人的当真不屑于如此愚笨的方法了……”
  清珉意在嘲讽清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行,却忽视了也可能,人家早就把你们这些愚蠢的筑建根基的法子甩在了身后。
  一个蓝衣人影闪身过来了,“清枫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那声师弟,也不是你们能够随便喊的。”
  “师父……”清珉立马换上一脸恭敬,上前对着修雨行了一礼。
  “剑底湖的比试,清珉你去看看就好,大概不需要出手了……”
  “为何不让我向清枫师……”清珉沉思了一会,终于领悟了修雨的意思,将师弟二字咽了回去,“徒儿还盼着向清枫讨教几招。”
  修雨的双眸闪过一丝冰冷,她点点头笑了笑说,“到时候为师会亲自和清枫切磋几招的。也好让你过过眼瘾。”
  “啊?什么?”清珉感觉自己被一桶凉水从头顶浇注下来,却也隐约明白了清枫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剑底湖的比试原本就不该你来操心,作为仙尊检验后辈有没有用心的一次切磋当然是应该讲究一个公平……”修雨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观察清珉的神色,一边继续说,“如果不是旗鼓相当,似乎就显得有些欺负人了。这话,是清枫说的。”
  “是……”清珉苦涩一笑,“多谢师父关怀。”
  “对了,近些日子,修竹已然闭关了。那天然居的竹林之间,清枫却是在日夜修行,你们若是有些迷茫的地方,倒可以去询问和讨教一下,想必清枫不是那般不愿分享的人。”修雨停顿了一下,“还记得将咱们太和宫一举变成玄界第一的那位仙尊吗?”
  谈话间,闪出一名高壮青年,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少有的气宇轩昂,他恭恭敬敬朝修竹行了一礼,“那位仙尊功力深厚,一直以来是众位仙师鞭策后辈弟子的好榜样,是玄界的传奇,我们如何会忘?”
  玄界只有一个玄尊,正是修雨当年的师兄,也是清枫当年亲手缔造的传说——纵横千年未尝一败的绝代剑圣!
  自一千数百年来,清枫初下这天玄山之日起,便孤身仗剑会尽天下邪魔——从无败绩。
  风烟万里剑斩邪帝飞镰、一身孤胆独闯魔界鬼王阵、醉卧九涧强诛十大妖仙、横剑江畔绝杀邪尊百鬼、谈笑之间剑斩妖媚火凤……无畏天劫,八十一劫后留下生机……种种事迹,数千年来,玄界无人可与之匹敌!
  这一切已经足够成就逸枫的赫赫声威,他便是连玄敬也无法管束的成名弟子……因为他的称号远在玄敬之外——千年之来,能被妖魔成为玄尊的,只有三人。
  不要忘了,他还是唯一一个将以孤身一人连续挑战玄界十大成名修士并将他们尽败于手下的传奇,他的成名之战,正是千年之前独闯玄界二十宗,凭一柄长剑将玄界的势力格局搅动得天翻地覆第一人——太和宫得以成为玄界名门正派之中的第一。
  毫无疑问,他成为所有修士心中想去攀登的高峰,更是成为太和宫所有弟子心中当之无愧的尊长!
  修竹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的根骨悟性和身体都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对于玄界的是非好像也了解得挺多,当下问了一句:“你是何人门下弟子?”
  那少年平静从容,仿佛参悟太多生死。此刻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得回答,“弟子刚入门不久。还在健体阶段。”
  “哦?”修雨望着他,却隐约感觉他周身有些说不清楚的煞气——如此浓重的杀意为何却说是刚入门不久?
  “仙师有何指教?”
  “我倒觉得你适合与清枫一同修行。”修雨温和一笑,抬手道,“不如你随我去跟他说一声?”
  “清枫可是与当年的玄尊有什么联系吗?”少年微微有些一怔,隐约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话虽有些无礼,可是在不明白仙师想干什么之前,少年依旧在修雨平和的眼光中,乖乖地站在修雨身边,垂手恭立。
  修雨平静得御剑飞行,却也不忘和他交谈。
  清珉在下面带着嫉恨的眼神盯着远去的修雨和那名突然杀出来是少年——他甚至心存着一丝幻想,是不是如果少年没有出现,此刻能站在修雨剑上凭空而行的就是自己……只是他忽略了,就算没有那名少年,他也不曾享受过修雨如此的亲近。
  “你觉得修行有多少种境界?”修雨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疑虑,反而是提出了一个基本的问题。
  少年只道是仙师在考验基本功,不假思索回应:“修炼共分为九重境界,分别是凡世、灵机,罡阳,丹息,元婴,破法,通冥,飞升,得道。而它们的每一个境界又分十二重修为,九大境界十二重修为,一共一百零八重。而我们的修行就是从入门的凡世境界第一重修为明悟开始。”
  “传说之中,得道之后度过天劫,还有更为强大的境界,但这已经不是你我所能够窥伺的了。”修雨叹息了一声,“你可知道当年玄尊到了哪一重?”
  “想必玄尊是得道以后的十二重都过了?”少年抬起头,眸子中有些不解,“那为何他还会强留在此界?”
  “所以,他孤身一人,度了八十一次天劫……”修雨御剑向上攀升,剎那间,原来所在的地方,便抛得了无踪迹。她顺势视察了一番少年的修行,笑道,“我看你是有踏踏实实在练基本功呀。”
  “是,徒孙愚鲁,只能加倍努力一些……”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憨厚一笑,有些紧张得站在剑上。还是修雨示意他坐下,他才有些忐忑得坐在剑的一角,和修雨保持了一个不太远的距离。
  “那你知道当年玄尊到最后境界的十二重天用了多少时间吗?”
  “传说不到千年……”少年倒是老老实实回答。
  “你猜我修行了多久?”修雨扬起头笑了,“我修行了六百年,却也只能在通冥的境界等待飞升。”
  “为什么?”少年有些惊讶转念好像明白了什么,“因为每个人悟性和机缘不同吗?”
  “每个人修行的功法和属性都不一样,修行最后,大家都想试着去驾驭最难修炼却速度最快的烈阳诀。”修雨倒是特别耐心得回答了少年的疑问,“你看,修林师兄参悟的是最慢最稳健的木书诀,修竹师姐参悟的是玄敬仙尊嫡传的灵星诀,我这里是冰湛诀,可是我们却连烈阳诀的入门都没有……”
  “所以……”少年有些不明白,抬起头,眼神中一片迷茫……
  “所以你多去向清枫请教,也许就能早日踏入灵机的境界了。”
  踏入灵机境界,对于刚修行的修士而言,就是常说的一步登天。因为凡世的修行无非是强身健体,益气强筋。通常而言,叫做能够通过呼吸吐纳来吸收天地灵气的武林高手在养身罢了。从而达到强健四海的目的。
  而在成功达到灵机境界之后,修士体内修成的灵机得以自主接引天地之间的灵气,从而实现真正的修行。这时候,就需要看四海实际的广度了。
  “仙师是说……”少年兀自做了一番猜测,“是要我去陪同他一起去修行吗?”
  “给你一个陪玄尊一起修行的机会,你还不愿意?”
  “什么?”少年一声惊呼……“仙师,难道清枫是……”
  “此中的机缘,就留给你自己去慢慢参悟了。”说话间,修雨御剑又行进一段距离,终于,飞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修雨悠然起身,伸手指了指竹林的位置,玉管般洁白晶莹的手指,牵动着少年欣喜若狂的目光,投向了下方……望着脚下的风景,只听见修雨笑吟吟道:“你看那边!”
  在一片林中的空地修建着一处竹屋,竹屋通体都是由林中的竹子建成的。这竹屋虽然小巧,但细节上却细细排列,每一处的编织都透出了修建的人是尽了十分的认真,此刻竹屋之上虽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新雪,却透出一种别样的雅致。
  “咦?”少年有些惊讶得感叹了一声,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竹屋之间流淌……
  “清枫,你看看谁来了?”修雨推开门,此刻清枫手里紧紧握着金麒护心,正在竹床上修行。屋中的格局有些变了,屋外摆放着一套桌椅,桌上的茶具,说不出的清雅,而三个杯子中蒸腾着热气想必,是已经泡好了三杯香茶就等着人来了。
  “嗯?”看到熟悉的面容,清枫微微一怔。
  “这是刚刚收入门中的第四代弟子。”修雨悠悠的话音响起,让清枫和少年同时一怔,“我觉得他的天赋很适合做你的嫡传。”
  “……我刚入门不久,就收徒不太好吧……”清枫有些心虚得看了修雨和少年一眼。
  “你不要跟我装了,你现在罡阳已成,丹息已建,功力少说恢复了三成,让你收个徒弟怎么就不乐意了?是不是要我禀明仙尊才行?”
  修雨此刻倒不像是在跟后辈说话,反而是向在跟自己的师兄抗议……清枫一时之间也不好再推脱。
  清枫脸上抽搐两下,只好问道:“名字?”
  少年恭恭敬敬行了八拜之礼,“云笙。”
  “这个徒弟,我收下了。”清枫轻轻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到,他居然也……
  修雨笑了笑,“早知道你心思转的如此之快,我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你下次再给我送柄顺手的兵器过来,也算是给名义上徒孙的礼。”清枫朝修雨挥挥手,“我就代我这小徒儿先谢过修雨仙师大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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