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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败,悲,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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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整整十天过去了,席忘忧体内的那第一层道基的越来越凝实,全身仿若有道音在咏唱。
  席忘忧的第一层道基正在成形,他花得时间比其他人更加的多,席慕秋在守望他,上官弘毅也在观望他,端木朝也在看着他,上官月灵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发现了他在筑道基,他们一直都等待着。
  天地灵气充斥了在房间中,然而席忘忧的资质的局限性使得他自身的吸收远远不及进阶时吸纳灵气的速率。
  时间悠悠又五天。
  他体内的道基台越加的凝实,周身的灵气全钻入了他的身体,光芒闪射。
  正当道基境第一层道基台就要成功凝练的时候,一道裂痕出现浮现在道基台的表面,随后又是一条裂痕出现,然后三条,四条……霎那间,裂痕像蜘蛛网布满了那虚实之际的道基台表面,“噗嗤”一声,道基台完全碎裂开来,灵力与灵气分散而出,灵力回到了气旋之内,灵气充斥了席忘忧的全身,继而快速的溢出了他的身体。
  席忘忧嘴里一口血喷出,鲜血在空中散开,犹如莲花盛开,夹带那四散的灵气,看不见的灵气形成一层层气浪,再次布满了他的房间,最后缓缓平息,重新融于天地之间。
  “为....什....么。”席忘忧由于修为的反噬,七窍中有鲜血留下,最终不支倒下,嘴边喃喃自语,那是一种绝望的疑问。
  “忘忧!”
  在大殿中的上官弘毅脸色大惊,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席忘忧屋外,上官弘毅已然到来,推开了门,急忙来到席忘忧身边将他扶起,手中一粒丹药塞入其嘴中,另一只手里灵力传入其身体。
  门口席慕秋也到来,紧随其后的是端木朝。
  “忘忧怎么样了。”席慕秋一脸心疼的看着昏厥过去的席忘忧对自己夫君问道。
  端木朝看着这个刚见没多久的小师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然而古井无波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情。
  上官弘毅脸上神情疑惑,露出了些许迟疑,才说道:“暂时没事了,很奇怪,他在修为即将达到道基境,筑成道基时,道基崩溃,修为反噬,正常来说,既然能到这一步自然也就可以水到渠成形成道基台。”
  “是否,会是什么干扰?”
  这时,端木朝开口说道,提出了一个假设。
  上官弘毅摇了摇头,讲道:“什么都发现不了,或许只有在他突破的那一刻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将席忘忧抱到了床上,使其可以平躺。
  上官弘毅对着席慕秋说道:“现在看着这孩子,突然想起,那年他来时,也是如此躺在这,只是,一晃多年,已经这么久了。”
  席慕秋担忧的看着席忘忧,似在回忆,点头答道:“是啊,他现在的样子亦如当年我将他带回来时,显得那般苍白无力,让人怜惜。”
  端木朝早先就已得知席忘忧如何来到永月峰,此时见师尊师母谈起也不意外,只是觉得小师弟有些可怜,有些感同身受,只是他还如此小。
  “让他休息先吧,我们出去。”
  说完上官弘毅便走出门,其后席慕秋与端木朝看了席忘忧一眼也跟着出去。
  ……
  缓缓睁开眼睛,光线映入眼中,慢慢的看清了事物,然后席忘忧的神眼飘忽,好似回到了那年记忆的开始。仍是那个褐色的帐幔,暮色微凉。还是那一流苏,随风轻摇。身下云罗绸缎,空气里檀香依旧。那时候睁开眼睛的他不懂为何在这,如今他知道,他筑道基失败了,眼中流露着几抹悲凉。
  “忘忧哥哥,你醒啦!”上官月灵见他醒来,眉开眼笑,“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天天天来看你,等你醒来。忘忧哥哥,你不要...”
  未等上官月灵说完,席忘忧便已幽幽的打断话语说道:“我懂的,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恩,你要加油。”上官月灵听着那话语,原本要说的话全挤回了心中。
  席忘忧不再说话,上官月灵见此也是默默的呆着,两人就如此待到了天黑。
  ……
  大殿当中,席忘忧盘坐于中央,其后上官弘毅盘坐,双手搭于其肩。
  “忘忧,开始吧。”
  “是。”
  话毕,席忘忧开始了第二次的凝练道基。
  景象还是如之前一般,只是此次突破炼体境,上官弘毅的灵识通过手接触席忘忧的身躯来观察他体内的情况。
  道基于虚无间凝练,开始用手虚影,然后向实体一步一步迈去,直到虚实之际前,一切都没有出错。
  然后,席忘忧体内那虚实之间的道基突然就崩碎开来,上官弘毅灵力灌入席忘忧的身体,直接散去了那些反噬的灵气。
  “师尊,怎么样。”席忘忧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上官弘毅。
  上官弘毅脸色僵硬,见到那期盼的眼神,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说道:“为师,什么都没感觉到。”
  经过这一次的观察,他却什么都没察觉到,一切都很正常,只有在成功的一刻,那道基台毫无征兆的崩碎了。
  “怎么会,连师尊都不知道。”席忘忧的手在颤抖,声音里带着不信。
  “忘忧,我请宗主师叔来为判断一番,你莫着急。”说完之后,上官弘毅便离去,只有席忘忧一人待在大殿里,眼神涣散。
  ……
  “弘毅,你说的便是这孩子吗。”
  一位略显沧桑的男子步入大殿,看着席忘忧说道,其后跟着上官弘毅,而他,正是落月宗宗主东学海。
  “是的,忘忧,见过宗主师叔祖,宗主师叔祖这次专门为你而来。”上官弘毅对着席忘忧小声的说道。
  听到话语,席忘忧才缓过神来,看向了东学海,站起身拜见行礼。
  “孩子,你坐下吧,凝练道基与我看看,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东学海拂袖一甩,手中灵力传出,稳定了席忘忧那有些受伤的身体。
  席忘忧感觉一道很舒服的力量在他身体中流淌,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坐下,带着一丝希望开始了他的第三次突破。
  很显然,这次依旧如同前二次,他对于修为的反噬已然麻木。
  东学海的神情显露凝重。
  上官弘毅不禁问道:“师叔,如何?”
  东学海的目光却还在打量席忘忧的身体,微微叹息,说道:“我也什么都没感觉到,道基犹如自然崩溃一般。”
  “师尊,宗主,忘忧想先回去了。”听到那话语,席忘忧最后的希望也化作了绝望,心底颤抖,五年的时光,对他来说就是一生,他无时无刻不是为修炼而努力,可是,这一切在一刻,好似雾里看花,镜花水月,终成昙花一现的光辉,最终月坠花折,成为泡影。
  “忘忧。”上官弘毅神情担忧,可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愣是不是该说什么。
  “师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不起。”席忘忧背对着两人,眼眶中泪水打滚,忍着泪水说道,然后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出了大殿。
  “唉。”东学海看着那身影,脸色却再次变得凝重,对着上官弘毅说道:“看不出一点古怪之处才是此子最大的古怪。”
  “师叔你是说。”上官弘毅听说反问道?
  “我修为通幽,却在一个炼体境的小弟子身上看不到任何奇怪之处,这说明什么,此子是何来历?”
  “忘忧这孩子是慕秋捡回来的,醒来时记不得过去了。”
  “是么,或许疑点就在那记不得过去之中也说不准。”
  “可惜,忘忧在这五年对过去没有丝毫记起。”
  “哎,恢复记忆或许明天,或许几年,或许永远不会,难啊。”东学海叹息着走出了大殿。
  “恭送师叔。”
  ……
  席忘忧离开永月殿后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眼眶里不时有泪水滑落。
  不知不觉来到了峰顶,他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如江河汹涌。这些年来,修炼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痛苦,他都撑过来了,然而却是这种结果。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不停的修炼,不曾为那困难和疲倦留下一滴眼泪,转眼间他十七岁了,五年里,不曾为那艰苦心酸流泪,只有一次,那就是第一次服用炼体丹时那疼痛的泪水,可是后面他就不曾流过。
  今日,他终究还是落泪了,不因痛苦,不因辛酸,只因,那不能前行的修炼之道。
  当他第一次无法筑道基的那一刻,他开始慌了,第二次时,他觉得自己正在掉入深渊,第三次他彻底绝望了。
  五年来的修炼仿若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哭了。
  命运很残酷,给予他一丝希望,却赋予他绝望的人生。
  这世间有许多天骄,这个时代也有许多天骄,大师兄是,二师姐是,三师兄也是,只有他不是。
  ……
  时间如流水,席忘忧再也没有修炼过,每日,他就呆在峰顶,夜晚进入自己搭的茅草屋睡觉,白天望着那无边际的白云发呆,期间席慕秋来开导过他,上官弘毅来看望过他,上官月灵来安慰过他,端木朝来问过他。
  端木朝只问了一句话,他问:“你要放弃吗?”
  这句话他第一次见他时问过,现在又问了。
  席忘忧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大师兄,你会放弃吗”
  端木朝回道:“不会。”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曾思考,他会一直走下去。
  “因为大师兄你和我不一样!你天资高,是天骄,是这时代的宠儿,而我,什么都不是!”席忘忧咆哮道。
  端木朝严厉的声音响起,那里带着喝斥:“有何不同,你我皆是这芸芸众生里挣扎的蝼蚁,修道如飞蛾扑火,至死方休,若这都不懂,你为何修道!”
  席忘忧听后迷茫了:“为何修道…为何。”他修道的理由他曾记得,是为长生,这个理由,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现在想想,他不知为何当初会那么坚定的说道,他并不明白,也许当初若应下师尊的话,去人间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端木朝不再说话,转身走了,没再来过。
  自从席忘忧开始与常人一般入睡后,他觉得生活变了,原本压在身上的大山消失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
  席忘忧晃过神发觉自己在一片混沌中,有声自混沌而来。
  “这是哪?谁在说话?”
  “命!”
  “这是谁的命?”
  “这不是我的命!”
  “这不是你的命!”
  “席忘忧。”
  混沌当中,席忘忧听着那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喊道:“谁在说话,你是谁?你是谁!”
  “你是谁。”他猛然醒来,大喊道,全身已经被汗浸湿,这才发现那是一场梦,大梦混沌里,有谁,在说话。
  席忘忧神情苦涩,喃喃道:“命,可笑的命。”
  ……
  这场梦并不是终结,他一直都在,后来的每一晚,席忘忧每当入睡时,必会梦到这些声音,如魔咒一般终日围绕着他。
  到后来,梦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但似乎依旧不知是谁。
  一日,他侧靠在山峰顶的大石旁,望着那夕阳,望着远方的一切。
  冬阳给被风雪覆盖的大地带来些许温暖,但却温暖不了席忘忧冰冷失望的内心。
  只是,在这一刻,那远方的一切突然令他如此向往,他突然想到,自从他有意识以来,所到之处不过这落月宗,他终日修行却一直不曾见过外边的世界,他想念二师姐,也想念三师兄,他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一切。
  这一日,他就这么痴痴的望着那遥远的天际线,那看不见的地方,他觉得他是时候离去了,因为这里不适合他,这里是没有他的前路。
  而他,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不能筑道基的人罢了,在此终老并不是他希望的,在这里生存的命或许不适合他。
  世界有多大,他想去看看,也许外面的世界有他的前行之路。
  ……
  夜晚,席忘忧来到了师尊师娘的房门外。
  “师尊,娘亲。”席忘忧行礼喊道。
  “忘忧,如此半夜,何事?”门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上官弘毅与席慕秋两人。
  “忧儿,怎么了。”席慕秋看着席忘忧,神情怜惜。
  席忘忧稍显犹豫,然后被认真的看向上官弘毅,说道:“师尊,我想离开。”
  “你真想离开?”
  “忘忧自知无用,在此定然无法突破,自忘忧醒来,只呆在落月宗内,不曾见过外边的世界,求师尊成全。”
  “你打算放弃修行之道么?”
  “不!忘忧不会放弃的,在落月宗不行,我会在外面成功,此去,不成道,不归。”
  “那倘若,你在外边一生都筑不成道基该如何。”
  席忘忧目光决绝,说道:“那师尊就当没我这个弟子!”
  上官弘毅严肃的看着席忘忧说道:“好,席忘忧,记住你说的话,倘若没有道基,就别回来了。”
  “谢师尊。”
  “何时走?”
  “现在。”
  “忧儿,为何急于一时,再留下几天不好吗?”席慕秋听着他们,不禁插话挽留。
  席忘忧却一脸坚定:“娘亲,忘忧不孝,给您丢脸了,忘忧如今只想下山,到外边的世界去看看,留下几天终究还是得走的。”
  席慕秋微微一叹说道:“好吧,忧儿,无论你的修为如何,我都当你是我的孩子,哪有嫌自己孩子丢脸的道理,你想离开,我们都不会拦你,雏鹰早晚都要展翅高飞,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真累了就回来,别听你师尊说的。”
  上官弘毅向外走去,对席忘忧说道:“忘忧,你随我来。”
  席忘忧听到后,于是跪向席慕秋一拜:“孩儿拜别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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