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一)
“报告张大人,由于逆贼狡猾,所以,咱们只抓获了一个人。”
士兵向张让总结说。
“哼,罢了,反正此次行动也只是为了诱他们上网,好把他们的据点找出来捅掉而已,等天明了,你们可记得把整个洛阳内同这里有关的人和地方都调查一遍,再向我报告。”
张让吩咐道。
张让说话时的声音很尖,毕竟是太监嘛,不过干起事来,却相当利落。
所以,深得王甫器重。
此次正是王甫吩咐张让主管监禁陈蕃、窦武所在之处的防卫的,张让即根据王甫的命令在防守上刻意留下破绽,让李膺他们以为有机可乘,其实却暗中布下天罗地网。
而且,张让还将此次的陷阱布置得漏洞百出,让李膺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王甫刻意安排的陷阱,并留给李膺破解方法,但实际上这个破解方法是更深一层的陷阱。
于是,李膺便上当了。
一开始通过观察之后,李膺发现这是赤裸裸的诱惑,但后来仔细一看,发现了陷阱的破绽,于是,在强烈的自信推动之下,李膺他们便“飞蛾扑火”了。
这正是张让的过人之处,比起王甫,他似乎更懂得人心,也更懂得隐藏真正的“凶器”。
“怎么样?小鬼,见到你父亲开心吗?那就和他最后叙一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张让命令下属将陈逸扔进关着陈蕃的牢里,对着陈逸说,然后笑着离开了。
“父亲,孩儿无能,让您受苦了。”
陈逸看见躺在破席子上浑身是血、受尽折磨的陈蕃急忙跑上去将之扶起来说。
“你真是糊涂啊~咳咳…咳。”
陈蕃虚弱的责骂道。
“孩儿知道您的意思,可我不能丢下您不管啊~”
陈逸哭着回应陈蕃说。
“唉,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可我真的希望你能离开洛阳,至少那样,咱家还有希望,还能接着抗击王甫这个奸贼。”
由于陈蕃的喉咙被敲打过,所以才说几句话便咳个不停。
“父亲,别再说了,孩儿决定与您一同赴义,所以您别再说了。”
陈逸见状恳求道。
但陈蕃原本就是急性子,所以,一讲到王甫,便怒火中烧,推开陈逸,爬到牢门,对着外面便是不顾喉咙已经快毁了的对王甫一顿大骂。
不论陈逸如何劝解,不论咳出多少血,陈蕃也要骂下去。无奈之下,陈逸只能说服陈蕃由自己替他骂街了。
而张让此时正在外头和前来视察的王甫商谈,王甫一听到陈氏父子辱骂自己的声音,就笑着对张让说:
“你看看,我就说陈蕃这个老骨头还硬着呢?你看怎么办吧?”
“这…,那就赶紧安排掉?”
张让反问道。
试探不成,于是王甫打算刺激一下张让,便叹着气说:
“唉,适才在附中收到报告,说发现了周少府的尸体,他可是此次平叛的大功成啊,怎么就让这群逆贼给……”
接着装作说不下去了一样,眼泪直掉,还不忘用手擦一擦。
于是,张让也跟着哭着说:
“是啊,怎么会这样,这群该死的逆贼,真是不得好死。”
王甫一看张让的反应如此,便擦干眼泪说:
“算了,咱们哭也没用,就用这窦武陈蕃的鲜血来祭奠他吧。”
张让便也跟着停了下来,然后王甫又说道:
“这样吧,明天午时把他们公开处斩了。”
“如此甚好,那样想必周少府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张让仿佛还在伤感中一样说道。
“哼,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呢。”
说完王甫心里想。
然后便告别张让回府了。
才刚回到府中,便有爪牙来向他报告说:
“大人,张角等人已经离城了。”
“那他带来的几百教徒呢?”
王甫问道。
“除了几名留下以外,其他的都跟着离开了。”
“去哪啦?”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往荆州方向。”
说到这里,王甫便心有嘀咕的停了一会儿,然后说:
“好了,就这样了,你下去吧,记住,给我盯紧咯,随时来报。”
“诺!”
然后这名间谍便走了。
“血夜!”
间谍走后,王甫呼唤血夜说,话音刚落,角落里便走出一个人,杀气腾腾。
“属下在,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带上你的人,追踪此次劫狱的那些人,不除了他们,我不能安心。”
王甫严肃的命令道。
“是!”
血夜答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中,带着下属开始追踪李膺他们了。
(二)
“来,老师,往这边走。”
小舞在李膺前面引路说。
月亮的位置已经很低了,加上草长的很高,所以,脚下的路并不能看清,李膺虚弱的身体走不了多远,而后边有没有追兵还说不定,所以,李膺是想让诸葛珪他们放下自己逃跑的,但他知道,他这几个徒弟都不可能会同意的。
而由于行动的失败,所以眼下陈逸、荀绲和荀焘以及袁华还落在洛阳里,所以,李膺十分焦急,而一焦急,他的病情便加重了。
于是,在路上时不时咳嗽,很快便走不动了,便喘着大气对诸葛珪说:
“君贡了,算了吧,别管我了,你们先走把。”
“老师这算什么话?徒儿我不论如何都会带你离开的。”
说完便要上去背起李膺,但李膺却拒绝说:
“后面还有追兵,你们几个劫狱的时候便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还要照顾我这个老人,那样的话……”
李膺还没说完,便被诸葛珪一把背起。
“放我…咳咳,放我下来,君贡。”
李膺想阻止诸葛珪这么做,但诸葛珪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背着他就跑起来了,小舞等人也急忙说服李膺。
李膺原本还打算说服诸葛珪放下自己的,但当他看到诸葛珪眼角含泪时,便静下来一言不发的接受诸葛珪的选择,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洛阳之行,又失败了,而这带来的,就是对“忠略团”无限的伤害以及抹不掉的“伤疤”。
“君贡啊,此次前往洛阳是因为我听闻大将军预谋剪除宦官,所以,希望咱们“忠略团”能帮得上忙,为国除害,不过,这些宦官极为狡猾,所以胜负难料,相当凶险,而你马上就要和小舞成婚了,加上令尊染病在身,所以我想你还是别去的好。”
李膺在准备前往洛阳时私下跟诸葛珪说,言语甚是诚恳。
“放心吧老师,家父没事,至于我和小舞的事,不急,什么时候成婚不一样?”
不过诸葛珪还是笑着拒绝了李膺,坚持要一同前往洛阳。
一想到这儿,李膺便觉得有点愧对诸葛珪,但如今他也只能顺着诸葛珪来,乖乖在他背上,一起离开。
(三)
当荀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的床上,由于才刚中了毒,身子还是很虚弱,所以他只能勉强起身,想一探究竟,却不料一把栽在了地上。
好在杨彪正好来看一下情况,赶忙将之扶起说:
“你受的毒刚治,还不能走动,赶紧上床休息吧。”
“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是?”
荀绲问道。
“这里是夜栈,我见你倒在了地上,救了你,原本我打算出城回乡的,但要收拾的东西太多,误了时间,直到城门关闭了才收拾好,于是就只能在客栈这里先休息一晚了。”
杨彪将荀绲扶上床回答道。
“你是城里人?那为何不在家住,明天再赶路。”
荀绲不解的问。
“出了些事,家里不安全。”
杨彪答道。
荀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说:
“你还没跟我说你是谁呢?”
“哈哈,瞧我给忘了,在下杨彪。”
杨彪笑着回答说。
荀绲一听眼前这个人是杨彪,被吓了一跳一样抖了一下,然后又问:
“是那个弘农杨彪吗?”
“正是在下。”
杨彪答道,不过荀绲却停住想了一会说:
“看来你是得罪了王甫才急着回乡的?”
“哈哈,兄弟好脑力,那我也猜猜你为什么会倒在街上吧。”
杨彪刚一笑着说道这里,荀绲却突然坐不住了,杨彪见状,便对他说:
“放心吧,我救你的时候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
这下荀绲才安定下来,然后杨彪便笑着说:
“我猜你是劫狱失败了吧?”
看到荀绲听后摇摇头,杨彪又笑着说:
“放心吧,我不是你的敌人,说起来咱们还是同阵营的呢,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在下荀绲。”
荀绲答道。
“唔,没想到能在这里得见“八龙”,真是幸事。”
杨彪笑着说道。
然后对荀绲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暴露他的踪迹,荀绲便也向杨彪表示说自己信得过他,随后杨彪便让荀绲安心静养,等伤好了再走也不迟,就离开了。
而当第二天出城后,荀绲得知杨彪扣留了给自己治病的郎中一晚后,甚是感动,便将“忠略团”的事一一道之,并邀请杨彪加入,共除国贼。
杨彪也甚是欣慰,于是两人很快谈在一起,结成知交。
到了中午时分,还未出城的袁华和荀焘乔装了一下,来到了刑场,他们决定送陈蕃和陈逸最后一程。
看着眼前的情景,袁华心里很不好受,而荀焘平时虽然总爱说笑,而且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此时和袁华一样,既不甘又伤痛。
不过,当他们看到眼前不屈不挠,舍生取义,眼神坚定的陈蕃他们后,心中的伤痛也便化成了力量。
今天,洛阳的刑场不一样,因为将死之人是忠臣。今天,围观者的想法和平时也不一样,因为他们恨的人是施刑者。今天,就连将死之人的神情也不一样,他们泰然自若,他们“以死为义”,为了大汉和理想献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