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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改变了历史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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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玉蝉去信了一封到了东南去征询一下王辅臣的意见,其实不用征询都知道结果。王辅臣早就有了让王吉贞回老家过年的念头,这既有着替他向李家老娘尽孝的意味在里面,也有着他希望儿子能够化解自己和亲娘之间心结的念头。只不过以前王吉贞年纪太小,舟车劳顿他也害怕儿子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而对于回到李家堡过年这件事,王吉贞本身也是极为热情的。他是一个家族理念比较强的人,上一世便是如此。只不过生于上一世那种开放的思想环境之中,他很少表露出来自己这种传统思想,避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大环境便是如此,他自然不再介意这些。
  所以当甄玉蝉开始为回李家堡准备行程的时候,王吉贞也开始隔着空就往着外面跑去。倒不是去游街玩耍,只是在逛街为李家人买着礼物。李家堡那边不仅仅有着他的奶奶,还有着他从未见过的伯父和姑姑。虽然父亲和姑姑之间有着仇恨,但是王吉贞倒是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乱世人命贱如草,这本身就是说不准的事情。更何况,他也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他姑姑总不会还将仇恨绵延到了他的身上。
  看到了儿子精心为李家人准备着不同的礼物,甄玉蝉心中不是滋味。李家那头念叨着自己儿子。杭州甄家的老太君不也是来信了数封,不仅仅念叨着自己儿子也念叨着自出嫁之后,一直没有回家的自己。于是甄玉蝉冷冷道:“你还真别高兴的太早。东南战事平稳,没准你爹今年回来过年,到时候他又进不去李家堡。咱们娘俩留下来陪他过年,可就没办法去李家堡了。”
  她倒不是纯粹吃醋才这样说,只不过王辅臣今年回家的过年的可能性确实不小。原本在广东的李定国已经被赶到了广西,如今南明只剩下了贵州,云南和广西三个地方了。这三个地方都是多山丘矮岭,想要攻占下来要费一番功夫,但是都是贫瘠的省份。南明至此也很难再成气候。她怕若王辅臣真的回家,儿子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听着甄玉蝉的话,王吉贞只是低下了脑袋,轻声的哀叹一下。并没有说话。甄玉蝉有些不明白了看了儿子。方才那声叹息她听得并不真切,似有似无,她也只是以为儿子被自己说的,有些担心去不成李家堡所以哀叹。王吉贞之所以叹息,当然不是因为担心去不了李家堡。
  而是他知道今年自己老爹肯定是回不来的,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今年年初李定国打了败战之后,带着最后八千人马退到了广西田州。而孙可望则掌握了南明的主力部队,留在了贵阳。弘历这个可怜的皇帝则是被孙可望安排在了安龙县城。
  这个孙可望和李定国当年都是张献忠的大西军手下,但是孙可望这个人依旧摆脱不了造反农民的局限性。贪图享乐,又好窝里斗。他仗着自己手下人马最多,且兵强马壮,根本不把李定国放在了眼里。而弘历更是被他当着猴子玩。历史上曹操,恒温这等权臣,顶多不过出行以帝王自居。而孙可望这人却是让弘历过的比他都不如。
  弘历派了信使对李定国抱怨孙可望的飞扬跋扈,于是孙可望就散出了消息,说自己准备投降清朝。让本来兵力之上就已经处于劣势的李定国投鼠忌器。今年年底孙李两个人内斗,便是让南明军最后的兵力消耗殆尽,以致于后年年初的磨盘山大战之中,李定国不败而败,吴三桂不胜而胜。(虽然也有叛徒告密的偶然因素,但是李的军队数量远远少于吴才是根本原因。)
  正因为孙李二人之争,所以王吉贞笃定了自己的老爹回不了京城。他之所以叹息倒不是因为叹息南明的不幸。在他眼中,朱明这个王朝能够绵延这么多年已经是难得了。再现汉唐盛世,朱明连着影子都没有碰到。说句不客气的。老朱家的贤明皇帝比起老李家的和老刘家的少了太多。
  但是无论如何一旦满清解决掉了南明这个最后的小朝廷之后,那便是在象征意义之上代表着九州一统,乱世终结。到那个时候人心思安,他若是再造反就怕是逆着天下之愿。按照王吉贞原本的想法,等到后面吴三桂造反的时候,是自己自立的一个不错的机会,因为彼时王辅臣正好任职陕西提督。可是吴三桂怎么比得上弘历能得天下人心。弘历只要活着便是满清的心腹大患,而吴三桂兵再多,也动摇不了满清的根基。但是即便叹息,王吉贞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现在完全没有能力在可控范围之内去改变历史。
  不过甄玉蝉寄到了广西的信件却成了蝴蝶的翅膀,轻轻的扇动起了历史的车轮。王辅臣在广西玉林接下了告身。随后便是带着蒲阳军转移到了隆安。而隆安之上便是田东,田东便是在田州以东,这里已经就是李定国的地盘了。
  隆安城,县城府衙。
  隆安是一个比柳州还要偏僻的地方,整个隆安县城之中也不过只有着区区八百户。而府衙修建的也是非常的简单和破旧。若不是因为追剿南明,便是王辅臣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破旧的府衙如今已经被改做了王辅臣的军府,原本的县太爷,按照县衙里面的小吏所言应该是已经跟着弘历逃到了贵州。深夜,王辅臣带在了原本县令的书房之中,拿起了桌子上面的书信,借着油灯细细的看了起来。
  王辅臣幼年时候便是受过一年蒙学,后来从军之后,闲暇之时又捧起了课本。所以他认字并不难。手上所拿的书信,自然便是甄玉蝉从北京寄过来的家书。这封家书足足写了三页信纸,怕是有数千字。甄玉蝉所言尽是家中之事,重点着笔之处便是说儿子如今如何如何。个子多高,体重多少。每日在家中干什么,又能吃下多少的。有没有什么爱好。
  这下虽然琐碎不堪,但是在甄玉蝉的笔下写的却是非常的活泼。让王辅臣虽然远隔京城千里,仿佛也能够看到儿子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乱跳。他看着家书,脸上神情变幻多端,时而开心,时而皱眉。
  看到了儿子主动要求蒙学和学武之后,脸上便是化作了凝重和沉思。王辅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对于儿子的以后他肯定是有着很多的思考。只不过他觉得现在一切怎么讲都早了。虽然他也知道儿子早智,也知道儿子看到了三阿哥勤学努力,心中起了心思。但是王辅臣心中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童年能够多玩耍一些。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吃喝嫖赌,懒惰成性。让他童年便是多灾多难。所以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他摇了摇头,又拿起了书信。这最后一段便是甄玉蝉就回李家堡的事情征求着王辅臣的意见。王辅臣看到李家堡三个字,刚毅的脸庞之上微微有些发红。看完了信件之后,他放下了信纸,仿佛是放下了千钧之石一般。然后绕着屋子里走了两圈,便对外面的亲卫吼了一声。
  拿两壶酒,再弄点下酒菜。王辅臣的这些亲卫,动作极为利索。酒自然是现有的,而下酒菜也是这些亲卫自己下手做得,倒不是县衙里没有厨子。只不过王辅臣的口味没有人比这些亲卫更加了解。
  王辅臣将酒和菜都摆在了书桌之上,然后又点了一盏油灯。一只手握住了毛笔开始回信,而另一只手则是时而拿起了酒壶,时而夹着菜肴。大约到了子夜时分,回信被他写好了。桌子上面的酒菜也被吃的一干二净。不过让人惊讶的是,桌子之上并没有一片狼藉。就这点而看,王辅臣更像是一个书生而不是武将。
  他没有着丝毫的困意,他又喊进来了亲卫。将家书递给了亲卫,嘱咐他明天给送出去。走朝廷的军驿,这书信一来一回四十天便是可以了。他又让亲卫再拿两壶酒过来。那个亲卫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劝王辅臣。他素来了解王辅臣,半夜酗酒,那一定是王辅臣心中压着什么事情。
  而王辅臣压着的事情,自然便是自己那个十年未见的老娘。今天甄玉蝉的信又勾起了他的往事。此刻的他恨不得插上了翅膀飞回北京城,然后跟着自己儿子一起回李家堡。自己老娘没准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让自己进了堡中,王辅臣其实早在王吉贞刚刚出世的时候,就已经这般计划了。不过这次的机显然是已经被他错过了。
  “挨千刀的李定国。要不是你,老子早他妈回去了。”王辅臣红着眼睛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的田州。然后他拿出了地图,皱起眉来开始描画。若是仔细看过去,必然惊讶的发现,他所描画的全部都是自隆安朝着田州的进攻路线。一封家书,扇动了蝴蝶的翅膀。惹怒了王辅臣,一场提前开始的战役,便是在他的笔下悄然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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