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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感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流连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问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别说我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没有你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忘了你也没有用),
将往事留在风中。
深夜的风太过孤独,找不到陪伴,只能呼给自己壮胆,在山林里穿梭,在山泉中游戏,在树叶中来回奔跑,在花丛中寻找蜜蜂的影踪,寻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只好流浪在月光里,月光没有温度,只有冰凉,所以这湖心小筑前的湖水一到晚上总是那么令人冰冷,没有白天的温度,没有野鸭子的成群结队的温馨,没有鱼儿们呼朋唤友的大队游走,没有野鸡冷不丁地闯过湖面,没有白鹭悠闲自在的梳妆打扮。
那风,是山峰知冷知热的精灵,在这山间穿行,在这山间带来四季的消息与问候。那树林与花儿,总是欢欣与她带来的不同与惊喜。
那山里居住的人,总是随着岁月的步伐慢慢老去,当皱纹开始刻上沧桑,天真便已经老去,人的城府便不知不觉如这山林一般深邃,不可窥见。
天竺山,湖心小筑,二楼专门的客人KTV房间里,老五眼中噙着泪水,情到浓时泪自来,他麻溜脱光了上衣,露出了一身满是故事的伤疤,癫狂地摇摆着,学着猫王的电动马达臀,忘情地唱着,不管自己的嗓音如何,深情款款,不能自己。这样的夜晚,他需要酒精的麻醉,需要往事的侵略。
双眼迷离中,依稀回忆中,一个身影轻轻浮起,那么陌生,那么熟悉,却已看不清轮廓,好像只是一个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往事种种,从什么时候起都成了仇恨的种子。
多么想记清楚往昔种种,爱有多少种,恨有几多份,伤有多少深,却因害怕,这心底里不可抑制的害怕,不敢去缅怀过往,不敢去看清往日,不敢去理清回忆。
近乡情更怯,近物心更痛,离得很近就有这个副作用,这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快乐的痛苦的回忆,人的情感总是矛盾不可言说,大概说得就是这样吧。
乐少拿着高脚杯摇晃着白色酒精,品着这闽南地瓜烧酒,烈而烧喉,这种本地特产,不值多少钱,却是不少喝酒人的最爱:有着最浓烈的酒精,有着最醉人的理由,有着身飘万里为云彩的绚烂幻觉,有着与人亲密万分的虚无之境。
他不明白,一代杀手之王今天何以如此忧郁,歌声沙哑中满是创伤,眼神迷离却暗藏杀机,动作浮夸又屹立不倒。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传奇,有太多故事。他听了那么多他真的假的诉说,心里的疑惑更多,想要解答的东西也更多。
林大火立在门外,示意来往的人远离这里,他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安安静静,毫无表情,只是眼神中的杀机越来越盛:他记得,有一个女人,最喜欢在喝醉的时候唱起这首歌。
你说我唱歌好听吗?
好听!
有多好听?
像你一样好。
我只为你唱歌好不好?
好啊!
……
过了许久,林大火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干咳了两声,推门进去,走到乐少边上,正襟危坐,斜着眼冷冷看着老五的表演。
老五知道他在门外呆了不少时间,懒得理他进来,管你心情如何,老五自顾自疯癫着,自顾自歌唱着,自顾自凌波醉步着。
果然是相见不如怀念啊!林大火林总,多少年了,我们能这样面对着面,哈哈哈……
杀手之王坐在转椅上不住转圈,麦克风里的声音充满了蔑视,眼神里没有敬畏。
那你还回来干嘛?他推开了乐少递过来的酒,他有疑问想要答案。
他不顾当初的警告回来,总不是来友好问候的。
人老了,脑袋疼,老是有一些念想,想回到以前待的地方,想一些以前的人和事,想得多了,就回来看看。老五指着自己的脑袋,摇晃着。
都看了些什么?林大火眼角的肌肉颤抖了几下,在迷离灯光里看不出来。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是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我有多爱这片土地,就能看得多宽广。杀手之王站起来,嬉皮笑脸着拿起桌上的酒就一阵猛灌。
果然出去镀个金,喝点洋墨水,人话都不会说了。
还好吧,总比某些人,人面兽心要好的多。
空气中满是杀机,一触即发的时刻,乐少端起了一杯82年的茅台,走到老五面前,抢过他的麦克风,把酒杯塞到他手上,擒拿着他手臂,扶着他坐到柔软万分的欧式贵族专用沙发上:人生海海,喝酒为大,喝,今夜我陪你尽兴。
能让我尽兴者唯有你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哥哥。那个王八蛋,老子救了他多少次?多少次啊!
好,好,好,改天让他陪你喝个够。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上茅台,不,上闽南地瓜酒,让我回到那时候,让我真的哭泣,没想到,老五说着喝着竟然开始哭着。
不是不能哭,因为已经痛到麻木。
林大火不发一言,拿起桌上的茅台,一饮而尽,不再看老五一眼,重重地摔门而出,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白色屋顶,万千思绪如海啸般侵入脑海,今夜,必将无眠。
你带我走好不好?
好啊!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去哪里?
四海为家。
四海在哪里?
在我们的心里。
那个风雨飘摇的夜,一个被谎言欺骗到快乐至死的女人,脸上的微笑是林大火看过的最美脸庞。
往事不可追,林大火被脑海中一瞬即逝的回忆惊醒,他的眼角涌出泪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还能让我哭泣的就是她吧!林大火收拾好思绪,颓废地坐在床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着,一代枭雄,今晚难得流出老虎的眼泪。
今夜,让我们开个大赌局。老五hi得不行,不住地摇摆着,把花匠老丁,再把厨神五姨叫过来打麻将,加上你我二人正好凑一桌,人生不爽须尽欢,今朝有赌今朝赌,敢敢赌下去,别墅靠大海,跟林大火那样赌才有明天。
大半夜了,叫他们干嘛?不要影响他们休息。
诶,怕什么?有赌为大。
算了,人家明天还要上班,你要赌是不是,我陪你。
好啊,赌什么?
赌算24点。
不好不好,我心算不好。
心算不好,你还能在这边装疯卖傻?
嘻,这都被你发现了,调皮得很啊你,害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的跳。
酒醉三分醒,就你那酒量,能醉吗?还酒干倘卖无,表演得真差劲。
噢,真的那么差,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研究研究。
乐少拿出一副扑克:现在研究,输了的人要回答问题。
调皮了,不过我喜欢。
老五挪到乐少对面,正襟危坐:来吧。
来啊!
你跟我老哥怎么认识的?
噢,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知道,人老了,往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他那个王八蛋,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提他干嘛,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他,他到现在欠了我不少钱了,兄债弟偿,你还是想想怎么还钱给我,刚好这阵子手头紧。
好,要多少?
哇!说到钱眼睛都不眨,跟你混账哥哥一个样,一个是骗我钱眼睛重来不眨一下,一个是骗我还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厉害啊你们两个。
我有很多钱。
我知道。
我能帮我哥还。
我知道。
我也能帮你。
我知道。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想知道你喝多少能醉?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看看你,老是掉书袋,说说人话。
想喝就喝,什么时候喝醉不知道。
我欣赏你,干脆得很。
我也很欣赏你,彼此彼此。
你跟我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不像你哥,说转行就转行,说泡妞就泡妞,我不行,我是大流氓,走得那么远了,回不了头。
轩辕会你就负责杀人?乐少问道。
也算是吧,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就像人杀猪杀鸡杀鸭一样的道理。
接下来的目标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要不是你哥跟你就好。
为什么?
下不了手!
那非杀不可呢?
那我只能等着被杀。
为什么?
杀你哥,我不行,杀你,我可以,可是过不了你哥那关,我跟他生死一体,杀你等于杀我自己,最后下场,死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她下得去手,反正也辜负她,让她杀了给她出出气。
你还真是挺有逻辑推理的,说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动一下?
可以感动一下!
好像是有点,那就干了这杯酒吧!
好啊,干了这杯酒,饮了这悲愁!
你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也不知道。
是林大火?
可能吧?
为什么?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看来你也读过不少书!
跟你哥学的,每天睡觉前总习惯看看书,害我六合彩老输,这笔账得跟他算算。
输多少?
大概也有个几千块吧!
输几次了?
3次。
为什么?
事不过三啊!
怎么样能对抗轩辕会?
对抗不了。
为什么?
根深蒂固。
他们想干嘛?
利益!
什么利益?
他们的利益。
他们要多少利益?
你要吃多少次饭?
看来这场恶战避免不了。
不,你们可以,你哥避免不了。
怎么说?
你们不足为道,最多是利益分配问题。你哥不行,他不谈利益,谈天下。
那怎么办?
凉拌,谁都知道他是一条道走到黑,不可能有回头路,现在还跟他岳父搞个央行九处出来,得有多少人想搞倒他们。
有听说,他们抓了不少人。
有什么用,有黑有白的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他想控制这个黑白的比例是痴人说梦,这个是哲学问题,不是公义问题。
他想学俯首甘为孺子牛。
他先把血洒遍这片土地吧。
轩辕会老大是谁?
不知道。
为什么?
没见过。
谁给你下命令?
那个跟我睡觉的女人。
她没说过?
她不知道,小卒一个。
有办法了解整个组织是怎么运作的?
没办法,都是单线。
你跟干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仇?
一个女人。
谁?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要像个卧底一样,什么事都要问得清清楚楚。
噢,下次我表现得没这么明显。
该我问你了?
问。
你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局?
为什么要离开?
这条路走不通。
怎么说?
我见过以前更有实力的,到头来,人间消失,人啊,总是高估自己低估对手。
对手有多强?
你们是楼盘,我们是城市。
差这么远?
还是往小了说。
那路该怎么走?
离开,做个平凡的人,接受招安,做个局中人。
我不是已经身在局中?
那是林大火的局,不是他们的。
他们让你来湖心小筑干嘛?
招安。
怎么个招安法?
不知道,我只是信使。
你却没带来什么条件。
我来了,林大火就明白了,聪明人,他们都是。
他会接受吗?
暂时不会,以我前半生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枭雄,懂得审时度势,不像你哥,只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这么欣赏他,两个人却走了完全不一样的路,哪天他要抓你怎么办。
跑啊!等着被他烦吗?你呢?你怎么办?
跑啊!
人就是这样奇怪,我们为了利益出来跑世界,为了感情躲起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
可怜不?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