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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这是王葬花第三次来到“闭春寒”酒馆。
现在已经是黄昏十分,夕阳渐渐隐没,长街逐渐暗淡。春末夏初,可是为何这里却这么寒冷?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寂静,格外的寂静。
他走了进来,东方绿萼跟在她后面。他们坐了下来。
其他的人不由得看向这边,却又不敢多看,立马就转过头去。
王葬花笑了,摇了摇头。
老陈笑嘻嘻的上前,道:“客观喝什么酒?”
王葬花道:“两坛竹叶青,两斤牛肉,四个馒头。”
老陈道:“好嘞,和上次一样。”
王葬花道:“你还记得上次?”
老陈道:“我看见你的时候总感觉仿佛是上天要让我记得你似的。我还记得这是你第三次来我这了。”
王葬花点点头,道:“不错。”
老陈道:“我也记得上次和你喝酒的姑娘却不是现在你身旁的这位。”
王葬花道:“不错。上次那位姑娘已经是我的妻子。而这位,却是我仇人的妻子。她被她丈夫欺负了,非得跟着我。”
东方绿萼低下头道:“不错。”
王葬花道:“世事难料啊!”
这时周围的人已经面色变得很难看,有的人已经握着手上的兵器了。
冷,安静,安静得王葬花能够听到老陈的呼吸。他知道只有不会武功的人才能呼吸得这么自然且粗矿,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他也知道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带着杀气,对他浓烈的杀气!
老陈走到后面去备酒菜。
突然有人站了起来,道:“我看是你小子勾引人家老婆吧!”
王葬花依然笑,依然摇头,扇着扇子道:“是不是,你且自己问这位姑娘。”
东方绿萼道:“不是这样的,这位公子是好人。我嫁的人却是做了许多坏事。”
那人却道:“定是你挟持了人家,人家姑娘才这么说的。”
他表情可恶,凶狠。
王葬花道:“东方姑娘,你不用解释了。如果别人偏要认定我王葬花做了坏事的话,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
“竟然是王葬花!”有人已经滴下冷汗。
有人已经开始发抖,站不起来。站着的那人忽然坐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老陈送来了酒菜。王葬花开始吃,他吃的很认真。东方绿萼也吃。现在也许是走的最佳时机,可是却没有人走,没有人敢走!
王葬花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所有人如坐针毡,没有吃,没有喝酒,只是坐着。有时候忍不住偷偷看着王葬花,又不敢多看,仿佛怕他随时回头看见自己一样。可是王葬花却没有回头,甚至他都没有抬头。他只是慢慢的吃,慢慢的喝。
以前的“葬花公子”让人尊敬,而现在的“葬花公子”让人害怕。因为以前的王葬花杀的都是坏人,而现在的王葬花杀人却是不分好坏。有人说王葬花会这样是因为红玫瑰,也有人说王葬花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越是猜测,就对王葬花越是惧怕。
直到王葬花吃完,他道:“怎么有人一桌子的美味却饿着肚子不吃饭呢?怎么还有人已经吃饱了,却在这里干坐着呢?我真是想不通啊。”
东方绿萼道:“可能他们怕只要他们一动就被杀了吧?”
王葬花道:“哦?谁要杀他们呢?”
东方绿萼道:“可能是你吧?”
王葬花道:“我?我可没说过。”
东方绿萼道:“可能是他们自己以为你要杀他们,所以他们才动都不敢动的吧!”
王葬花道:“唉,这些人在这里真碍眼,如果现在还不走,恐怕真的要杀了!”
一瞬间,人走光,酒馆里只剩下王葬花、东方绿萼、老陈。
人走了,老陈没有说话,在柜台打着算盘。他没有看,他不关心。
东方绿萼道:“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吓走?”
王葬花道:“我只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梅没雪他们的手下。”
东方绿萼道:“你是说走的那些人都不是他们的手下?”
王葬花道:“梅没雪怎么会有这种手下?”
东方绿萼停顿片刻才道:“他确实不会有这种手下。他雷厉风行,对下属严苛,他的手下都是视死如归,不会临阵脱逃。”
王葬花道:“那这里还有谁是他们的人呢?”
东方绿萼道:“那么就只有剩下来的人是他们的人了。”
他抬头看老陈,道:“掌柜的,现在可只剩下我们了。”
老陈道:“我知道。”
王葬花道:“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人。”
老陈道:“为什么?”
王葬花道:“就像你说仿佛是上天要让你记得我似的,仿佛是上天告诉我说你不是一样。”
老陈道:“这也算理由?”
王葬花道:“这是很好的理由。”
老陈道:“再好也没有了。”
然后王葬花就晕倒了,趴在桌子上。
东方绿萼笑了。老陈呆了。他道:“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人啊!我也没给酒里下药,他怎么就晕倒了?”
东方绿萼道:“那只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人。”
老陈立马也晕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不起。
东方绿萼看着王葬花,道:“真不明白“厄诡椪”大人为什么要活捉他?直接杀了岂不是最好?”
这时有两个人进来,拿着剑。其中一个道:“要不要杀了这老头?”
东方绿萼道:“也罢,算这老头聪明,懂得装死。他这酒馆开了这么多年,杀了他倒会引起其他江湖人士的怀疑。”
“是。”
然后这两个人就抬着王葬花走了。他们把王葬花抬到马车上。马车远去。
老陈起身,带着笑意望着马车远去。
王葬花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他被铁链绑着。
他在想为什么他们总喜欢黑暗?是不是只有黑暗才能掩盖他们丑恶的罪行?他们是不是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做他们的事情?
然后他就看见火光亮起,这里是一个密室。他的面前有一个面具。面具离他的脸很近,面具在移动。直到移远了王葬花才看清这是一个蓝色面具。面具下当然是一个人脸,一个见不得人的脸。
“你是“厄诡椪”?”王葬花问。
面具人道:“是。”
王葬花听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王葬花道:““厄诡椪”竟然是个女人?”
厄诡椪道:“厄诡椪为什么不能是女人?”
她妖娆的手指抬起王葬花的下巴,抚摸着他的脸。
“你早应该想到只有女人才能让梅没雪和姬隐月唯命是从的,而且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王葬花道:“或许厄诡椪真的是个女人,但是绝不会是你,东方绿萼。”
“厄诡椪”大吃一惊,道:“你怎么那么快就猜到了?一点都不好玩。”
王葬花微笑,道:“或许是因为我的鼻子特别灵吧,东方姑娘身上的味道我从未忘记。”
东方绿萼脱下面具。
王葬花道:“出来吧,梅没雪。我知道单凭她还做不出这种事。”
黑暗中果然有一个人影慢慢走近。“你很聪明,不过你还是猜错了。”
王葬花道:“是你?”
姬隐月道:“是我。”
东方绿萼挽着姬隐月的胳膊,她在笑。
她就是要笑给王葬花看,让他看看他们现在多快乐。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只能瞒着所有人,偷偷的在一起。
王葬花笑了,绷不住的笑声。
如果你不了解前因后果,只听到笑声的话一定会以为他疯了。怎么会笑得这个样子?可是他没有疯,他感觉是东方绿萼疯了,是姬隐月疯了。
好久好久,他才停下来。
姬隐月道:“笑够了吗?”
王葬花道:“够了。够了。”
姬隐月道:“你想不到?”
王葬花道:“这世事太无常,我哪里能件件都想到的。”
东方绿萼道:“世事确实太过无常。谁又能想到表面上与没雪公子相敬如宾的东方姑娘竟然爱着一个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人?”
东方绿萼看着姬隐月的时候深情款款,眼里都要冒出光来。
王葬花道:“我想不到。”
姬隐月道:“那你也一定想不到厄诡椪是谁。”
王葬花道:“我想不到。”
姬隐月道:“我也想不到。”
王葬花道:“就连你也不知道?”
姬隐月道:“我不知道。梅没雪也不知道。这世上唯一知道的人恐怕只有厄诡椪他自己。”
姬隐月的表情变得可恶起来。就好像如果厄诡椪在这的话,他恨不得把他吞下去一样。
王葬花道:“那你为何要听命于他?”
姬隐月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伫立在这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厄诡椪并非是我或梅没雪可以违抗的存在。他拥有极其恐怖的力量。我们之所以听命于他,并不是出于选择,而是出于无奈。”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无力,仿佛被厄诡椪的力量所束缚,在他的掌控之下。
姬隐月继续说道,“我们曾经试图反抗,试图摆脱他的掌控,但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他仿佛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但是,我并不会永远接受这样的命运。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打败他的方法,脱离他的摆布。”
王葬花默默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姬隐月内心深处的坚定和决心。
于是他问:“厄诡椪到底有何种力量?”
姬隐月道:“他的武功恐怕比小罗王还要强。”
王葬花道:“什么?这不可能!”
姬隐月道:“他的能力已经超越了人力所能及。”
“我且问你,你的凌空掌力能打出多远?”
王葬花道:“不及一丈。”
姬隐月道:“可是他能打出五丈有余。”
王葬花不说话,可是姬隐月已经能清晰感受到王葬花呼吸紧张的气息。
姬隐月又道:“我再问你,你的轻功能否在半日之内从北冥到江南。”
王葬花道:“我不能,就算是比我还快的红玫瑰也要花上整整两日。”
姬隐月道:“红玫瑰的暗器能否在黑夜之中,射出二十丈距离,贯穿三株柳树,重创柳树后的人?”
王葬花道:“这个......,这个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姬隐月道:“那我告诉你,厄诡椪就是神仙!”
姬隐月敞开衣襟,露出了胸膛。他的左胸前有一个伤疤。
王葬花看着伤疤,陷入沉思,道:“千影飞叶?”
姬隐月道:“不错。梅没雪胸前也有一个。”
“那日,他在北冥,我在江南。我们先后被厄诡椪所伤,仅仅间隔半日的时间。他隔着三株柳树,飞叶飞了二十丈距离也不减威势,直接将我击成重伤。”
“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永远不能背叛他,否则就只有死!”
王葬花道:“他是叶神的徒弟?”
姬隐月道:“不知道。可是他确实会千影飞叶。”
“隐居山水之间的“隐月公子”竟然被迫卷入江湖这趟浑水,而且还得听命于人,你说可不可笑?这世事是否太过无常?”